第44章我不理你不代表我不生氣
運動會閉幕式結束后,離場的人群有秩序的分批疏散。湛惜朝剛好跟同一個項目的姜宏宇站在一個方隊里,雙眼一直盯著姜宏宇的動向,一直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姜宏宇臉色極臭,準備去教師辦公室去找班主任的談話,走到校區園林中的矮牆后,突然發覺腳下一個人的影子,待他反應過來回頭已經被人抓住了領子推到了牆邊。
本來還嚇了一跳的姜宏宇見到面前的人竟是比他矮了不少的湛惜朝,又馬上鬆了口氣,目光變為閑散。
「湛惜朝,你這是做什麼?」姜宏宇聲音低沉、眼神輕蔑。
「你想傷害容詩涵?」湛惜朝目光直直盯著姜宏宇。
「呵呵,」姜宏宇勾起嘴角,一點都沒有陰謀被人戳穿的驚慌,「是又怎麼樣,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反正我又沒能真的傷到容詩涵,現在受傷的人是你,學校不可能因為你這個g區來的賤民而追究我的責任。」
湛惜朝沒人任何被姜宏宇激怒的神情,還是面容波瀾不驚的老樣子,只是目光變得晦暗不清。
姜宏宇見湛惜朝都沒有惱羞成怒的意思,反而頗為失望,於是鍥而不捨的想要激怒他說道:「這只是剛剛開始呢,就算我以後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了那頭豬,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我倒是很期待她躺在血泊中的樣子呢……」
姜宏宇語畢,湛惜朝的手猛的一收,扼住姜宏宇脖子的力度愈來愈緊。
剛開始姜宏宇被湛惜朝抓住的時候是沒覺得怎樣呢,一來他個子比湛惜朝高,而且又比湛惜朝身體壯碩,若打起來他不見得會吃虧。
直至姜宏宇感覺自己脖子被扣住的力度越來越緊繃,他在慌亂的一拳想要打在湛惜朝肚子上,卻被湛惜朝躲開,只碰了他的肚子一下,雙手變得慌亂的姜宏宇胡亂的抓著,可卻掙脫不開湛惜朝如鐵箍一般的束縛,而姜宏宇的掙扎也漸漸轉入有氣無力。
姜宏宇的身體竟然被瘦小的湛惜朝壓在圍牆逐漸舉起。
湛惜朝的傷口由於用力過猛用重新的撕裂開。
但他卻很喜歡這種刺痛的感覺。
姜宏宇喉嚨上的壓迫加重,呼吸一點點被扼制。
感覺死亡蔓延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湛惜朝望著痛苦掙扎的姜宏宇綻出一個優雅卻顯殘暴的笑容,與平日里消沉、壓抑的他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死亡的感覺好不好,嗯?」
完、完全不能反抗,他的力氣大的驚人。
臉色憋得青紫的姜宏宇驚恐的發現湛惜朝不但整個人的感覺變了,他灰色的眼眸顏色在漸漸退去,幾乎和眼白成了一個顏色,只有中心漆黑的瞳孔還存留,樣子是分驚悚。
那是什麼鬼東西,完全不是人類能擁有的……
渴望空氣的姜宏宇眼角流下渾濁的眼淚,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已經處於瀕臨死亡的邊緣。
當姜宏宇以為自己應該死了,湛惜朝突然放開了手,空氣又沖洗擠入他的肺中,使得姜宏宇蜷縮的倒在地上拚命呼吸。
姜宏宇意識混沌不清中,聽到湛惜朝說道:「這是對你的警告。」
然後他便看到面前那雙破舊的鞋子漸漸的遠離了自己的視線。
真正的魔鬼,不用說很多狠毒的話語,不過三兩表示,足以威懾碾壓腳下的螻蟻。
儘管看到了湛惜朝的離去,但是那份恐懼還縈繞在姜宏宇的心頭,他卻不知道,另一份危險在向他接近。
隔著一堵牆容詩涵背靠在牆邊,聽到了湛惜朝和姜宏宇所有對話的她,正低頭翻著手心裡的硬幣玩。
其實姜宏宇之間對她和湛惜朝那些小動作,對於容詩涵是不難猜到的,因為能屢次對他們不利,死纏爛打想要貶低她的也只有姜宏宇一個人了。
她明知道姜宏宇在耍那些小手段卻沒有還手反擊不是因為她包子,而是在他眼中,姜宏宇也好,湛惜朝也好,不過都是半大的孩子,她一個成年人沒必要跟一個孩子計較太多。
可惜姜宏宇不但沒有自覺,反而失去理智變本加厲的想要害她,這次就算是容詩涵的成年人心理也救不了他了。
這次湛惜朝受傷,容詩涵也懷疑過,他那麼謹慎隱忍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被人傷了,卻沒想到原來那根標槍的目標是她自己,是姜宏宇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她。
那麼她現在做出一些回擊的事情也就不過分了吧?
容詩涵前世是一個軍人,一個在刀尖上遊走、生死間徘徊的人,戰場必有殺戮,死在她手上的亡魂無數,她所謂的報復必然不會那麼簡單。
同時有過上輩子的背叛和迫害,容詩涵也是一個疑心頗重的人。
她實際身上都有隨身攜帶一些防身的武器和藥劑,遍布身體的各個位置,表面上手無縛雞之力、天真無邪的容詩涵,若真遇到危險還擊的能力並不差。
容詩涵垂眸抽出一張潔白的手帕,撕破袖口的縫線,從裡面取出一個膠囊將內容物均勻撒了上去,然後起身繞過圍牆走到了姜宏宇面前。
還心有餘悸的姜宏宇仍舊跪坐在地上,無暇顧及容詩涵是否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斷的呼吸來證明自己還活著。
毫無方百的姜宏宇對容詩涵來說,下手就容易了許多。
容詩涵迅速抬腿抵住姜宏宇的下巴,雙手揪住他的頭髮將他抬起,將手帕扣在他的臉上死死的壓住。
吸了手帕上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姜宏宇迅速癱軟下去,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深知不妙。
容詩涵知道自己身材和體力都不比很多成年人甚至同齡人,所以常備著這些能夠在關鍵時刻救她的東西,想不到今天還派上了用場。
容詩涵抬腳抽出了鞋跟后的機關,一柄短小卻十分鋒利的摺疊刀落入了她的手中。
「你想做什麼?」姜宏宇看到了容詩涵手上的刀,渾身都在冒著冷汗。
「本來我可以放過你的,可誰讓你動了湛惜朝,還偏偏傷了他最寶貴的手……」
話音落下,容詩涵快准狠的將摺疊刀插在了姜宏宇的手掌上,刺破他的手背釘在了牆上,隨後用手帕重新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劇痛蔓延到了每一個神經,沒料到容詩涵竟然有膽傷他的姜宏宇猙獰著表情,帶著巨大的憤恨瞪得雙眼通紅。
容詩涵面對姜宏宇的仇視微笑,隨即拔出刀子又毫不眨眼的利落插了兩刀,「這是你自找的,你傷了湛惜朝一刀,我就會還你十刀,現在先給你三刀,剩下的七刀以後補給你。」
看著姜宏宇疼的冒汗的嗚咽,抽動的手在源源不斷的流血,容詩涵從容的站起,將手上的刀扔到了他的面前,擦了擦手,「這
上面有我的指紋,隨時歡迎你來報警把我送進監獄,如果你想要以謀殺罪和我一同坐牢的話,相信法官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判決。還有聽說你以後想繼續殺我,我真是感覺非常害怕呢。」
容詩涵甜蜜眯眼笑笑,將擦手的帕子丟在刀子的一個位置,轉身離開。
如果湛惜朝是一個以氣勢制人的魔鬼的話,容詩涵必是一個付諸於行動的蛇蠍,會用最原始**的疼痛,讓他體會到惹毛她的危險。
當一個聖母流淌著黑暗的血液,是一種多麼美妙的衝突感。
別把她看的太弱哦。
容詩涵露出詭異的微笑。
離開姜宏宇的容詩涵腳步加快了一些,如果自己早一點回到教室的話沒準還能看到湛惜朝,今天他還沒有上藥,不知道傷口怎麼樣了。
容詩涵倒騰著小短腿趕回教室的時候,唐晨正坐在湛惜朝身邊拿著藥瓶為他上藥。
「你能輕一點嗎,我又沒有讓你給我上藥。」湛惜朝冷冷的盯著唐晨。
唐晨則翻了個白眼,使勁戳著湛惜朝的傷口,「你一個大男人,這點痛都受不了了,娘們唧唧的。」
笑話,要是等他家容小胖回來了,肯定會為湛惜朝上藥,他現在給湛惜朝直接上好了,就能避免他們相處的機會了。
湛惜朝實在受不了唐晨的野蠻,把紗布搶了回來,自己單手上著葯。
容詩涵無力吐槽兩個二貨,走到湛惜朝面前看見他的傷口又流了點鮮血,皺眉說道:「怎麼又流血了……」
唐晨此地無銀的舉起雙手,「不是我弄得,我剛才十分溫柔的為他上藥,他根本不領情,這種白眼狼你就不要再理他了!」
容詩涵居高臨下的斜了唐晨一眼,「明天就是機甲發展學交作業的日子,一會兒我們就去完成作業吧。」
機甲發展學的作業是每個小組採訪一名機甲方面的權威人士,他們分到的是c區一家機甲零件店的老闆。
「今天不行啊,我晚上還要參加一個舞會。」唐晨剛說完就看見湛惜朝點了點頭。
「不行,你們倆不行,我也要去!」
容詩涵毫不客氣的壓下唐晨的腦袋,將他按到桌子上扣著,跨過他對湛惜朝說到:「那一會兒你載我去吧。」
湛惜朝纏著手上的紗布,掀了掀眼皮,「嗯。」
唐晨掙扎著要起來,「喂,容詩涵你放手,不然我要對你不客氣了!吃我一記猴子偷桃!」
容詩涵:「找死!抓【嗶】龍爪手!」
湛惜朝和容詩涵離開學校的時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路上人煙寥寥。
最恨走路君的容詩涵當即就坐到了湛惜朝的後座,車胎立刻奄奄一息。
對著容詩涵無奈搖搖頭的湛惜朝也抬腿壓上了可憐兮兮的自行車,破舊的自行車被壓得「吱呀吱呀」的呻-吟,車鏈嘩啦啦響個不停。
由於湛惜朝的手還傷著,只能用手背扶著車把,並且也警告了容詩涵不能亂來,他現在的平衡力可不比以前。
容詩涵雖然答應了湛惜朝沒有亂來,但是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就造成了街邊很多豐盛的美食在炊煙裊裊的誘惑她。
每當容詩涵看到自己想吃的東西,都會直接跳車蹬蹬蹬的跑過去,湛惜朝根本攔不住這隻吃貨,眼見她手裡的零食越來越多。
「湛惜朝,要不要來個肉丸子。」容詩涵覺得用竹籤比較危險,直接用手油油的抓出來給湛惜朝吃。
湛惜朝還記得上次自己衣服上的油漬,目光涼涼。
見湛惜朝不理自己的好心,容詩涵一氣之下把肉丸子丟給了街邊汪汪的小狗。
結果那隻狗太饞,一個丸子無法打發它胃口,盛怒之下的它汪汪著向容詩涵沖了過來,容詩涵嚇得捧著丸子坐到了湛惜朝的車座上:「開車,快!」
「你這個笨蛋!」湛惜朝罵著容詩涵,哼哧哼哧的當她的車夫騎了起來。
狗一路上追了容詩涵很久,直到過了第三個路口湛惜朝才甩掉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容胖把肉丸撒給汪汪吃就好了嘛,還用那麼辛苦得逃命。
狗:汪汪【鎚子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