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虛無，深淵

漆黑世界，萬物不存。

白沫緩步走在虛無邊緣。

在面前，絕對的黑色之中出現了異色，泛起的潮水之中出現新的異景。

一位眼眸之中蘊含無盡荒蕪的女子站在河流之中，直視出現的陌生來客。

高挑、清冷，一頭白髮，腰間別著一柄藏在鞘中的寶劍，手背之上盛放著一朵朵集真赤之花，其身之影如同漸漸淡薄的顏畫。

「好久不見，黃泉。」

白沫嫻熟的和她打招呼。

「你又來了，異類，不應存在之人。」

黃泉平靜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白沫，手指輕輕握在刀身

「別激動，都是老朋友了，上來就打架實在是有些太失禮了，雖然在你看來這是指點。」

白沫一步上前，伸手按住她握在刀鞘上的手腕，直視黃泉的眼眸。

「這裡的你只是留在勤見虛無之路上的留影，你打不過我的，畢竟我是歡愉令使。」

黃泉保持沉默，然後點了點頭。

在確定了她不會繼續動手后，白沫揉了揉左手的手腕：「你也打算去一趟匹諾康尼？」

「大概。」

對於「黃泉」究竟會不會去匹諾康尼，留在這裡的烙印無法保證答案。

她只是烙印，並非真正的黃泉。

白沫托腮，環視四周。

除了兩人這個顏料外，這片世界之中都是純粹的黑暗，類似這種踏足虛無的命途之路上的人一個也沒有，除了少之又少的還保留形體的血罪靈之類的玩意，這裡一無所有。

「正事要緊，借道一下。」

黃泉沉默了。

借道虛無，她哪怕已經不只一次聽到，依舊會感到非常的離譜。

依靠虛無的無處不在的特性，進行折躍，只能夠說是腦洞夠大，在死亡的邊緣大鵬展翅。

黃泉將腰間懸挂的大太刀握緊，維持著自己那千年不變的平靜，注視前方的虛無。

哪怕並非真正的黃泉，只是在命途的路上不斷前行留在的虛影，她依舊保存自我的想法和意志。

白沫背著雙手與她擦肩而過，兩人的不同顏色的盛放之花格外的顯眼。

與黃泉的初次接觸，白沫只能夠說那是一段不是很好的交際。

虛無能夠承載一切，但虛無的這股力量對上歡愉星神親自下場找樂子，只能夠說是機械降神的結局。

阿哈出手，然後白沫成為走上虛無的命途力量的行者，與留在虛無的道路之上的殘影黃泉會面。

在黃泉的眼中，初見的白沫是一個初次接觸虛無力量的陌生人，試著走在命途之上。於是她上前進行指導，給了白沫她自己控制力度后的一刀，讓其自己去領悟虛無的命途力量究竟是什麼。

這一點，白沫只能夠自認倒楣。

依靠黃泉的指導，自己的的確確是在變強。

雖然這段指導是每次見面都是給一刀，控制力度的教導什麼是虛無命途。

在兩人身後，象徵虛無的漆黑大日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如承受一切的無。

虛無在不同的人眼中所表現的形態是不同的，有的人眼中的是治癒【豐饒】，有的人眼中是暴虐【毀滅】，有的人眼中是全知【智識】，有的人眼中的是不忘【記憶】……

在黃泉的眼中虛無是一輪黑日，永遠保持著沉寂，慷慨的將自己的命途展示出現，讓個人的意志抗衡世界的人奪取虛無的力量，成為虛無命途的行者、令使。

在白沫眼前，虛無並非是黑日的模樣。

就像歡愉星神並非所謂的面具、樂子人、歡愉命途能夠概括的一樣，虛無星神IX也絕非如此的簡單。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不同的人所見證的虛無自然也是不同的模樣。

白沫眼中的虛無是純粹的深淵。

而自己正行走在深淵的小道上，邊緣只是漆黑深淵，只要一步出錯就是萬劫不復。

時間無聲無息的過去，終於，在終點的時刻，下一刻裂縫打開，隨後是前方出現五顏六色的絢麗極光。

白沫一步踏出，身後滴落黑色的流水，這些流水在轉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一朵朵盛開的黑色鮮花。

此時的裂縫漸漸擴張，不過在真正裂開之後，又漸漸消失。

這就是白沫總結的虛無特性之一。

虛無偶然會出現在宇宙之中，造成某個倒霉的星球的毀滅。

但在大多數的時候，虛無掀起的宇宙的漣漪微不足道，頂多就是幾個星系毀滅而已，和造成宇宙級別範圍的宏大事件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許多時候，除了專門研究記錄虛無的現實波瀾的那群記錄人員，沒有人會注意到被虛無所偶然籠罩的現實星球、星系。

對比一下真正龐大到不知邊際的宇宙，幾個星系的毀滅微不足道，沒有人會在乎，除了這個星繫上本就存在的生命有可能因為意外而導致未知變數。

加上虛無偶然性的另一特點——時間尺度，虛無星神可能是所造成的影響最小的一位了。

和同屬於星神的其餘存在而言，虛無所帶來的影響反而是最小的，虛無令使也是很少有人知道其資料的一群特殊群體。

與之對應的就是歡愉星神，假面愚者遍布宇宙的每一個大大小小的角落，只要是存在智慧，便能夠看到酒館的影子。

歡愉令使，在宇宙的公認常識之中，歡愉令使有大部分屬於歡愉星神開的小號馬甲，以為是令使結果是星神，少部分是歡愉命途的假面愚者的一場有趣玩笑。

白沫揉了揉額頭，將眼眸內浮現的死寂空無壓下。

借道虛無做為路線是非常便捷的事情。

時間上的穿越接近於無，星系之間的跳躍可以說根本不存在時間的消耗。

大部分的時候，可能因為意外導致進入其中的拜訪者被虛無同化。

但如果能夠剋制，那麼依靠虛無無處不在的特性開一條路，可以做到穿越空間約束的折躍前進，這一方面比起開拓的星圖路線在速度方面要快千萬倍不止。

「阿哈，最近的酒館在什麼地點？」

【酒館導航已開啟，正在為你進行導航，預計目的地在前方約二十四光年的阿斯德納星系】

聲音響起，在白沫面前出現一個小地圖的指路標誌。

白沫點了點頭，低頭看著腳邊生長的這些純黑鮮花，伸手做出握拳的姿勢。

時空的停滯下，純黑鮮花漸漸定在原地，如被封閉在琥珀之內的飛蟲。

「…影響差不多幾個星球，嗯，好像附近有公司駐紮的星球空港，剛剛好在波及範圍內，希望人沒事。」

白沫自言自語的說完，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的這趟空間折躍帶來的影響。

這是虛無的空間折躍的弊端之一，雖然可以控制大致的方位，不至於出現南轅北轍的偏差。但考慮到由虛無的力量所導致的失真，非常容易出現巨大的偏差。

比如說目標是一個星球的具體方位，在虛無的力量下，通道有可能直接在隔壁星繫上打開。

不過問題也不大，幾個星球之間的數十光年的偏差而已，在星河的宏達性質上根本算不上什麼。

「酒館，不知道引路的人是誰，按照阿哈你把我的目標泄露，估計是順道前往匹諾康尼某個假面愚者。」

【不愧是我的令使，還是非常懂阿哈】

「這是常識，我的朋友。」

白沫瞥了一眼冒出來的幾個新面具。

阿哈的關注力如此之高，看來匹諾康尼的小灰毛看來還真的是時代焦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