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直接帶走
周元睡了這些日子以來最舒服的一個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轉醒。
然後他就大叫了一聲:「啊!」
「怎麼了!」
庄玄素嚇了一跳,連忙跑了過來,疑惑道:「出什麼事了?」
周元瞪眼道:「完了,昨晚寫的信,快,快把關陸給我叫來!」
庄玄素道:「關陸一大早就出去了啊,現在還沒回來呢。」
糟了糟了!
酒後誤事啊!
周元記得昨晚寫了六封信,分別給蒹葭、凝月、曲靈、晨曦各一封,給紫鳶青鳶兩人共一封,還有一封是給師父的。
但是…當時腦子一抽,好像在信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只是又記不清了。
啊呀,他媽的,喬柴青這個王八蛋昨晚為什麼老是要敬酒啊,搞得現在老子又成了沖師逆徒了。
關鍵是,我到底寫了什麼呢,怎麼記不清了啊,就記得內容比較勁爆。
他拍了拍自己腦袋,撐起身體來,實在有些回憶不起來。
「啊!」
庄玄素連退數步,面色驚恐。
周元瞪眼道:「你又瞎叫喚什麼!」
庄玄素臉色漲紅,咬牙道:「你混蛋,你睡覺都不穿衣服的!」
說完話就氣沖沖跑了出去。
周元瞥了自己一眼,只覺莫名其妙,老子在廣州府穿火把褲睡覺有問題嗎?又他媽不是在遼東,靠。
他順手套了件衣服,緩步走出房間,只見陽光明媚,天氣非常舒適。
南方就是好啊,冬天都這麼暖和,植被都是青的。
伸了個懶腰,
庄玄素又氣沖沖走了回來,咬牙道:「喬柴青讓你去救命,廠子里進官兵了。」
周元冷笑道:「尼瑪的,反了他們了!走,庄司主陪我去一趟!」
庄玄素雙手叉著腰,道:「不去,關我什麼事。」
這個時候你撂挑子不幹,我怎麼搞?
周元當即笑了起來,低聲道:「庄司主啊,這一路走來,全靠你撐著啊,這個時候你可不能不管我。」
庄玄素道:「幫人撐場子這種事,我真沒幹過。」
周元道:「沒事,我有經驗,你來就是了。」
兩人迅速趕到了染坊,只見數十個官兵已經把大門都貼上封條了。
一眾工人全部被趕了出來,喬柴青在一旁跺著腳,滿臉都是汗水。
黃作雨腿上纏著木塊,坐在輪椅上,靜靜看著這一切。
周元眯著眼,大步走了上去,吆喝道:「這是怎麼了啊!要封我的染坊!」
黃作雨看到他,頓時大喜:「老劉,就是他就是他,這小子打得我!」
捕頭回頭瞥了一眼周元,上下打量,也沒穿金戴銀,也沒羽扇綸巾,狗屁的大人物啊。
他擺手道:「打人是吧?給我抓起來!」
周元不說話,只是看向庄玄素。
庄玄素心領神會,直接一步跨出,站在周元面前,拿出了內廷司的令牌。
她冷冷道:「內廷司辦案,閑雜人等一律迴避!」
老劉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內廷司是個什麼東西?
完全沒聽過!
「抓起來!」
他大手一揮,
數十個官兵頓時朝周元等人走來。
周元這下也懵了,內廷司的牌子不管用嗎?還是說這裡確實沒怎麼流傳內廷司的名號?
他連忙道:「庄司主你去搖人,我陪他們去一趟官府得了。」
庄玄素倒是來火氣了,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劍,冷聲道:「我內廷司辦案,還沒遇到有官府敢阻攔的!」
周元壓著聲音道:「別搞啊,我不想染坊外流血,傳出去不好聽,工人都不敢來了。」
「你作為大人物消消氣,去搖人為妙啊。」
庄玄素皺了皺眉,道:「那你小心啊!」
周元道:「放心,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們有好果子吃。」
庄玄素咬牙道:「我這就去找人!」
她轉頭離開,周元就只好舉手投降了。
黃作雨被人推著走了過來,眯眼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知道麻煩了?」
周元歪著頭笑了笑,道:「黃老闆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啊,分明還有一條好腿的,之後可咋辦咯。」
「少他媽廢話!」
老劉一刀柄戳在周元的背上,當即痛得他齜牙咧嘴。
周元回頭道:「小子,我記住你了。」
老劉擺了擺手,道:「收工!」
……
庄玄素直接到了廣州府內廷司分部,換上了官服,又帶著十幾個女衛,沒有去府衙,而是直接去了廣東布政司。
遞出了腰牌之後,僅僅半刻鐘,廣東巡撫便急忙帶著幾個人出來迎接。
作為封疆大吏,廣東巡撫權力並不小,
就算是見到當朝閣老,都不必這麼緊張。
但內廷司確實太特殊了,當你見到女衛的時候,往往就是大禍臨頭的時候。
更何況…這次是司主親自來。
廣東巡撫滿臉都是汗水,以為是自己的破事兒全被查清楚了,走路都走不穩。
「庄、庄司主…沒想到您大駕光臨,是本官有失遠迎了,還請…」
要說張韜也是個人物,坐鎮廣東十餘年,遇到事情也不慌。
但腦補一下,內廷司司主從遙遠的神京殺過來,找上門…
嘶…
他頓時頭疼了。
庄玄素擺手道:「張大人,別客套了,你攤上事兒了。」
什麼?貪污秋賦的事,被查出來了?我做得很乾凈啊!
張韜只覺自己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內廷司的辦案風格他很懂,一般是證據確鑿才會出手,而且出手之前已經準備好了任何人臨死反撲的準備。
當年山西巡撫私吞軍餉,被查出來之後想要掙扎,卻不知大同、固始的大軍早就準備好了。
難道內廷司已經通知了廣州守備和閩粵節度使?糟了,出大事了。
張韜面色慘白一片,艱難道:「庄司主…有話好好說,萬事好商量啊。」
庄玄素皺眉道:「商量什麼!還不跟我一起去救人!」
「救人?啊?」
張韜愣了一下,隨即連忙道:「不知庄司主前來,所謂何事?」
庄玄素道:「我保護的人,被你的人抓緊衙門大牢了,我亮了牌子都不管用,你們廣東還真是
無法無天啊。」
原來是這事兒啊,看給我嚇得。
張韜重重鬆了口氣,隨即笑道:「庄司主莫慌,本官這就陪你一道去看看,他們抓了誰啊?」
庄玄素不好回答,只能沉聲道:「我只能跟你講,他姓官。」
「哦姓官…」
張韜點了點頭,然後猛然變色道:「什麼?姓官!」
張大人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