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月光灑下響水灘
一氣居然分冷暖,南枝開早北枝遲。都城巧力真堪羨,競買梅花九月時。
時值秋日,錦羅城的大街小巷裡已然飄滿了梅花的香味。
這裡是都城,繁華似錦,古城風味十足濃郁,吊打一切後世人工建造的景觀。
衛戈從前是北方人,沒有想到會在秋日的南都皇城——錦羅城,看到梅花的艷美。
好花配好景,這心情自然也跟著美得不行。
「啊,紅的、白的、紫紅、粉紅、淡黃、淡墨……這麼多的梅花,真的好美啊!」
蘇家的女眷們就像放風出來的小鴨子,嘰嘰喳喳的奔上街頭,開始搜颳起各種梅花來。
這種花卉也就這個季節才有,一個銅板就能買上一盆,又便宜又好看,來購買的外地人還是很多的。
衛戈和小徒弟躲在遠處的一個茶攤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秦智不太愛喝茶,雙手撐著下巴,眼裡裝有哀愁,「師傅,蘇家人已經平安到達,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還是要做那些奇葩任務嘛?」
「任務是做不完的,你若是累了,就休息下。」
衛戈只是想鍛煉他一下,可不是真的讓他做童工。
「師傅,我……」
「有事就說,何故吞吞吐吐?咱們男人說話辦事,不學女人那一套。」
秦智咬著嘴皮子,不敢去看衛戈的臉,「師傅,我可不可以離開幾天。」
衛戈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瞼,「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只有一點,如果覺得師傅還有點用,能為你做點什麼,就別藏著掖著,我希望你能活著,好好的活著。」
在衛戈看來,無非就是一些皇室廝殺的戲碼,爭權奪利之下,必有血腥,甚至是死亡。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嚴重的事,卻是不知道秦智孤家寡人一個,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隱姓埋名,又想捲入這是是非非里去。
「師傅,我能保證自己不會有事,你也多保重,這裡畢竟不是邊野蠻荒之境,做事隨心所欲,你可別再得罪達官權貴,會……」
秦智的擔憂被衛戈直接打斷,「行啦,為師做事有分寸,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既然要走,把這個帶上。」
衛戈送了一把匕道給他,「先暫時用這個防身,等為師以後有能力了,再給你配製更好的。」
這匕首也就看起很粗礦,不是太精美,勝在十分鋒利,是打鐵匠人王鐵蛋的得意之作,此時給秦智用上,正合適。
至於他的那根鐵木棒雖然效果逆天,乃是已經認主的武器,他就算想送人也做不到,也只能等待機緣了。
秦智收好匕首,確定好師徒二人再次見面的聯絡方式后,這才再三拜別轉身離去。
突然之間就剩下一個人,衛戈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打起精神繼續跟在蘇家人身後。
不得不說,這年頭的女人,穿得都很保守,衣服寬大累贅並不合身,想要在大街上看到一個養眼的身材是絕對辦不到了,就只能看看臉蛋養養眼。
衛戈習慣性的掏出自己的手機,對著來往的人群拍照起來,偶爾見到比較有特色的事物,也會來點自拍。
他也就是無聊自嗨而已,但是這樣的的行為放在大街上說不出的怪異,一路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直把他當做瘋子。
「哎……這麼年輕的小夥子,穿得人模狗樣的,可惜了,居然是個傻子。」
「可不是麻,也不知手裡拿的鐵盒子是個啥,剛才還見著有閃光,好似裡面有小人兒的畫像。不會是看這個入了魔怔……」
無聊的行人們正胡亂編排著衛戈的不是,突然聽得有人大叫,「呀!不好啦……快看,打起來啦!有人在搶那傻子的東西。」
關於這些無知行人的不當言論,衛戈原本真要氣吐血了,他不就是臭美一下,這些人卻在胡說八道。
不料還有更狗血的事兒發生,也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個偷兒,真當他是個傻子,想要來搶他的東西。
當他衛戈這般好欺負是吧,反手就給他欺負回去,先是一腳把人踹翻在地,隨即抄起地上一塊板磚,氣勢磅礴的揮下去,看著像是要爆頭。
那乞丐嚇壞了,只把手擋住頭,大聲求饒,「好漢饒命!」
「呸!沒有三板斧,也敢出來丟人,爺爺也是你能搶的,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衛戈用磚頭拍開對方的手,讓他看著自己,「看清爺的長相沒,下次再敢老虎頭上扯虎鬚,必要你的狗命。」
那磚頭「嘭」的一聲,被衛戈拍碎在乞丐的腦袋旁邊,瞬間變成碎渣,嚇得乞丐大叫一聲,瞬間一股子濃臭的尿腥味傳來,卻是被嚇得失禁。
「哈!就這麼點膽子也敢出來作惡,滾吧!」
衛戈一腳踹在其腰腹間,讓其滾得遠遠的,自己則優雅的整理了一個衣衫頭型,末了還不忘對那些編排自己不是的行人,甩了下新長出來的流海,耍了個帥。
「哇!這才像個男人,剛才是誰說他傻來著,站出來,看我不噴死他。」
「是個有本事的爺們,不知道有沒有成親,不行,我得找王媒婆打聽一下。」
行人們熱熱鬧鬧的討論著。
而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里,一群乞丐圍著剛才被打的乞丐,也正熱烈的討論著一個話題,
「簡直豈有此理,居然敢打我們丐幫的兄弟,這個仇咱們結下了,不死不休。」
「對對對……一定不要放過那個傢伙,太猖狂了,看把咱們狗子哥打得,一條命去了半條。」
「為狗子哥報仇,弄死那傻叉!」
乞丐嘴裡的狗子,也就是剛才不長眼去搶衛戈的那個人,他被衛戈收拾一頓,渾身發疼,原本黝黑的臉蛋煞白煞白的,真有點快不行了的樣子。
「行啦,別在這裝死啦,那人雖然含怒出手,並沒有碰著你要害,咱們若是再不識趣,那就是以德報怨,非好漢所為。」
說話的這人,在乞丐群里似乎是個小頭領,他這般一說,眾人也就奄旗熄火,再不敢胡亂瞎咧咧。
那被打的乞丐聞言,臉漲得發紅,死死地咬著后槽牙,似乎受到了奇恥大辱,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卻是被一個同伴,不著痕迹的握住,對他遞了一個神秘的眼神。
被打乞丐心裡的不甘很快壓制了下去,對那同伴點點頭后,繼續虛弱的靠到牆壁上,閉眼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