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雷亟顯威
那老人見好幾個異能者要離開了,頓時一急,擠開壯漢湊上前來說道:「年輕人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就算你們有四個人,但擋的住數之不盡的喪屍嗎?再說了,你們是不知道,老頭子我告訴你們吧,那大霧裡可不止有喪屍,還有別的東西!」
老人身旁兩人似乎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都看了過來,老人沙啞著聲音:「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親眼看著我的女兒被那東西拖進霧裡,那是一股黑暗扭曲的東西,就潛伏在霧裡,就在霧裡,不,它就是霧!」
老人顫抖著抱緊自己,他布滿皺紋的臉上充滿了恐懼,那紅頭髮的年輕人覺得莫名其妙,厭煩的說道:「又在說胡話了,都說了那不是變異的植物,就是變異的動物,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容越卻是後背一陣發冷,他並不懷疑這老人所說的話,想起之前左空明看著濃霧時,臉上也是一副和老人如出一轍的恐懼與痛恨至極的表情。
「張老,別再瞎說了,走吧,耿帆也和我去後面,又來人了,」那壯漢看向長橋來處,喊了一聲紅頭髮的年輕人和老人,又轉向越野車,說道:「你們誰願意去基地的就下來,不願意去的就回頭,反正基地的住房可是供不應求,我們也不強迫你們。」
路長儒思索了一會兒,抬頭說道:「我得進去基地找我爸媽,不管他們在不在基地里,我都得看了才能安心,之後會在基地門口等你們的。」
容越點點頭,一旁的居成已經不耐煩起來,替他打開車門,驅趕道:「行啦行啦,快走吧。」
路長儒咬了咬唇,默默的下了車,走到那幾個異能者身邊。
「你們四個真的都不去基地?那可要自己過橋的,你們的異能可以過橋嗎?還是在考慮一下吧。」張老語重心長的勸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幫這年輕人作保,只要他進了基地後補回要交的物資就可以了,人是群居的生物,住在一起才好照應不是?」
容越輕輕一笑:「不用,我自己能過橋。」
老人一愣,叫耿帆的紅頭髮年輕人拉了他一把,看著容越嗤笑道:「人家捨不得那一點吃的,死鴨子嘴硬,你就有著他們去吧,他身邊不是還有三個異能者,只要躲在他們身後——」
耿帆話音未落,之間容越指尖一抖,一長疊的黃符從窗戶中飛出,不懼雨水,在前方大橋的斷口接起兩條一分米粗的符紙橋,那三個異能者頓時一呆,路長儒倒是淡定的朝車子揮手告別,隨後巨大的越野車緩緩開上那座懸浮在空中的黃紙橋,一點不錯的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開到了對岸。
被碾過的符紙隨即便飄飄蕩蕩的落入河水中,完全看不出方才神奇的能力。
「哎?」壯漢驚訝的喊出聲:「等等,那個人不是說他不是異能者嗎?」
路長儒躲在張老的雨傘下,悵然若失的看著車子的遠離,點著頭說道:「阿越確實不是異能者,他說他是道士,會使用與異能相比更靈活多變,且威力相當的符咒,之前也多虧他保護我,我才沒被喪屍給吃了。」
「……」壯漢陡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不太爽。
在自己的嘲笑被容越的行為堵住了之後,耿帆漲紅了臉,強撐著說:「說說罷了,什麼符咒,不過是騙人的東西而已——」
又是話音未落,只見路長儒突然揮出一張黃紙,頓時一陣茲茲聲響起,一股黑煙從眼前不遠處的橋面上冒了出來,那壯漢一驚,仔細看了看,頓時大聲道:「小心,是變異水蟲!」
張老和耿帆聞言頓時如臨大敵,這種經過了變異的水蟲行動迅速,喜歡成群結隊的出現,數量龐大,只要一個不注意被叮了一下,就會造成全身麻痹,之後其餘的水蟲就會蜂擁而至,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十分恐怖。
路長儒方才只是危機意識作祟,看見有東西跳過來,自己的冰系異能用不熟練,下意識的就甩了符咒,並沒有仔細的看到底是什麼,他聽了壯漢的話才看出來,果然是一大群從漲高的水面上蹦躂上來的水蟲,少說也有幾十隻,體型較之變異前大了不少。
路長儒連忙又補了幾張符,這四五張的符紙一揮出,突然在水蟲的上方焚燒殆盡,路長儒一愣,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冒上心頭,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那水蟲的上方几米處陡然匯聚了一團烏黑的雲朵。
用錯了,這下要糟了。
路長儒心內一涼,急忙擠出體內所有的冰系異能,在他們面前砌起一道冰牆,此時耿帆與壯漢的火球與土箭也已經發出。
冰牆剛剛才立起,火球和土箭撞上冰牆,只留下兩個淺淺的凹痕,水蟲上方的那團烏雲藍光一閃,一陣響亮的轟隆雷霆聲乍起,數道紫色的閃電從烏雲中當頭劈下,霎時將那一大群的水蟲劈成灰,焦臭味四溢。
紫色的閃電隨著水流亂躥,路長儒的冰牆寒氣四溢,將周圍地上的雨水凍結,但雨還在下,那張老也算反應快,他的手心浮出數個藍色的空氣球,將他們包入空氣球中,但饒是如此,幾人仍然是被電的頭髮豎起,就在他們進入空氣球的一霎那,路長儒的冰牆只遭雷電一擊即炸裂成無數冰屑。
空氣球沾上雨水,雷電隨之躥到,隔絕著的空氣壁被撕裂一個大口子,紫色的閃電猙獰的閃過四人眼前,嚇得他們連呼吸都不敢,壯漢連發十幾條土箭,算是勉強擋住,張老趕緊注入異能,補齊空氣球,邊迅速後撤。
雷電閃了好幾秒才停下,遠處的車隊開近,路長儒,耿帆,張老與壯漢四人不敢離開漂浮的空氣球,生怕踩到殘留著電的雨水。
四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面面相覷著。
「那就是你說的威力與異能相當的符紙?」壯漢心驚肉跳的說:「威力相當?你認真的?」
路長儒摸摸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愣愣的眨眨眼:「阿越,他就是這麼說的。」
耿帆想起那坐在駕駛座的年輕人,那一雙漂亮清冷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他不由自主的想象,如果那年輕人脾氣不好,只要一張像這種符紙扔下來,那他還能活嗎?不,耿帆看著變異水蟲曾經的位置,那裡的水泥地已經被雷劈砍的坑坑窪窪。
不,應該說,他還能留個全屍嗎?
耿帆打了個哆嗦,后怕的全身顫抖。
「喂,兄弟,誰的雷電系異能啊,兩級快滿三級了吧,太厲害了!」四人隨著聲音看去,後方的車隊,洪宇泰在車窗旁朝他們喊道:「我們要去廣陵基地,你們誰認識路,能不能一起走?」
「哎?打雷了?」居晴聽到雷聲,從窗戶看了看天:「沒啊,我聽錯了?」
容越嘴角一抽,不會是路長儒在用他送的雷亟符吧?就算是沒有加入雷音溟鑽中的雷電之力,雷亟符也是威力巨大,而且這可是在下雨……
應該不會吧,容越只能這麼希望,不過就算是也沒關係,路長儒身上還有好幾張護身符,就算被雷電到,最多也就麻一下,不會出事的。
車子開過長橋,進入南徐到廣陵中間的孤島上,容越突然拐下高速公路,將車子沿著下高速的大轉彎轉到加油站,突然吱的一聲停了下來。
居晴奇怪的問:「哎?怎麼停了?阿越你終於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了嗎?」
容越停下引擎:「不是,我們不需要再往前了。」
任風流興趣盎然的轉頭看向容越:「什麼意思,還沒到吧?停在加油站,是車子沒油了嗎?」
他湊到駕駛座看了一眼儀錶盤:「還有不少油,是要未雨綢繆嗎?」
居成懶洋洋的側躺著,說道:「加什麼油,是要開始算賬了。」
「算賬?什麼意思?有什麼事到基地再說比較好吧,你看四周都有喪屍過來了。」任風流說道:「還是你想等到那些人過來,跟著他們去基地?」
容越冷冷開口:「跟著他們去基地做什麼?跟著他們去送死嗎」
他話一出,車內其他三人都是一愣,任風流猶豫的笑道:「阿越,你這是在開玩笑嘛?」
「玩笑?」容越說:「大概吧,不過不是我開,而是你。」
他轉身看向任風流,任風流的笑容更溫柔:「什麼意思?我開什麼玩笑了?」
容越冷靜的說:「忘記了嗎?就是你和居晴,居成,路長儒開的玩笑啊,影響他們的精神,控制他們的行為,很好玩嗎?」
居晴訝異道:「什麼?」
任風流一點點收斂起笑容,仍是悠閑的問:「我還是不懂,阿越你是誤會什麼了嗎?我的異能是空間系和光系,這不是阿越你說的嗎,我怎麼可能控制別人的精神呢?」
「我誤會?」容越突然一笑:「你被趙前丟下才是誤會,殷有祥和趙前殺死那些老人才是誤會,趙前手下的異能者死在喪屍嘴裡才是誤會,我可沒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