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關於戒指(6000字)

尾聲:關於戒指(6000字)

那一枚男式戒指,貝染曾見到過。

那是在沈清婭的頸間,那一天,她來參加顧博瀚的「葬禮」,他鞠躬彎腰時,貝染看到了他戴在了頸間。

而現在,這一枚戒指,安靜的依然是掛在了沈清婭的頸間,只不過,它的主人也已經是……

不止是顧傾塵的神色瞬間凝重,貝染在一旁看到了之後,亦是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殘忍了。

只見一個女孩安靜的蜷縮在了箱子里,她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只有一枚戒指戴在了頸間。

她像是一個初生嬰兒一樣,雙手環抱著自己。

只是最最殘忍的是,她被人剝了皮……

「秦山做的……」貝染抬頭望過去,只是這一剎那的光景,已經是不見了晴晴的身影。

也只有秦山才會這麼殘忍,將沈清婭殺死,並將她剝皮!

卓御風馬上叫人去找晴晴的蹤影,並且叫了法醫來現場,帶走了已經是被殺死的沈清婭。

顧傾塵後退了一步,無論怎麼樣,雖然他和沈清婭早就是過去式,可是,看著她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顧傾塵依然是覺得胸腔之中有一股力量,要噴薄而出。

沈清婭說她會離開a城,可能是再也不回來了,她在走之前,還想再見顧傾塵一面,可是,他終是沒有來見她。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顧傾塵再見她時,卻已經是天人永隔。

雖然情已經不在,可是,任何人見到這一幕,亦是覺得難以忍受。

宋子羽是這次婚慶的主持人,她的臉色也一白,這樣的情況下,再結婚也已經是不可能了!

貝染看了她一眼,示意不再繼續下去。

宋子羽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女人,她於是自嘲了一下:「肯定是因為我不是專業的婚慶主持人,我主持的婚慶都沒有結果,今天發生了一點事情,各位嘉賓,我想告訴大家,婚禮終止,但絕對不是因為這兩位的感情問題。」

……………………

湖畔別墅。

顧傾塵在落地窗畔抽著煙,煙灰從指尖滴落,無聲的落在了地板上。

貝染哄睡了兩個孩子之後,來到了顧傾塵的身邊。

夜已深,冬天也很冷。

她凝視著他,端了一杯熱茶給他:「這是普洱茶,試一試,養胃安神用的。」

顧傾塵接過,他喝了一口,暖暖的感覺,從唇邊一邊暖到了胃裡。

他放下了茶杯,伸手將貝染擁在了懷中,「染染,我不是在懷念我和她的感情,我和你一樣,都是一個向前看的人,只是,清婭突然之間死亡,而且秦山以這麼殘忍的方式殺害她,目的卻是為了破壞我們的婚禮,這於清婭是一個悲哀,於我們是一個很大的侮辱!」

「就算你懷念她,也不代表你就是愛她!」貝染抬眸兒望他,「這和你的感情無關,我懂得!秦山真的是一個變-態殺人狂,他已經是成瘋成魔的狀態了!我們一定要逮到他,否則他還會害更多的人!」

顧傾塵點了點頭,這些年,在他身邊的,一直是她,一杯清茶,一碗家常飯,一個枕頭,一個被子,但是,已經是形同呼吸一樣的在他的生命里,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他對沈清婭,就是冷風吹散的過去。

一如她對唐柏錦,都只是過去式,是一個老朋友。

「但是,我還是要說一聲抱歉。」顧傾塵握緊了她的小手,「我要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我希望你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貝染感動的看著他:「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秦山未除,怎麼樣都不爽而已!等除掉了秦山,我要在你親手種植的桃花林里結婚,我不需要太多的賓客,也不需要大場面,我只要你和我,在一片桃林里,我願意成為你一生的妻子,那片桃林沒有別人,只有我和你,我們在那一片凈土裡盡情的幸福著快樂著,我們可以毫無顧忌的享受生活,享受彼此的身體……」

她說到了後面,臉紅了。

顧傾塵低頭吻她嬌羞的臉頰:「會的,一定會的……」

……………………

抓捕秦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但是,秦山一直沒有露面,他就像是一隻老鼠,躲在了陰暗的角落裡,伺機而動。

沈清婭在警方法醫檢查過後,司徒銳說道:「死者生前被乙醚暈過去,她的口腔里還有殘留物,之後有短暫的醒來,但是她的胸前刻著兩個字,一邊一個:仇恨二字,但這兩個字是用的手術刀在她活著的時候刻上去的,也就是說沈清婭當時是很痛苦的。」

卓御風說道:「秦山認為,沈清婭是顧傾塵的前任女朋友,她被他這樣折磨至死,他會有塊感,這一次的剝皮事件不同於以往,復仇升級了。貝染,我們擔心下一個人,秦山會對付人就是你!你一定要小心。」

貝染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她也想得到!

秦山已經是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現在是仇殺為快樂了!

沈清婭下葬那天,庄聖賢夫婦和顧傾塵還有貝染在她的身邊。

司徒銳在清理了沈清婭的物品之後道,「沈副市長那邊知道了她的dna不是沈家的人,也不肯和沈清婭有任何往來了,她的物品怎麼辦?」

「還有什麼物品?」顧傾塵問道。

司徒銳拿出了那一枚戒指,一條金項鏈里,串起了一枚戒指,而且是男式戒指。

沈清婭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了親人,這些東西,也就由顧傾塵來處理。

他拉開了書房的抽屜,裡面是一枚女式戒指,是沈清婭的尺寸。

他將之取出來,放在了一起,然後走出門,坐在了湖邊,丟在了湖水裡。

無論是沈清婭的那一枚男式戒指,還是他收藏的這一枚女式戒指,都下沉到了最冰冷的湖水裡,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那些錯過的青春,那些不再會有的歲月,都像是湖水,不會再起波瀾。

貝染站在了落地窗畔,她看著他毫不留戀的將兩枚戒指都丟進了湖水裡,他的決心已經是很明了。

和過去劃一個句號,新的一天,將會重新開始。

……………………

顧氏山莊。

紀素去參加貝染的婚禮,她見貝染結婚又成了泡影,於是回到了家裡來。

對於這段時間顧瑤晚的情況有所好轉,父母就是孩子最好的老師,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哪怕紀素和顧煜城裝成很恩愛的樣子,孩子也會覺得他們是真的恩愛的。

父母的言傳身教,對於才五六歲的孩子,都是非常重要的。

紀素回到了家裡,就做了曲奇餅,顧瑤晚和顧煜城都喜歡吃。

雖然紀素心裡想著,這是做給顧瑤晚吃的,可是,顧瑤晚第一時間卻是端給了顧煜城吃。

這讓紀素覺得,養女兒真沒用,她十月懷胎,生下了顧瑤晚和養大了她,她的眼裡最親的人居然是顧煜城。

可是,鑒於顧瑤晚最近在學校和家裡表現都良好,紀素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晚上,顧瑤晚睡著了之後,顧煜城準備出門。

紀素剛好在廚房裡收拾了碗,她見他這麼晚出門,不由問道:「你去哪兒?」

顧煜城薄唇一勾:「找女人!」

紀素的臉色一沉,她什麼也沒有說。

在顧煜城又抬步走的時候,她才道:「別讓晚晚知道你這樣子!」

「哪樣子?」顧煜城的西裝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的另一隻手搭在了門把上,「我是正常的男人,我有身體方面的渴望,這是正常的,我找女人解決身體方面的渴望也是正常的,還是你想用女兒來留我今晚不要走?」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紀素冷笑了一聲,「我只是覺得,晚晚最近的表現不錯,你不要再帶給她任何的負面影響才是。」

顧煜城開門,轉身走了出去。

他走到了門口,忽然又回頭問她:「舊愛的婚禮,好看嗎?」

舊愛?她的舊愛是誰?她的舊愛不是他顧煜城嗎?

紀素的小手瞬間握緊,但是,她可不想便宜了這個男人,於是她說道:「很精彩!」

「怎麼說他現在是你的妹夫了,你和他不保持距離嗎?」顧煜城凝視著她,「應該注意負面影響的是你,不是我吧!」

紀素馬上就冷嘲了一聲:「我會的,我絕對不會和傾塵再有什麼,倒是你,玩小離這樣的小女孩,很有成就感嗎?看著她視你如神一樣,恨不得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你覺得很開心嗎?」

顧煜城漠然的道:「那就選一個和你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你教好了明晚送給我!」

去死吧!紀素朝著他的背影揮菜刀,真想將他砍死算了!

說雖然是這樣說,紀素還是很積極的找了一個女明星ada,剛剛出道,還很清純,也很會演戲。

第二天晚上,紀素帶了ada進來,「ada,這是顧先生!」

ada一見還是一個這麼帥的男人,又有錢又帥,去哪兒找!

紀素則是轉身離開,給他們關上了門。

她倒是顧煜城快點找一個女人定下來,這樣她就可以全力照顧好顧瑤晚,如果顧煜城找到了他的第二個春天,他肯定不會再對她冷嘲熱諷的了。

不一會兒和,ada就怒氣沖沖的跑出來:「給錢,我不做了!」

紀素一怔,「怎麼了?你不是答應我了?」

ada哼了一聲,「那男人不行了……」

紀素先是沒有明白,然後是笑了起來,她給了錢,進去了房間,看到了顧煜城正躺在了沙發上在看手機。

「還要什麼樣的女人?」紀素有些幸災樂禍的,誰叫他這麼壞,有器官壞掉了吧!

顧煜城沒有看她:「繼續給我選,反正看了你的身體,也沒有用!」

她還不想給他看呢!紀素哼了一聲,走出去。

……………………

咖啡廳。

紀素和貝染在喝著咖啡。

兩姐妹好幾天沒有見面,而貝染的身後一桌,跟著她的保鏢。

「這個秦山一日不除,我看全城的人都是惶惶不可終日的。」紀素說道,「他還攪了你的婚禮。」

貝染嘆了一聲:「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他現在瘋狂的入了魔后,會在公眾場合,危害到了其他人的安全。」

貝染正在說著這事時,忽然有人叫了起來:「你們看,這是什麼?」

這一個人是一個農民工的打扮,他的手上拿著兩支大約十厘米長的透明管。

大家以為是有人故意在嘩眾取*,其實是沒有多少人在意這些的。

但是,貝染的保鏢是絲毫不敢大意!

他們將貝染保護起來。

「怎麼沒有人應我呢?」農民工嘆了一聲,他將手上的一支扔在了咖啡館的門口,瞬間一聲「轟」的爆炸聲響起來……

誰也沒有料到這看似是一個嘩眾取*的惡作劇,竟然瞬間就有人尖叫了起來,咖啡廳門口已經是被炸掉了很多,整個前門都沒有了。

所有的人都在驚愕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而這個農民工是視死如歸的態度,他的手上還有一支這樣威力無窮的東西,沒有人敢靠近,困在了咖啡館里的人,一個也出不去。

很快,就吸引了警察過來!

卓御風帶著人過來,這個農民工似乎就是想要這樣一種效果,人越多越好,而且是有轟動效應就更好。

特別是有警察的介入,就讓他更加興奮了起來。

庄聖賢到了現場,他在外面看到了貝染和紀素都在,他趕忙給龍飛打電話:「龍飛,今天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想要什麼樣的轟動效應?」

龍飛在電話里問道:「什麼事情?」

「難道是秦山做的?」庄聖賢急了,「那個秦山不是你的手下嗎?為什麼他做事不經過你的請示?他不止是殺人剝皮,而且現在升級為了危害公共安全了。你趕快來阻止他吧!還有……」

庄聖賢說到了這裡,頓了一頓,還是道:「這裡一定有你最想見到的人!」

「你是說貝嬋?」龍飛有些吃驚。

庄聖賢卻是什麼也不說,只是掛斷了電話,希望龍飛能快點過來,否則這局勢一定是難以控制的。

龍飛很快就過來了!

龍飛,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風衣,頭髮茂密而烏黑,一張成熟男人的俊臉,歲月的年輪滑過,卻是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是顯得更加的成熟迷人。

他和庄聖賢一起站在了外面,庄聖賢看著這三十年沒有見過面的老朋友,一時之間又愛又恨又是唏噓不已。

庄聖賢說道:「那個人手上是什麼東西?你不會不知道吧?」

龍飛看著他:「那不是我研究的東西!我只關心你怎麼還沒有死!」

庄聖賢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先別管我死了沒有,你現在馬上阻止這個農民工手上的東西,他這一扔會傷到很多人的……」

「關我什麼事?」龍飛似乎是還不知道秦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一向就不關心別人的死活!

庄聖賢一指咖啡廳里的一個女子,「看到了沒有?」

龍飛望了過去,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長發女子,臉長得很像貝嬋,但神韻之間卻又不太像,「看到了,怎麼樣?反正不像是你的女兒!」

庄聖賢瞬間瞪大了眼睛,難道龍飛知道?

龍飛拍了拍庄聖賢的肩膀:「她長得像貝嬋,但是卻是形似神不似,她的神情之間比貝嬋多了一份睿智,這是天賦,是天生帶來的,你是肯定沒有的,你不必拿這樣的眼神瞪著我,瞪了我,你依舊是沒有的……」

「龍飛——」庄聖賢一手格開了他身上的大手,「那你是救?還是不救?」

「好,救!」龍飛聳聳肩,「不過,我只救她一個!」

「還有一個是我的女兒!」庄聖賢看著他。

龍飛看到了貝染身邊的紀素,「確實和你有幾分像,不是形似,形似可以整容,是神似……」

庄聖賢馬上打斷了他的話:「少在這裡對別人評頭論足的!你這些年的怪脾氣依然是沒有改,不顧別人的死活!人家就是賤命一條,就你是高貴的嗎?我告訴你,龍飛,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生命,你曾經也是一個醫生,你醫生的良知去了哪兒?難道貝嬋要和你分手了……」

「貝嬋就算和我分了手,也沒有和你在一起!」龍飛非常自大的說道,「你看這姑娘,就知道你沒戲……」

庄聖賢見他這麼自大,也索性不告訴他真實的情況。

「別廢話了,救人要緊!」庄聖賢大聲道。

此時,龍飛還是堅持,他不救其他人!

庄聖賢於是道:「那好,你先救貝染!」

龍飛於是走過去,向著貝染招了招手:「小姑娘,出來!」

貝染看著外面站著的男人,有那麼一剎那,她是暈眩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看向了他時,竟然是覺得,她是了解這個成熟男人一樣的。

這樣的感覺,讓貝染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自認為,她是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的,為什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貝染也想出去,可是,農民工手上的威力無窮的東西,誰人又能出走得出去?

龍飛這時對農民工說道:「收起手上的東西,秦山都要聽我的!」

「秦山是誰?」農民工有些茫然的問道。

庄聖賢也不排除是秦山用錢找了一個替死鬼,秦山出現,農民工在這裡賣命,這年頭,金錢是最有誘或力的,哪怕是為此付出生命。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農民工看來是不受控制的了!

「你拿這個的目的是什麼?你既然是炸了人家的咖啡館,已經起了轟動的效應了,大家也知道你是名人了,現在可以放下來了!」貝染趕忙說話了。

農民工似乎是沒有聽懂貝染的話,他依然是握緊了手上的東西,然後彷彿聽到了有人在他的耳邊說著話。

「去吧,去吧,炸掉這裡的咖啡館,炸掉這座大廈,你就有錢了……」

「有了錢,你就可以在這座大城市生活,在這裡買房子……」

農民工一舉手上的東西:「全部不準動!」

他這時將手上的東西,向著人群密集的咖啡館里扔了進去……

「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只見一團藍色的煙霧,整個咖啡館都是被這樣的煙霧瀰漫住。

「貝染……」紀素本來是和貝染在一起的,可是,她只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貝染給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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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塵不染,寶貝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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