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跟老總有某種關係
宋彬那邊接到部隊打來的電話,身子一凜,「翟秘書,是小林在部隊,鬧出什麼事了嗎?」
「林左宜並沒有來報道。」翟理明擺出居高臨下的質問語調來,「我說宋主任,那天說好的是林左宜同志來部隊體驗,我給參謀長提交的外部人員入內的申請報告寫的也是林左宜的名字,怎麼等人送來了,就換成了孟玲月呢?」
「孟……孟玲月……」壓根就沒聽過這號人啊,「不是這樣的,翟秘書,這中間肯定有誤會。」
「你們都當部隊是什麼地方了?」翟理明吼了一嗓子,「這裡是有紀律,講原則的地方,錯誤已經造成,解釋什麼的就免了,你看著解決吧。」
宋彬捏著被掛斷的電話,琢磨了半天,接著把電話撥給了金海豚的總經理方誌明。
電話里,宋彬深刻傳達了翟理明的火氣,表示出那位素未謀面過的參謀長,對金海豚這樣的糊弄,很是生氣。台里也很生氣,責令金海豚限期拿出補救辦法。
這個節骨眼上,還能怎麼補救,撈著送人進部隊體驗,那都是走了狗屎運了,現在還想再送林左宜進去,想想都覺得壓根沒可能。
最折中的法子,就是讓林左宜趕緊參與進來。
宋荷風銷假回來上班的當天,薛景在格子間大發脾氣。
「平常你們為了搶客戶、拉業務,暗地裡你爭我奪,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深究,但要是為了個人利益耍手段,妨礙公司利益,那你們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別到時候業務沒到手,工作還丟了,又被客戶用完就踢到一邊,哭都沒地哭。」
「還有,有些人不要以為跟老總有某種關係,就以為能在公司橫著走。」說完,薛景用手指扣了扣左宜面前的隔板,「林左宜,跟我來一趟辦公室。我有話問你。」
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其他人,剛剛薛景一頓訓斥,說的就是林左宜。
格子間的眾人看似忙碌著,可都豎著耳朵聽著辦公室那邊的動靜呢。
辦公室里,薛景一眨不眨的盯著左宜,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掃了她好幾遍,這才開口。
「方總說你是新來的,業務能力不熟,要我多給你機會,他還特別交代說,宣傳軍旅文化這檔節目可以交給你去跑,到時候你和小孟公平競爭節目策劃權。」
「我一定努力拿出最合適的策劃案。」忽略薛景的故意試探,左宜的回答很官方。
「那你可真要加把勁,方總當初破例留下你的時候,說你的創意驚艷四座,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很感謝方總的栽培。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左宜剛拉開門,就聽後門傳來薛景陰陽怪氣的聲調,「什麼玩意兒,還栽培,床上的栽培吧。」
格子間辦公區的眾人,都豎著耳朵聽呢,見左宜出來,都低頭佯裝做出很忙碌的樣子來。
左宜當沒看見,挺直了脊梁骨走出來,已經過了吃飯的點,食堂沒有飯菜了,好在宋荷風幫她打了一份,裝在飯盒裡帶上來。
因為沈笑,宋荷風差點和自己冷戰,看著眼前宋荷風推過來的飯盒,左宜心裡多少暖了一些,「還是荷荷對我好。」
「我看食堂做多了,丟了浪費,才打上來的,誰愛吃誰吃。」
知道宋荷風是嘴硬,左宜也不介意,直接打開飯盒,裡面一份米飯,配上筍片炒肉、涼拌黃瓜還有一份魚,都是她愛吃的。
只是菜有帶葷的,涼了就不好吃,只能用微波爐加熱,還沒到茶水間,就聽裡面一片八卦。
「那個林左宜,怎麼回事?我看薛景氣的不輕?」
「她來面試被薛景刷下去,卻被方總點名留下,這事公司都快傳瘋了,你不知道啊?」八卦完完薛景和林左宜是怎麼結下的梁子,嘴皮子一翻,又開始八卦今天的事。
「聽說方總已經交代下來,去部隊的名額原來是林左宜的,既然薛景指給了孟玲月,那就要給林左宜一個交代,方總最後拍板,說林左宜有這個節目的策劃權。哼,她真是好福氣,勾搭上了方總!」
「這可是個肥單,孟玲月是薛景的心腹,咱們爭不過她就罷了,竟然還爭不過林左宜那個試用期都沒過的新人。」
「新人才吃香啊,在男人的眼裡,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誰叫她搞定了方總呢。」
「我可聽說薛景原來對方總有點意思,借著工作的名義經常約方總吃飯,那現在是要上演兩女爭一夫的狗血劇嗎?」
說完還在嘖嘖了兩聲,接著幾個女人爆笑。
廣告媒體策劃這一行,是個肥差,提成相當豐厚,為了拿單而走捷徑的,大有人在,只是左宜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料。
宋荷風跟過來,自然也是聽見了裡面的調侃,想要拉住左宜,誰想到,她大大方方的端著飯盒,邁腿進去了。
那幾個人一瞧正主來了,悶頭溜人。
傳媒公司是非多,這點宋荷風心裡清楚的很,但看左宜一副不驚不詐的樣子,氣的跳腳,「你啞巴了,任她們亂嚼舌根?」
「肯和我說話啦?」微波爐叮的一聲,左宜將飯盒取出來,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心滿意足之後才眨眨眼睛,「這就是個大染譚,說了她們就能信我是清清白白拿到節目策劃權的?有那閑工夫,我還不如多搜集點資料,拿出個漂亮的策劃案呢。」
這是實話,宋荷風反駁不了,等左宜吃完去洗飯盒的時候,偷偷給沈笑撥了個電話,
部隊這邊,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進。」
劉躍禮進來報告,「沈參,那邊人快來了,時間快來不及了,你要不要喚一身?」
「恩,我回營職樓一趟,這次是協警任務,難度係數不低,恐怕要半個月才能回來,隊里你們扛著。」軍演剛回來的男人,看起來精神頭很好,並不疲累。
劉躍禮目送他離去,悄悄嘀咕了句:難度係數低,還用得著你沈閻王出馬?
回到營職樓,電話響的時候,他正脫迷彩服,沒顧得上接,等換上筆挺挺的軍裝,一手套軍靴,一手摸到桌上的手機,一看,嗬,四個未接來電,而且陌生號碼。
在部隊是不準使用手機的,再說了他也沒幾個人想聯繫的,手機自打跟了他,就失寵的整天被丟在宿舍里。
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正盤算是誰的緊急奪命call,電話又來了。
接起來是個陌生女人聲音,「喂,是沈笑嗎?」
「你哪位?」
之前老頭子一聲令下要抱孫子,也有過女人扎堆撲他的情況,只不過自打他鬧出代孕那件事,氣的老爺子拐杖都敲的杠杠響,就再沒陌生女人打電話了,今個倒奇了怪了。
老爺子,又想抱孫子了?
「我是宋荷風。」
「我媳婦兒有事?」他知道這幾天左宜都在照顧病患,才不去摻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