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友情加溫，魔女瑤瑤

下了晚自習，我正收拾完書本準備吃飯時，蔣禮茂怕著我的肩膀，笑笑說：「楊冰怎樣，吃飯了沒有，如果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起去吃吧。」我點點頭：「剛好我也還沒吃呢，那就一起吧，只是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么？」看著我的不解，蔣禮茂並沒有馬上解答,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是有四五個人，不過是誰說了你也不認識，到時介紹給你就知道了。」我又點了點頭，對他說：「那我先回寢室整理一下。」說著我便向樓梯口走去。「嗯，等下我來你寢室喊你。」蔣禮茂對我招招手，我回到學生公寓，推開寢室門（很溫柔的），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那些我素未謀面的室友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天到頭連影子都看不見，將我的衣服換了，再將長長的碎發理了理，拿出鏡子自對自看了再看，露出個滿意的微笑。等我忙完了，蔣禮茂也奇迹般的出現在寢室門口：「楊冰，走了~」「來了」我應了聲，在寢室裡面露出了個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其他人呢？不是還有四五個人么？」「哦，我們去外面等他們吧。」「恩，那好吧」

於是我和蔣禮茂齊步往外面走去，一路上這傢伙圍著我打轉，不住的喊到：「不錯，不錯，人靠衣裝，本來挺帥的一個小夥子，打扮打扮，現在看著順眼多了，要是我也是個女孩子的話。。。」「夠了，少來這套。」看著蔣禮茂那越來越靠進的腦袋，我忍不住給了他一個暴戾，笑罵道：「如果你要是個女的，就算全世界女性死完，只剩你一個，我也會選擇自殺而不會多看你一眼！」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出了校門，在一條綠色的走道上站著，路過的女孩都頻頻向我投來幟熱的目光，而我也毫不留「情」，一一給予了眼神回應，導致旁邊的蔣禮茂同志，雙手扣住脖子，一副要自殺的樣子，當我正感嘆世界如此美好之時，蔣禮茂突然招手：「在這裡！」我順眼看去，迎面走來了三個貌似學生的傢伙，另外兩個沒多大印象，其中一個化了灰我也認識，就是那個用手語讓我讓位的囂張傢伙唐猩，一臉貌似包黑炭的臉，那可是百人難得一見的啊，另外兩人就沒那麼突出了，雖然一個張得勉強可以，而且戴著一副眼鏡，讓我不想起以前的女同學某某說過的一句話：「戴眼鏡的男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再看另外一個，喲喂！大哥，頭髮自然捲曲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上天對你如此眷戀，賜予了你一頭不平凡的頭髮，但任由它自由生長，而不整理，嚇死百把個欣賞你髮型的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待三人走近，蔣禮茂拉著我的胳膊，為我一一介紹，「這個長得叫黑的叫唐猩。原名唐星，因為膚色太黑，於是大家都叫他大猩猩，『唐猩』外號故此而來。」「你好，你好。果然人如其名，百聞不如一見。」「你好，楊冰。」唐猩話很少，與他典型的外表格格不入，沉默的男人往往是最可怕的。「這個戴眼鏡的博士生叫潘濤，典型的起夜家，看小說之境界非我們所能比，常廢寢忘食，到夜裡三四點。」「厲害，厲害（蟠桃？名字也很有趣）。。」我對不禁他伸了大拇指。「過獎，過獎。如果兄台與我同為知己，為小說而痴狂，我們倒可以切磋切磋，交流心得。」「以後再切磋吧~」我忙轉移話題：「這位是？」望著這位滿頭邋遢捲髮，頗有幾分畫家氣質的老兄，我問道，「呵呵，我叫李進然，進步的進，自然的然，可能是名字的關係導致我對大自然很是嚮往，長畫一些自然景物來陶冶情操。」「真的是畫畫的。」我心裡嘀咕著，嘴上卻說：「但願你的作品有一天能超越世俗凡塵，將自然之美展現淋漓盡致。」李進然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激動的看著我說：「謝謝，我會努力的。」

有了初次見面的好感，幾人相談甚歡，其中就數蟠桃（潘濤）與李進然話為多些，都對我有相見恨晚之意，我也對兩人的學識暗自咋舌，畫家與書迷果然不簡單啊，而唐猩一樣，話少，時不時看著我們一言不發，以後相處久了，我才漸漸明白他其實是個老實人，話少，但性格也不錯。

約過了半小時，蟠桃坐立不安，來回不停地走著，嘴裡時不時冒句：「女人真麻煩，讓我們幾個大男人都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就算化妝，把全身都化完了，也應該來了吧。」而我與李進然興緻勃勃的談論著，唐猩，還是那兩字—沉默。蔣禮茂呢？正撥著電話，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我的記憶中至少也有十多次了吧。「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孩呢？」這些傢伙不說，我也不好問。

「嘿，等了很久了吧。」一個女孩憑空出現在蔣禮茂面前，仰著頭古靈精怪的問道。「沒，沒有啊。。剛來而已。」蔣禮茂笑著說。「那是誰剛才在抱怨我呢？」說這話的時候，女孩眼睛瞟向了一臉錯愕的蟠桃，「哪裡，瑤瑤姐，我這不是怕你老人家餓著嘛，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大家都去吃飯吧。」「哼，懶得理你，走吧。」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商業街走去，而我卻走在了隊伍的後頭，這群重色輕友的傢伙，女生一來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唉！我正感嘆世界如此悲涼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張女孩的臉龐，長得還可以吧，就是那張漂亮的臉蛋上，透著一股桀驁不馴，彷彿那是一匹任何東西都不能束縛的野馬，此時正用她那調皮的眼睛撲哧撲哧的看著我，一手粗魯的拖過蔣禮茂：「怎麼不把你的新同學介紹一下？」蔣禮茂理了理衣服，尷尬的笑著說：「他叫楊冰，今天才剛轉過來，剛忙，忘了給你們介紹了。」「你好，我叫張瑤，年齡比你們稍大點，以後可以跟他們一樣喊我瑤瑤姐。很高興認識你。這些傢伙都是我乾弟弟，以後他們要是欺負你，給我說，保證讓他們後悔來到這世上。」「呵呵，謝謝瑤瑤姐。」我再看蔣禮茂幾個傢伙，都在微微顫抖著，我奇怪極了。以後才得知，這女孩具有魔女之稱，精靈古怪，極其難惹，在老蔣他們當中是相當出名啊。但現在我只知道她是位可愛的大姐姐。

有了這段小插曲，我和大家的關係又親近不少，一行幾人嬉笑著。到了一家飯店門口，老蔣他們領著我走了進去，裡面吆喝聲與抄菜聲打成一片，讓這裡熱鬧非凡，大大的餐館居然坐得七七八八，足以見此店的經營火爆程度。幾人找了一張空的餐桌坐下，不一會一個穿著整潔的服務生拿著菜單過來，對了蔣禮茂說：「老蔣啊，怎麼今天這麼晚啊，看看吃點什麼吧。」不用想也知道，蔣禮茂這傢伙是這裡的常客。接過菜單，蔣禮茂笑著對他說：「有些事耽誤了而已。。」說這話的時候眼光瞟了瞟張瑤，見後者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隨後老茂把菜單交給我們，諮詢了下意見，便把菜單交給服務員。菜還沒上來，幾人自然又拉開話題，張瑤對我這個新生很感興趣，話題不斷，我自然有問必答。蔣禮茂看著張瑤，小聲對她說：「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夥子了，要不要我幫你牽紅線啊。」話雖小聲，但還是輕易落入我的耳中，我面不改色，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如果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就想入非非的話，我以後還怎麼維持我專一的原則？」不過不久就聽到老蔣的痛苦呻吟聲：「我的腳。。。哎呦。。」「要你多事，哼！」張瑤怒不可扼，隨即扔給老蔣一個：等下再收拾你的眼光，不再理會他，我們不禁對老蔣投來同情的目光。這時菜也上來了，一場小鬧劇就此打住，吃飯時大家也沒多講話。倒是小魔女張瑤的目光讓蔣禮茂吃飯吃得極其斯文，沒吃幾口，硬說自己飽了，叫我們慢慢吃，他自己出去透透風，我們都沒管他，扔了個活該的眼神給他。

飯後，晚上九點多了，大家漫步在了熱鬧的街市，張瑤因住在校外，所以大家都一致決定送她回去，一女五男倒也是個奇怪的組合，一路上就數張瑤最為活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與老蔣，李進然並排走在前面，兩個男人為了配合這個魔女時不時虛偽地點點頭，插上兩句，而我則和唐猩，蟠桃走在後面，與唐猩走在一起的後果是：從此又多了兩個沉默的男人，三個沉默的男人緩緩的跟在前面活潑的組合後面，形成鮮明的對比。喧鬧街市的夜景永遠那麼迷人，兩邊的商店商品琳琅滿目，層出不窮。大道兩旁的果子樹整齊的排在道邊上，為街市締造出一種既熱鬧又寧靜的景象，微風拂了，發出沙沙的聲音。曾幾何時，彷彿一樣的大道，一樣會發出聲音的大樹，那曾經讓我魂牽夢繫的人與我漫步於相似的場景中，那夢離我很遙遠，已在世界的另一端，再看看這些新認識不久的夥伴，不得不感嘆世界改變，物是人非啊，曾經的海誓山盟，只不過是增加回憶罷了。

「我到了。」張瑤冒了一句，打破了夜晚難得的寧靜，再看前面三人早已止步，只不過我們後面的人都在想心事，沒發覺罷了。待我們全都圍上去，張瑤看了看我們，露出一臉狡黠的笑容：「謝謝你們送我回來，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不待我們發出去她家坐坐的請求，人以朝一棟居民樓走去，蟠桃笑笑說：「走吧，回學校。」我點點頭，於是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回走，不知是受我們三人影響還是寧靜的夜景所致，老蔣和李進然路上話也很少，五個沉默的男人，很有默契的走著。看著旁邊的夥伴們，我相信這肯定是我生命中的奇迹，一天的相識，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卻造就了深刻的友誼。五個背影漸漸遠去了，留下的是一地凋零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