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又是一個冬，一年一度的春節也將降臨……

燕京軍區大院。「秀雲，把這個菜端上去吧！估計爺倆也是等不及了。」入冬的燕京顯得分外的冷清，刺骨的寒風已開始肆虐，大街上也沒有了往日的人來人往。「不知道宇兒怎麼樣了，這麼冷的天氣，也不知道有沒有生病。」已經一年多沒見兒子了，說不想那是騙人的。

「又在想宇兒了吧？」金秀雲眉宇間的思念婆婆自然是看在眼裡。自己也想，可老伴說他也不知道孫子什麼時候回來，為此自己也沒少埋怨老伴。

「爸，高宇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吧？」客廳里，父子倆喝著茶閑聊著。「呵呵，你也想那個小兔崽子了？」高乾元想起老友和他聊天說起孫子時的一句話：「這小子是你孫子嗎？記得你當年沒這麼這麼高智商啊」直接把老爺子噎著了。

「也不是，秀雲她……」高樂雄苦笑著看著自己老爸。兒媳婦的望子心切自己也是知道的，老人擺了擺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上次聯繫的時候，說他們還在西藏吧。」老人也有些不確定。以自己老友的脾性，說不準這回在爬珠峰也有可能的。「額，好吧。」高樂雄哀怨的瞥了老爸一眼，您這和沒說有啥區別。

或許是少了些什麼？四人的晚飯顯得有些沉悶，金秀雲只是低頭吃著菜，也不說話。高樂雄也是低著頭時不時的給老婆夾個菜。自己雖然知道兒子的去處，但也沒法給妻子細說，晚上回去跪了不少搓衣板。說起來家裡就自己最可憐，自從兒子走了后自己就被夾在中間，每天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老爺子見沒人說話，也是沉默著。李桂蘭看著情況哪還不明白，馬上就新年了，別人家都是全家福，自己家最多只能開個家長會。

至於高宇同學在哪，這個苦逼的孩子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兩天前，高宇已經回到了燕京。哦，準確的說是到了燕京境內。背著150公斤的負重從遼東虎山一路跑到嘉峪關。你沒聽錯，這苦逼的孩子體會了一次革命先烈的『萬里長征』，按老頭的說法，是要自己體會一下革命前輩的偉大精神。而且作為軍人世家的自己，更應該體會一番。

好吧！為了這個蹩腳的理由自己整整沿著長城上跑了半年，運氣好了還烈日炎炎的，運氣不好的話傾盆大雨，至於吃的？自己在山裡解決。

路上，攀岩，渡河，徒步穿越叢林……加上自己身上的負重，整個萬里拉練啊。就算擱在前世，高峰都會發怵，別說現在了。按老頭的話來說，只要自己完成這個任務，就算是畢業了，可以直接回家了。趙師傅自己呢？做著飛機直達燕京，著實把這孩子坑慘了，比坑爹還要坑爹，那就是把爺爺坑了。

話說兩天前就到燕京了，怎麼還不回家啊。不是高宇不想，記得自己頭天剛到的時候人民群眾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外星人的如出一轍。（雖然估計中國人民應該沒人見過外星人）破爛不堪的衣服，被雷劈出來的爆炸頭，一個月沒洗澡所生產出來的那繚繞的『香氣』。整個一難民營跑出來的模樣。到燕京的第一個晚上是在派出所度過的，理由是非法偷渡。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一張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身份證，自己估計就進了精神病院了。不禁感嘆自己的先見之明，把身份證偷偷的留下了沒交給老頭。不然還不得被遣送出國啊。

而老高念叨的老不死的師傅，這回卻是在享受著生活。

燕京軍區家屬院：「老趙啊！咱有多少年殺一盤了。」說話的正是高宇的外公，高乾元，而坐在對面的，如果高宇在的話絕對會拿著磚頭就衝上去的角色，趙耀老頭。

「我說老趙啊！先別說這個了，我那孫子現在到哪了？再不回來我兒媳婦可就要直接來找你了。」早上就要出門，卻聽聞老友要來，自是在家準備好酒菜，等候大駕。本以為能見到孫子了，誰想老頭放下一本書就要走，自己好說歹說才留下來陪自己小敘一會。

一杯30年的茅台下肚，趙老頭翻了翻白眼：「好歹咱也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就算再怎麼狠也不會把你老高的孫子弄死不是？放心，最遲明天他就能到了。」「咳咳……」高乾元被老友的話嗆得不輕，自己當然明白，快元旦了，看看能等上孫子不。眼見老友舉起了酒杯，高乾元順勢碰了過去。

抿了抿嘴，趙耀抬頭看著老友：「高老頭，我說你哪孫子絕對是個當兵的好料子啊。按照你的脾性絕對把他拉進「黑貓」啊！怎麼會讓我來訓練啊。」趙老頭別看嘴上這麼說，但收了高宇這個徒弟還是很寶貝的。

「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孫子了……」老人只是淡淡的一句話，趙耀臉色一黯，嘆了口氣。院子里只剩下酒杯的碰撞聲……－－－－－－－－－－－－－－－－－－－－－－－－－－－－－－－－－－－－－－－－－－－－－－－－－－－－－－－－－－－－－－－－－－－－－－－－－－－－－－－－－－－－－－－－－－－－－－要說2002年誰最火，那必須是我們的『刀郎』哥，一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紅遍了大江南北。雖然歌詞有點小白但架不住有人喜歡啊。不過目測現在還沒出來，這不是雪還沒下嘛。高宇想著自己是不是提前把這『神曲』給寫出來，唱一唱。估計也能火個一年半載的。其實高宇挺愛唱歌的，而且唱的還不錯，至少自己那位文工團團長的姑姑是這麼認為的。自己最喜歡的也是rock，喜歡搖滾的盡情釋放，狂放，自由，宣洩。不過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去學習：「要不這次回去去國外玩兩年搖滾？」高宇如是想著。

「同志請留步。」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高宇知道自己到家了。抬頭一看果然是盡職盡責的呃「小馬哥」。「額……小馬哥是我啊！不認識了？」高宇指著自己，盡量的比劃著，奈何如今的形象實在難讓人辨認。「對不起，如果沒事情立刻遠離，不然後果自負。」

果然，自己這副尊榮受阻了。不過，自己還有有殺手鐧……「奶奶，我回來了，快來接我啊！」高宇直接開吼，聲音貫穿軍區大院，直衝霄漢，當即把門衛『小馬哥』嚇了一跳。這可是燕京軍區大院，在這麼折騰下去，自己估計離打鋪蓋卷回家不遠了。「小子你幹嘛呢？不想活了？這是哪你知道嗎？趕緊走。」小馬哥急了，走下崗台就要推高宇，可是憋紅了臉都沒讓高宇動一下。

這讓小馬哥心裡一驚，自己雖然不是特種部隊的，好歹也在部隊鍛煉了幾年。平時徒手扛個七八十公斤的東西還是毫無壓力的。現在竟然連個孩子都推不動，還混個毛線啊。

就當『小馬哥』要有下一步行動時，門口走出了一位老人。「首長好」『小馬哥』立刻立正敬禮。「奶奶，你可算出來了。」

不理會旁邊人的驚訝，高宇直接撲了上去，抱住了老人。

「唉！你個臭小子，要勒死奶奶啊。」老人故作惱怒的往高宇頭上拍了一巴掌。剛打算出去買菜的李桂蘭，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了那『驚天一吼』。孫子的聲音自己自然熟悉，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走過來一看，碰上了先前那一幕。

「哦，嘿嘿……」高宇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趕忙鬆開了老人。

與一年前相比，高宇確實有了不小的變化，在烈日的烘烤下擁有了一身健康的皮膚。略顯消瘦的身板上肌肉雖沒有健美先生那般的『誘人』，但絲毫不會讓人懷疑身體里那股潛藏的強大力量。稜角分明的面龐上多了絲剛毅，眼神里多了絲狠厲。但笑容依舊是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舒爽，快樂。身高嘛，比起一年前來說確實拔了點，估計有183cm。主要是如今一副乞丐樣，難怪門衛認不出來了。

就連李桂蘭自己也嚇了一跳，打算回去好好拷問自己老伴，孫子咋成這副德行了，這是吃了多少苦啊。

老人看自己的目光，想些什麼自己大概還是才的到的，當下拉著奶奶的胳膊：「奶奶，我是訓練回來太極沒來得及換洗衣服，沒事的。」孫子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多問了。

「對了，趕緊回去換洗一下，給媽媽打個電話，你是不知道你走後你媽那個想念勁。」老人的話，讓高宇有些愧疚。「好的，我也剛好有些事要和老媽說呢。」腦海里浮現出老媽的憔悴的容顏，高宇愧疚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