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破關

雖然背後依靠的山體全身石頭，秦軍只要將大石頭搬運到城頭上，然後從城牆上合適的位置推下去就就有可能將地下的洞屋砸碎，這看上去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行動起來，卻有著許多困難。

關隘地勢狹小，為了修築山澗外的工事，周圍可以利用的大石塊都被砌在了十多米高的關牆中，在整塊山澗可以活動的區域中，很難找到合適的大石塊，秦軍為了關隘的防禦倒是布置了許多小一些的石塊，大小都在百斤以下，它們目的就是為了攻擊那些蟻附攻城的敵軍，可事實上，這次戰鬥和當年第一次函谷關之戰完全不同，秦軍根本不缺少反擊用的石塊。因為每一天聯軍使用大大小小得投石機向關內「送」來了大量的石頭，甚至有些石頭還比較圓，是人為的打磨過的。此時關內到處都鋪滿了石塊，大小都有

足球的大小，現狀不已，而在此時，還依然有石頭從天而降。這些飛石對城牆的破壞能力有限，函谷關的城牆在第一次戰爭之後，被加固一新，全部是岩石結構，牆體厚實，投石機投擲而來的石塊，也只能傷及表面。但石頭對人體和關內的房屋建築卻有很強大的破壞力，現在整個關隘中，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座完整的房屋，秦軍一直只能在後方的山澗安營紮寨，每次前方聯軍發起攻城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集合。

小石塊砸在結實的洞屋上，很快就被反彈開來，而一旦有人出現在城頭上，攻城的投石機和重弩就有了明確的目標，即便是扔下一塊普通的石頭，也使得秦軍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而這還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效果。秦軍不得不在後方的山崖上開採石頭，那就是用火燒石壁然後潑寶貴的飲用水來製造熱脹冷縮得效果讓堅硬的山體崩裂，然後成群的士兵用極為原始的方式費力的冒著聯軍的石彈雨將石塊運輸到制定的位置。

函谷關的關牆十分高大而且厚實，內部是碎石渣和夯土，外層這是堅硬的岩石成成疊疊錯落有致得疊加在一起。下面洞屋中的聯軍，只能用江東軍工兵所給的鋼釺和鐵鎚一點點的將外層的石頭撬出來，然後用一點點的將牆體內的泥土一點點的掏出來，在洞屋狹小而陰暗的空間里，肢體動作受到很大的限制，這份看上去十分簡單的活兒，干起了卻十分辛苦。更何況頭頂上時不時就會有石塊砸下來，熱水潑灑下來。雖然並不能對其中的士兵造成什麼傷害，但洞屋受到衝擊之後，巨大抖動也讓底下的士兵心驚膽顫。

越是恐懼，危險似乎就來得越快。秦人的危機意識很強，反應也很快，城下還沒有掏出兩米深的牆洞，秦人在石彈的雨點中犧牲了十多人終於將第一塊巨石運抵了城頭上。當大城市的秦軍掃平牆垛口之後，一塊巨石在一群身體強壯的秦兵的努力下，以極快的速度從城牆內側推向外層。秦軍的出現立刻就招來了弓弩和投石機的兇猛攻擊，但秦軍依然完成了自己的目標。

「砰！」一聲巨響之下，一人高的大石頭從十多米的城牆上落下來，重重的砸在了下方得洞屋上，就在這一瞬間，曾經接受多次石塊襲擊的洞屋最終沒能經受住打擊，被砸塌在了地上。洞屋之下的士兵身在連痛苦得呼喊聲都沒有傳出來就一命嗚呼了。

大石因為砸在木頭上，被彈到了一旁，後方的主持的大局的將領們能夠清晰得看見之前的成果，在牆體上，城牆上，已經出現了一個不小洞，黑黝黝的牆洞，比起無數次投石機的打擊要明顯的多。很多將領都認為，即使這麼一點點的來掏空城牆，也能在兩天只能攻入關內。當他們看到這一成果之後，所有人的面帶笑容，興奮地不能提自己。

秦軍這一招很也有一定的效果，如果巨石夠大，不被彈開，就能穩妥得堵住剛剛掏空的位置，讓聯軍不得不重新選擇另一處牆體。秦軍有無處洞屋子開挖強大的隊伍，秦軍退下了三塊巨石，只有一塊成功堵住了掏空的位置。這對於秦軍而言，完全是一次失敗的防禦。但第一次失敗之後，它們就再也沒有了機會。一截洞屋被擊毀之後，後方的洞屋很快就在將領的督促下補上了這個缺口，而城頭上的忍下巨石的位置，就成為了聯軍重點照顧的地方。

接下來的的挖掘工作就變得迅速了許多，夯土比起石塊要容易挖掘許多。從一字長蛇的洞屋尾吐出來的泥土來看，進度相對讓江東軍滿意。

接下來，不知是秦軍放棄了這種笨重的應對方式，還是在聯軍的轟擊之下，再也沒喲成功過，總之巨石再也沒有降臨到聯軍的頭頂上。

在中午江東軍吃過午飯之後，江東的工兵隊長終於向聯軍的士兵下達了撤退得命令。

接著，一群沒有任何披甲的江東士兵以極快的速度排成一列進入洞屋長蛇里去，一包包火藥手把手的迅速傳遞到了牆體中去，這個過程的速度十分快。半個時辰之後，在幾處的牆體中便很快安放好了火藥，布置好了引線。

而就在這個之後，江東軍的士兵很快開始從洞屋中撤退了。

「他們這是做什麼？」聯軍將領在後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

畢隼微笑著解釋道：「火藥安放結束，接下來火藥爆炸的時候，傷害範圍會很大，至少在百名開外才基本上算安全。現在接下來就希望諸位準備一件事情，集合全軍，把命令傳下去，讓最精銳的士兵打頭陣，等到火藥爆炸之後，立刻開始攻城，最好不要有任何質疑。」

暴鳶為難道：「現在缺少足夠的攻城梯….」

「不需要攻城梯了，因為城牆馬上就要塌了！」

「這….」

這個命令最終被執行了下去。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指揮作戰的將領們在畢隼的提議之下後撤了一百多步。整個戰場上所有的投石機完全停息了下來。城頭上很快擠滿了全副武裝的秦國士兵，他們如同以往樣在投石機的轟擊之後出來準備將蟻附攻城的聯軍趕下城去。

但是這一次，他們確撲空了。當城上的秦軍望著城下的甲胄鮮明的站在密集的隊伍而沒有任何登城器械時，秦軍的將領終於覺察到了一絲不祥的味道。

「轟隆！」「轟隆！」「轟隆！」一時間，連續響起三聲巨大的轟鳴聲。所有人都為這次意外的爆照所震憾。大地為之而發生幾次劇烈的顫抖，四團巨大的白色煙霧騰空而起，而煙霧中升騰而起的是無數亂石，和秦國士兵的軀體。

爆炸之後，整個戰場籠罩在了濃濃的硝煙之中，後方的將領們都為眼前所發生的一幕所驚呆了，即便是見識過火藥武器的將領們，也沒有例外。

硝煙還未散去，江東的三千披甲的士兵已經在飛石和塵土還未落盡的時候沖入了硝煙之中。過了好一陣，山谷中響起了較小的爆炸聲時，聯軍的主力部隊才爆發出排山倒海的吶喊之聲，以不可阻擋氣勢沖近了還未散去的硝煙之中。

當煙霧漸漸散去的時候，人們才逐漸看清了爆炸之後的城牆，城牆遺迹塌下了，最高的地方也不過十米，完全找不到一處完整的城垛了，四處成功爆破的位置，都有著巨大的豁口，四周到處都石塊和失去的秦國士兵，如此堅固的城牆居然就在一瞬間被夷為平地，這種事情，即使他們在傳說之中，也從未見過。

孟嘗君，暴鳶和公孫喜都目瞪口呆得愣在哪裡，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當畢隼為自己的茶杯中添茶的時候，六百米外的函谷關山間的那道關樓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繼而這種歡呼聲越來越大。

「已經克關了。」畢隼解釋道。

「啊，你說什麼？」三人這才回過神來。

第二次函谷關之戰，齊,韓,魏,楚（江東）共計三十二位，與依關而守的十一萬秦軍大戰二十七天，最終由江東這才爆破突擊而一舉擊潰了秦軍，取得決定性的勝利。聯軍在損失了眾多糧草，付出了近八萬士兵之後，最終打敗了秦軍，消滅近七萬秦軍，生俘虜近一萬餘。這是近十年來，山東六國個對秦作戰最大的一次勝利。

戰鬥結束之後，沒能及時進入戰鬥的聯軍被組織起來，越國函谷關，向秦國關中進發，此時秦軍新敗，後方防禦倉促，很阻止其有效的防禦來，這是難得的好機會。

孟嘗君似乎開始明白江東軍在戰場上迅速攻城奪地的原因所在了。站在已經成為廢墟的關樓上，他也唏噓不已，心有餘悸。經過仔細的詢問他對陣戰士有了清晰的了解，在爆炸之後，三千江東軍

以極快的速度沖入關牆內，一路直接快速突擊，在秦軍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殺入了山澗的最後一道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山間管卡，函谷關樓。秦軍在混亂和恐慌中毫無被迅速突破。山澗的秦軍見大勢已去，主將果斷做出決策立即撤退。在完成奪取關隘之後，後方的的聯軍士兵這才反應過來，從入戰場收拾殘餘的敵人。

這場戰鬥之後，江東軍的死傷不過兩百人。這是一個怎樣的敵人啊。如果有一天，真的他變成為自己的敵人，自己該如何去面對它。在此響起這個問題，孟嘗君有些不寒而慄。

也許，它才是下一個秦國。甚至一個比起秦國更加強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