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 我不是壞人,勿需為此負責
337我不是壞人,勿需為此負責
蔣海峰也錢張松一直關注著壩子上發生的一切,對於蔣海峰來說,他只能有這樣的一個期盼,那小子主動承擔,或者是警察一眼就認定他是送貨之人。冰@火!中文只有這樣,他才可能完全撇清關係,不管怎麼說,他只是一個開卧鋪客車的司機,並沒有直接參与過任何行動,甚至都沒有過多地關注。
當然,這也使得蔣海峰非常擔心,那小子油嘴滑舌,肯定早有準備,可千萬不能讓他給溜掉。
就算那小子抵賴,警察也自有辦法,那兩個小箱子很快被狗給挑選出來。
「這箱子是你的嗎?」警察問。
「不是!」那小子非常強硬地道,他甚至都沒有瞧那箱子一眼就道。
「你都沒看,憑什麼這麼肯定。」老警察說話,並不像年輕人那樣沖,但是,於低調中,卻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勢。
「我說不是就不是。」
「那好,你把你自己的行李找出來吧。」
「我沒行李,我幹嘛帶行李啊!」那小子簡直就是茅廁里的鵝卵石——又臭又硬。
「我可告訴你,在我面前,還沒有人能橫得過。不信,是吧?」老年警察說完,便對一個警察輕聲吩咐。
那名警察到人群前,高聲道:「對不起,警察辦案,需要大家配合,打擾到大家的行程,十分抱歉,這也是為了保證大家旅途的安全,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理解。」
「理解,理解……」有人喊起來,並且立即有人附和。在這種形勢下,誰也不想沒事兒找事兒,任何一個人都有著審時度勢的基本能力。
「那好,大家可以帶上自己的行李,等一會兒,有師傅會把大家安全地送達目的地。給大家帶來的不便,請諒解。今天,大家所見,請不必向外人說起,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行……」
「好,祝大家旅途愉快。」警察說著,將身一側,乘客們先還有些猶豫,終於有人邁出第一步,大家便一窩蜂上前,抓起自己的行李,趕緊朝車上跑。
「車上太擠,大件的行李,還是請放到行李箱中。」有警察叫著。但是,好些人都不敢靠過去,因為那面有警察,有警犬。這樣一來,車上便變得十分混亂,舉止失當,經常有人撞到人家行李,或者把人家的行李給撞到地上。
地上的行李越來越少,那小子也漸漸慌起來,自言自語起來:「我沒帶行李。」但是,此時,卻沒有任何人理睬他。
看乘客都上車,一名警察便拿起對講機,道:「老劉,你可以過來。」
這時,從那輛中型商務車上,又下來一個老師傅,穿著普通服裝,還真像個駕駛員。
那人走到老警察跟著,行一個軍禮,道:「首長,請吩咐。」
「行,按計劃,你把這一車乘客送到目的地,交割好車輛,再回山城。」
「是!」
「這裡,車鑰匙,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是!」
那位師傅上車,那車很快開走,車上的乘客這才安定下來,一起透過玻璃窗望著這面。
兩個小箱子還放在原地,顯得挺別孤獨。
「最後問一次,這箱子,是你的嗎?」
那小子一點也不怕,仍然不回應。
「再問你一次,這箱子,是不是你的?箱子里,有什麼?」
這下,攝像機便專門對著這小子拍攝,搞得這小子有些不好意思,不停地側頭躲避。
「我不知道!」小子嘴巴仍然很硬。
「你,你硬,是吧,這些,可都攝下來。我想,你也不過是個小馬仔,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過找點辛苦錢,可不要不識時務。」老警察說著,舉起對講機,眼睛瞟著那小子道,「把司乘人員帶過來。」
蔣海峰與錢張松呆在屋子裡,對講機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現在,他們兩個都已經打定主意,聽天由命,反正,這事兒,作為駕乘人員,在車上發現不該有的東西,自然也會受到牽連,但是,也絕不是大責任。
兩人被帶到壩子上,看到所有的警察都圍到兩個小箱子周圍,那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你們認識他嗎?」老警察問。
攝像機的鏡頭立即對過來。
「不認識!」蔣海峰首先答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得主動些。
「對,不認識。我們跑車,不可能認識乘客。今天一批,明天又是一批。」這錢張松,平時話多,一緊張,那話更多。
「沒問的,你別答。」站在錢張松身後的警察道。
「這箱子,是他的嗎?」
蔣海峰故意很仔細地打量箱子,猶豫一陣才道:「這個,我不清楚,乘客都在很短的時間裡上車,我沒我注意,這個,我們開車的,已經習慣,都很少看乘客和乘客帶上來的東西。我們是站上的車,安全都由站上負責。」蔣海峰也比較緊張,所以,話也多了一些。
「這麼多乘客,我們哪能知道哪個行李是哪個人的呢?」錢張松又是多嘴,倒是顯得對警察的詢問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哼!」老警察一聲冷笑,道,「你們不說,也沒有關係,這點,難不倒人。我們只要查查箱子上的指紋便一清二楚。不用多說,走吧,跟我們回總部去一趟。這事情,總得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
不久,從辦公樓的後面開出兩輛越野車來,老警察與另一個警察上車,蔣海峰與錢張松被帶上一輛警車,而那小子被戴上手銬,由兩個特警夾著,上了那輛中型商務車。
坐在警車中,蔣海峰老是生出沮喪的情緒,想自己,也算是軍人出生,當年,何等的壯志未酬,現在,卻坐在警車裡,像個罪犯一樣。想到這些,蔣海峰身子便不自覺地收縮起來。
「蔣哥,別擔心,我們沒事兒的,我們只是打工的,開車,拿工資吃飯。」相較而言錢張松反倒要沉著很多。
「我覺得好冤,我們好好地跑車,怎麼攤上這種事情。」蔣海峰雖然心中難受,但是,也在想方設法撇清自己與此事的關係。
「車上別說話,回總部再說。」一個警察道。
車在暗夜裡前進,朝主城開行一段時間后,居然朝邊遠的地方開去。
「這是要把我們送到哪裡去啊?」錢張松問道。
蔣海峰卻沒有出聲,因為他也有著同樣的疑惑,只是靜靜地望著車窗外的黑暗。這黑暗之中,只是偶爾有一些亮光,可見,這車,是已經把他們帶到郊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看到那一閃而過的燈光,蔣海峰突然想到正獨自呆在家裡的江若心,和遠在鄉下的孩子。如果,自己真因此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江若心,該是怎樣的悲痛欲絕,而孩子,該如何生存下去。
想到這些,蔣海峰的眼裡,不由得浸出淚水來。
「蔣哥,沒事的,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又沒有違法亂紀,只是工作中出現失誤,沒有檢查乘客的行李。」錢張松應該不能看到蔣海峰眼裡的淚水,但他卻仍然安慰蔣海峰道。
「能有什麼事,我們一個開車,一個賣票,我們又不是便衣警察,更不是卧底。」此時,蔣海峰不得不作出回應,他並不想讓人看出他的脆弱。
現在,一切的努力,似乎在都在此畫上句話,等待他的,將是無法預知的命運。他相信這事不可能讓他失去一切,但是,這事,卻極可能將他曾經努力的一切化為泡影,他不甘心,但是,卻也無能為力。
這命運之神啊,你怎麼這麼喜歡作弄於人,明明看到一切都好,一切者進入到正軌當中,卻突然生出變故,要把先前努力爭取的一切抹殺,讓先前的一切的努力,都成為笑柄。
終於,眼前的燈光越來越密,想來,應該是到了一個遠離主城的衛星城。
車停下來,兩人下車,眼前所看到的,卻是處於一個靜謐之地的招待所。這招待所隱在濃密的樹林之中,規模不大,建築也比較矮小,有一個較大的院落,顯然,這應當是一個老單位。
隨著警察走進室內,所有的房間都是燈火通明,好些警察在過道里來來去去。要不是在門口看到招待所的牌子,誰到這裡,都會當成穿越到三四十年前的公安局。
兩人被分別帶進一個房間。蔣海峰所進的房間,兩張床已經被人立起來,所以,屋子比較空,中間,一張桌子。
「你坐下!」警察生硬地道。
蔣海峰正好站在那張桌子前,而桌子前,正好放有一把小凳子。
「我只是開車的,這是要幹什麼?你們把我當什麼人啊?」蔣海峰已經有些急。
「我們沒把你當什麼人,只是有些事情要問你,你不要緊張,等一會兒,有人來問你,你如實說,就沒什麼事情。」那警察說完,把門輕輕帶上,走出屋去。
蔣海峰乖乖地坐到凳子上,屋子裡的安靜讓他更加緊張,現在,他只想著,這些人,到底會怎麼對他。
如果警察把他當成犯人,就絕不會如此沒有戒備地把他放在這間屋子裡。由此,他倒是想到,警察可能真是想從他嘴裡了解到什麼情況。而他所知道的,不外乎就是那個小子,是不是就是行李的主人。再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如果因為指認了那小子而可以免除自己承擔的責任的話,那麼,也未嘗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我沒有罪,我為什麼要替別人承擔責任呢?我為什麼要為保護那些人,而把自己陷於兇險當中呢?他們是壞人,而我,不是!蔣海峰已經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