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殺你子孫後代的葯!
男人的一字一句,似電流一般從耳廓蔓延至心尖。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總算明白過來,他中午的情緒變化是從何而來。
周放察覺到我的如釋重負,「怎麼還嘆上氣了?」
「你還問?」
我掐了把他的腰,哼聲道:「你中午喝著湯,氣場突然變了,把我嚇一跳。」
周放微愣,低聲問:「怎麼當時不問我?」
「我……」
我捏了捏手心,一點點在被愛之下,重新拼湊出自己本來的面目,沒有再顧全體面或者害怕尷尬,而是只抬頭看著他,「我害怕,周放,我可能太久沒有真正得到過什麼,所以有些患得患失。」
話音剛落,一隻手就扣在了我的腦袋上,揉了一把,男人俯身下來,晶亮逼人的雙眸注視著我,無可奈何地寵溺道:「慢慢來,阿阮,我才三十歲,就算不長命百歲,也還能活個四五十年。」
「我還有這麼長的時間,彌補我過去二十多年的遺憾。」
「也有大把時間,讓你相信,你真真正正地得到了我。」
「我周放,連人,帶心,和整個身體,都完全屬於你。」
本是非常溫柔動人的情話,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多了幾分曖昧旖旎的氣氛。
他湊得近,說話間的氣息也包裹著我,似下了蠱,我臉頰、耳根,脖子都染上了燙意。
再這樣對視下去,我的心跳聲都會露出馬腳。
我羞窘地掙開他握在我腰間的大手,「誰要你的身體了,流氓!」
「怎麼就流氓了?」
他樂不可支地看著我,直接把我連連逼退,在我退無可退之際,男人一彎腰,一隻腕骨分明的大手托住我的大腿根,下一秒,就輕輕鬆鬆將我放在了玄關柜上。
往前一步,抵開我的雙腿,垂眸瞥著我,「阮南枝,我告訴你,這樣才是流氓。」
「嗯?唔……」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男人強勢地封住了雙唇。
我嚇得渾身一機靈,猛地推開他,「你幹嘛呀!張姨在……」
「張姨已經走了。」
他嗓音似被砂紙打磨過,啞得厲害,一說完,灼熱又滾燙的吻就再次落了下來。
暮色已然四合,老一輩節約慣了,張姨離開前只留了一盞玄關處的入戶燈。
周圍昏暗不明,熾亮燈光明晃晃的打在周放頭頂,我本能顫慄著,看著眼前從來只偏愛我的男人,心裡好似有什麼被重新填滿。
滿滿當當。
我在昏昏沉沉的某一刻,忽然明白,原來每個人的一生,都會得到一次偏愛。
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為我而來。
他雲淡風輕地拼湊起七零八碎的我,讓我心平氣和地和過去的所有苦難和解。
突然,微涼的大手將我的裙擺推至腿根,在我耳邊質問:「阮南枝,你走神想什麼去了,是我活兒不夠好?」
「……」
我險些無語住,掀眸看向男人那張肆意張揚的臉龐,心裡軟乎乎的,攀著他的雙肩,呢喃軟語:「我在想,周放,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不是好感。
不是喜歡。
不是因為幼年記憶遺留下來的感情。
而是我,當下的我,真的愛上了他。
聞言,周放捏住我的臉,惡狠狠地咬牙切齒,「什麼意思?敢情答應做我女朋友的時候,還沒愛上我啊?」
「才不是!」
我被他捏得臉都變形了,但他控制著力道,我不痛,也就沒拍開他,「是我措辭不嚴謹,行了吧。周放,我是說,我又愛你多一點了。」
他斜了我一眼,「多一點?」
「不滿意?」
「那倒不是。」
周放笑著,「只是,什麼時候能達到峰值?」
我彎了彎唇,「那就要看你表現了,加油哦。」
「加油?我現在就身體力行的加油。」
周放循循善誘,大手往下摸上我的腿根,碰到什麼后,咬了咬牙,「不是我不尊老愛幼,我只是想問一句,你家長輩怎麼還沒走?」
我臉熱得厲害,一把拍開他的手,「七天!哪兒有這麼快,要是真這麼快走,我就該上醫院了!」
「……」
周放閉了閉雙眸,認命了,將我抱下來,拉著我往飯廳走去,「餓了。」
張姨已經做好了飯,三菜一湯。
我看見菜色時,眼前一亮,看向周放,「都是我喜歡吃的?」
一到夏天,我就熱得沒什麼胃口。
以前劉嬸做飯,從未遷就過我的口味,我就吃得更少了。
因此,夏天經常是我減肥的好時機。
周放哼笑,「我夠不夠加油?」
「夠!」
我開心地坐下,盛了兩碗青豆排骨湯,食指大動地吃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偏愛。
他從來都滿心滿眼的只有我的感受和體會,我的情緒,我的需求,總在第一順位。
「叮咚——」
門鈴驟然響起。
我要去開門時,周放按住我的肩膀,「好好吃飯,我去開。」
門一開,粥粥就飛快地奔了進來。
「舅舅!!」
嘴上叫的是周放,卻越過周放,直直撲到我身上,「舅媽!粥粥想你噠!」
周放看著小奶娃這副狗腿的模樣,嘴角抽了抽,看向門外的男人,「給我姐打過電話了?」
「沒有。」
姜聿珩淡聲,又問:「能不能給我一下周傾現在的酒店房號?」
周放蹙眉,「你自己問她。」
財經新聞上素來一板一眼的人物,此刻有些無奈,「你明知道她不會告訴我。」
周放倚在玄關柜上,聲音淡淡,「與其去找她,不如先把你那個緋聞對象處理乾淨了。」
「哪個緋聞對象?」
「姜總有很多個緋聞對象?」
周放有些譏誚,替自家姐姐打抱不平。
關於姜聿珩的緋聞,我有時候也看到過,不過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
只是,姜聿珩似乎也從未出面澄清過什麼。
姜聿珩皺眉,「她介意這個?」
「……」
周放無語,「你問她去。」
話落,伸手就要關上門。
姜聿珩抬手擋住門沿,有些頭疼地開口:「我要是從她那裡問得出來什麼,也不至於問你了。」
「姜總,這話就說得好笑了。」
周放似笑非笑,「你和她離婚了,我們除了一些項目上必要的合作,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真要是有心,就親自去求著她問她,找我算怎麼回事?」
完全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了。
周放關了門,回到餐桌上,我有些不放心,「你這樣合適嗎,他畢竟是粥粥的爸爸。」
「他和周傾的矛盾,別人幫不了。」
周放似乎對他們夫妻的感情還算了解,瞭然道:「不激他一下,周傾能和他鬧到天荒地老。」
我微愣,「鬧?」
不是都離婚了嗎。
粥粥趴在餐桌上,眨著大眼睛,老成地嘆了口氣:「我媽最喜歡和爸爸鬧脾氣了。」
周放食指彈了下他的小腦袋,「小屁孩。」
粥粥氣鼓鼓地反駁,「粥粥才不是小屁孩!」
……
巴塞羅那,凌晨三點。
姜聿珩整整兩天一夜沒合眼,因是臨時行程,在飛機上也是不停在處理公務。
落地后,他打了個車,徑直前往周傾住的酒店。
他在周傾隔壁那間房放了行李,原想先補個覺,等天亮再說。
心裡卻怎麼都靜不下來。
躺在床上清醒得要命,索性起床出去,抬手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敲門聲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很突兀。
周傾起床氣很大,又是在異國他鄉,半夜被人敲門肯定是害怕的,隔著房門,「誰啊?」
姜聿珩沉聲開口:「是我。」
「……」
短暫的沉默后,房門開了,周傾睡眼惺忪地看著他,有些不確定地揉了揉眼睛,「姜聿珩?你怎麼來了?」
女人平日嫵媚的臉上,此刻有些迷糊,圓潤的肩頭只掛了一根弔帶,還有一根應該是她睡覺的時候就滑落了,鬆散地耷拉在手臂上。
姜聿珩伸手,替她將那根弔帶拎到肩膀上,「怎麼又穿弔帶?」
「……」
周傾一下清醒了過來,氣沖沖地看著他,「你有病啊姜聿珩,大老遠從景城過來,就為了看我穿沒穿弔帶?」
「我們離婚了!你管不著了!」
周傾氣得夠嗆。
姜聿珩到底是從哪個古墓里蹦出來的清朝人啊!
「不是。」
姜聿珩收回手,「我是來和你解釋一下,那個模特的事。」
周傾笑了,「模特?哪個模特?」
和他傳過緋聞的模特,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時間最近的,是一個超模。
姜聿珩往她房間內看了一眼,「方便進去?」
「……」
周傾沒說什麼,側過身放他進來了,故意道:「小點聲,我男朋友還在睡覺。」
姜聿珩一僵,往空蕩蕩的大床上看了一眼,難得有了一點表情,「周傾,你要是非要找男人來氣我,也找點靠譜的男人。」
「靠譜?」
周傾和他說話,總有種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感覺,又一次炸了,惱聲道:「姜聿珩,你少自以為是,真覺得自己大我六七歲,就能以過來人的立場,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了?」
想到姜聿珩過往的行為,她越說越氣,「穿弔帶怎麼了,找小鮮肉怎麼了?還靠譜,我給你說,我明天就穿著情趣nei衣去找個弟弟……唔!」
「明天?」
姜聿珩直接將摟著她的腰,將她壓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明天你下不了床!」
……
周傾本就睡眠不足,此刻搖搖晃晃,思緒渙散,一張嘴只剩髒話,「姜聿珩!你他媽的王八蛋!……啊!」
周傾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明天是不是真的不能下床了!
「嘶……」
姜聿珩眉心緊擰,感受到什麼,「那些個小鮮肉,好像也不太行?」
和與他分開時,還是一模一樣!
都是成年男女,周傾怎麼會聽不出他這句話,忍著身體幾乎要崩潰的感覺,不爽道:「姜聿珩,我真懷疑你不是個男人,要上就上,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他握著周傾的細腰,「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
周傾徹底清醒,是在浴室清洗時。
半夢半醒的,居然和前夫來了一炮。
她腦袋有些亂,出去后第一時間換下有些泥濘的睡裙,匆匆要出門。
姜聿珩握住她的手,「這麼早,幹什麼去?」
「買葯。」
「什麼葯?」
「還能什麼葯?」
周傾咬牙,太久沒有過,身體酸痛得要命,瞪著姜聿珩,「殺你子孫後代的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