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階符師
三個月後。
陸長安盤膝而坐，長吐一口氣。
經過實測，服用丹藥，法力增長確實快了幾分。
但增幅受長青功汲取歲月之氣的限制。
一旦超過某個「閾值」，增加再多養氣丹也毫無作用。
歲月輪轉，一日一夜，一年一輪。
這不會因丹藥而改變。
至少，普通丹藥不行。
「不過，丹藥大大節省了我打坐修鍊的時間。」
陸長安得出結論。
現在，他每天打坐一兩個時辰足已。
如此一來，多出大量空閑。
陸長安考慮，以後要不要在某些耗費時間的領域，兼顧點副業。
譬如鑽研符藝，學習煉丹，兼修鍊體等等。
或者，培養一些愛好。
「先擺脫寄人籬下的處境再說。」
……
走出房屋。
陸長安在院落門房看到一封信。
署名林奕。
陸長安拆開信封。
林奕在信中說：上次辭別後，他和張鐵山去那座凶宅滅鬼，有驚無險，擒殺凶鬼。
鬼物殘留的材料，以及藏身處的靈物，價值一百多靈石。
張鐵山很大氣，分了林奕四成戰利品。
信的最後，惋惜陸長安沒有參與，否則不僅有一份收穫，還能結交一位潛力不錯的宗門弟子。
看完信，陸長安笑了笑。
林奕寄來的這封信，未必沒有炫耀的意思，埋怨自己上次不賣帳。
陸長安既不後悔，也不羨慕。
取出紙筆，他給林奕回信，恭喜對方的機遇，聊了些家常。
「願仙道長青。」
信的末尾，留下祝福語，滿滿的正能量。
……
數日後，到了月中。
又是翡月山莊每月一次的族內交易會。
陸長安第二次來九月樓。
這次，他出售自己煉製的基礎符籙。
說是出售，不如說展示。
能煉製基礎符籙，意味著已經是一名符道學徒。
雖說，三張基礎符籙只賣了一塊靈石。
但陸長安制符學徒的身份，已經被有心的慕家修士察覺。
「可惜，那位慕家大小姐這次不在。」
陸長安出來展示，目的是向慕家的核心人物傳遞信息。
這樣一來，他後續成為一階符師就順理成章。
他煉符的工具和材料，都是從慕秀芸手中買的，對方是關鍵見證人。
當然，慕秀芸不在也無妨。
只要他成為一階符師，有跡可循便可。
「陸公子，大小姐要見你。」
陸長安買完一些煉符材料，剛走出九月樓，身後追來一名丫鬟。
反應很快嘛！
陸長安不動聲色，跟隨丫鬟，進入九月樓的後院。
一名碧青長裙，溫婉如玉的少女，正在打理花卉。
從側面，可以看到慕秀芸遠山般的黛眉，典型東方美的輪廓。
「你會畫基礎符籙？有幾成把握？」
宛若山間清泉的聲音，慕秀芸一雙清亮的美眸落到陸長安身上。
「基礎符籙不難，成功率六成。」
陸長安沒有過度謙虛。
基礎符籙，凡是畫符天賦不錯的人，都容易入門。
「六成？」
慕秀芸沒有多問，取出一套畫符材料，擺在桌子上。
示意陸長安展示。
陸長安也不客氣，拿起符筆，調好硃砂，中規中矩的連畫三張基礎符籙。
兩張成功，一張失敗。
以陸長安前世三階符師的造詣，想瞞過一名一階符師，自然輕而易舉。
慕秀芸頷首：「天賦不錯。」
「對了，我上次差點成功煉製一階下品符籙。」
陸長安似有遺憾的補充。
「一階符籙，你差點成功？」
慕秀芸不禁動容，星眸彷彿有螢光流轉。
「嗯，就差一點。」
「你畫一張我看看。」
「好。」
陸長安又拿起符筆。
慕秀芸蓮步輕移，在他身側觀看，青絲飄零，暗香盈袖。
嗤！
陸長安這張一階符籙畫到十之七八的時候，靈機突然中斷，符紙上騰起一縷青煙。
「法力精準不夠，後繼無力。」
慕秀芸點評道。
「多謝大小姐點撥。」陸長安受寵如驚的樣子。
「這本《符道九要》贈予你，回去細心揣摩。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慕秀芸從儲物袋取出一本書冊。
陸長安接受好意，再次感謝。
「對了，大小姐。如果我成為一階符師，能否自由在慕家修鍊，鑽研符道，不必娶妻生子。」
離開前，陸長安索性攤明了說。
他感覺慕家大小姐人不錯，清雅美麗，溫婉體貼，似乎真心想在符道上培養自己。
慕秀芸露出一絲詫異，沉吟道：「等你成了一階符師，我會幫你在父親面前開口。」
「有勞大小姐。」陸長安拱手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
慕秀芸思索片刻，朱唇輕微抿動：「就算沒有我，慕家未來在符師一道也有不錯的主事人。」
……
陸長安回去后，並不打算去找慕秀芸請教。
雖然這麼做，之後成為一階符師更加合情合理，也能拉近與大小姐的關係。
「若無必要，慕秀芸這樣的美人兒，最好是少打交道。」
陸長安懂得紅顏禍水的道理。
一個鍊氣初期的外族人，跟大小姐走得近，只會徒招禍端。
半年後，某一天。
打坐閉目的陸長安，突然看向比鄰的院子，感到一縷不穩定的法力波動。
「這小子！娶老婆生娃，修行竟然沒有落下多少。」
陸長安自語道。
隔壁別院，李二狗率先晉陞鍊氣三層。
李二狗心思純樸，有慕家的賞賜和資源栽培，修鍊比較順。
二狗修鍊的《土岩經》，威力也不出眾，但只要踏踏實實修鍊，資源給足，就能較快提升。
幾日後。
鞏固境界后的李二狗，美滋滋的跑來串門。
陸長安提前放置「閉關牌」，讓李二狗敗興而歸，沒地方得瑟。
「算起來，到慕家差不多四年時間了。」
房間內，陸長安心境淡若水，少許的浮躁隨風而逝。
並未因為二狗超過自己產生波動。
「不愧是陶冶情操，修生養性的功法。」
心境，在修仙的中後期很重要。
長青功在這麼方面有加成，對將來元嬰期的心魔劫，或許有助益。
……
一年後。
伴隨一絲歲月輪轉的氣機，陸長安體內的長青法力煥發蔥蘢翠意。
「五年時間，鍊氣三層！」
陸長安心中微瀾起伏，旋即又平靜如止水。
五年時間，從鍊氣一層到練氣三層，對於尋常下品靈根，倒也算正常。
但相比前世的高歌猛進，則要差遠了。
還有一個重要因素。
那就是年齡！
陸長安現在已滿二十三歲，比李二狗大兩歲，比趙思瑤大三歲。
估摸著，趙思瑤這個時候已踏入鍊氣五層。
「二十三歲的練氣三層，以常理衡度，未來潛力有限。」
「但我修鍊《古木長青功》，鍊氣初期延壽二十年，有一百四十歲壽元，到練氣後期，壽元多達一百八十年。」
或許因為功法汲取歲月之氣，陸長安能感知到自己的壽元。
相比一百八十年。
二十三歲還是個青春少年，潛力足夠。
啵！
陸長安伸指畫出一面水鏡，鏡面中的少年，面龐白皙，俊逸溫潤，雙目漆黑如墨。
配上一身白衣，有種公子世無雙的感覺。
原本練武手掌上的繭也不復存在。
「到底是長青功的駐顏之效，還是壽命增長的緣故？」
陸長安現在與五年前幾無差別，只是皮膚更細嫩。
他默默運轉長青功，一股朽木般的氣息充斥全身，讓本身的「玉質」不再顯眼。
鞏固境界，出關后。
陸長安的第一件事，出售一階符籙！
練氣三層，一階符師。
初時，慕家族人持懷疑心態。
不久后，在慕秀芸親自檢驗下，陸長安成功煉製一張一階火彈符。
陸長安一階符師的身份，正式坐實。
……
消息很快傳到家主慕茂德耳中。
「那小子……成了一階符師？」
慕茂德始料未及。
眼看，與陸長安的五年之約到期。
慕茂德正準備施壓，讓陸長安在慕家娶妻生子。
豈料，陸長安現在成為一名符師，打亂了他的安排。
符道，雖然比不過煉丹、煉器，但是在修仙百藝中排名靠前。
二十多歲的一階符師，是難得的人才，足夠讓慕家拋出橄欖枝。
慕茂德感到頭疼，要如何安排陸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