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群叉燒
雍正叫了一聲之後弘晝並沒有直接過來,他這個當阿瑪的挺鬱悶。
不過更多的,雍正卻是在生弘曆的氣,這小子這些年來對老五的態度不怎麼好啊。甚至還不如福倫這個有些腦殘的奴才。
哼,胳膊肘往外拐!雍正十分的生氣,想把弘曆抓過來狠揍一頓。
「老五,過來。」雍正又沖著弘晝招手,目光很是慈愛,可憐的小五,這些年來受委屈了。
弘晝覺得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和混蛋四哥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四哥不喜歡他,這個弘晝很明白。可是現在四哥哥慈愛的目光是怎麼回事!弘晝的小心肝微微發顫,蒼天吶,趕緊讓他回府辦個喪事壓壓驚吧。這西山圍場好詭異。
「皇兄,弟弟還是跟他們一塊去打獵吧,好久沒下去活動一下,手都痒痒了。」弘晝說著就想趕緊跑開,四哥哥這慈愛的眼神,他有些接受無能。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他覺得這眼神有些熟悉呢。
弘晝猶如驚弓之鳥的樣子,讓雍正更加的心疼了。這孩子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弘曆這個死小子就是這麼對待親弟弟的!看他把老五給嚇得!雍正越是這樣想,看向弘晝的眼神就愈發的慈愛。
「老五,你今兒個就跟在朕身邊。」雍正覺得他這的做阿瑪的得好好的撫慰一下小弘晝受傷的心靈。誰讓他的兒子就只剩弘晝一個了呢。
弘晝見實在躲不開,只好硬著頭皮驅著馬來到雍正身邊。努力控制著馬頭不超過雍正去。
雍正見弘晝這樣,嘴角翹了一下,這孩子雖然有時候荒唐,但是規矩還是很好。
雍正連哄帶騙把弘晝叫到身邊以後,又提高聲音對周圍的王公貝勒大臣們道:「你們今天都把自己的真本事給朕拿出來,我大清馬上得天下,弓馬騎射萬萬不可荒廢。」
「皇上說的是,臣等定然不會讓皇上失望。那臣今天就不客氣了。」雍正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接話,大家望去原來竟是整天粘著五阿哥的侍衛,福倫的大兒子福爾康。
雍正皺眉看著這個青年,這麼多的王公大臣都在這裡還沒說話呢,怎麼他一個小小侍衛就先開口了?
但是福爾康好像根本就沒看見雍正的皺眉,繼續道:「永琪,今天我可要和你好好比一比。」
皇子面前自稱「我」,雍正的眉頭又皺了一下。但是雍正很快就發現,對於這種現象,五阿哥永琪竟然沒有絲毫的不悅,似乎這種情況很平常一樣。
「那咱們就好好的比一比。」五阿哥竟然很是興奮。
雍正有些惡寒,覺得這個孫子小時候應該是發燒燒壞了腦袋,再不然就是被驢踢過。
一旁的爾泰看見了雍正微皺的眉頭,趕緊道:「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哪能和五阿哥比呢。」
永琪搖搖頭,覺得爾泰的話十分的不對:「爾泰你這是什麼話,你們是我的陪讀也是我的兄弟,怎麼就不能比了?」
「五阿哥說笑了。」福倫也湊了上去:「臣的兒子哪能跟皇上的兒子比呢。」福倫看了雍正一眼然後低下頭說道,聲音里竟然有些埋怨的味道。
「怎麼不能比,汗阿瑪那麼寵信大學士,又很喜歡爾康和爾泰,汗阿瑪對他們和對我都沒什麼區別,汗阿瑪說過,你的兒子也算是他的兒子,和我都是沒什麼區別的。」
雍正愣了一下,福倫的兒子怎麼是他的兒子?難道爾康和爾泰是弘曆這個死小子的風流債?看永琪這樣子難道是知道什麼?要是爾康和爾泰也是弘曆的兒子的話,那弘曆可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不行,雍正覺得他一定要把這事情給弄清楚了。
五阿哥說完就帶頭沖了出去,雍正還能聽見爾泰和五阿哥說說笑笑的聲音。再看看前面似乎就是五阿哥和爾康爾泰沖在最前面,宗室的王公貝勒們都緊隨其後,雍正覺得實在是太奇怪了。有什麼理由能讓這些人都心甘情願的跟在兩個包衣奴才身後呢?
似乎除了大家都知道這兩人是弘曆的私生子以外,沒什麼別的解釋了。弘曆這小子到底幹了多少缺心眼的事啊!雍正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怎麼就選了這麼個混賬東西出來繼承大統呢!
雍正懶得再看前面那些人打獵的情形了,他實在是太失望了,所以雍正也就沒看見碩王府的皓禎衝出去和永琪較勁的情形。
弘晝其實一直都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的四哥,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弘晝敢肯定他的四哥和以前不一樣了,只是為什麼變了,他還不知道。而且這變化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弘晝也不敢肯定。思忖了一下,弘晝決定繼續明哲保身,他還有一大王府的人要養活呢。這年頭,在四哥手底下混日子不容易啊。
對於永琪和爾康爾泰的事情,雍正現在已經懶得去想了,反正再壞也就那樣了,等回到宮中交給暗衛去查就行了。
雍正調整了一下心情,看了看身邊還剩下的幾個老王爺和老臣,和顏道:「你們也都別愣著,下去活動活動吧,只留和親王伴駕就好了。」
說完雍正就帶著弘晝慢慢的驅著馬在圍場上轉悠著。幾個老王爺和老臣對視了一下就都乖乖的到圍場上活動去了。
「這些年你做了不少荒唐事啊。」雍正斜著眼睛看著弘晝。
弘晝沒想到他四哥和他單獨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十分驚訝,睜大了眼睛。眼珠子轉了一下:「臣弟糊塗。」弘晝是個敢於認錯的好孩子,但是認完錯該幹什麼他還是繼續幹什麼。
雍正微笑了一下:「朕都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他很明白為什麼弘晝這孩子會辦出好多荒唐的事情,其實不過是想要好好活罷了,沒心沒肺的繼續活下去,僅此而已。
弘晝聽了這話更加的驚訝了,以前他四哥不是一點都不希望看見他在朝堂上晃悠么,現在究竟是怎麼了?
「臣弟不敢,臣弟不委屈。」雖然心裡驚訝,但是嘴上的規矩弘晝還是不敢錯,在這個喜怒無常的皇兄面前,弘晝真的挺怕留下什麼小尾巴的,萬一哪天被抽風的皇兄想起來,日子就不好過了。
雍正看著弘晝這如履薄冰的樣子,更加心疼了,但是也很欣慰,還好他還有個乖巧的兒子。不過若是論乖巧,哪一個孩子都比不上弘暉。但是弘晝這樣,雍正也很滿意。
「你也不用分辯,朕都知道。」雍正又拍拍弘晝的肩膀:「以後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若再像以前那樣混日子,朕也是不依的。明天你就給朕滾出王府上朝去!」
弘晝滿臉的不樂意。
「怎麼,想罰銀子么?」雍正挑眉。
「臣弟去還不行么,」弘晝哭喪著臉,皇兄又騙人,剛才還說以後不會讓他受委屈了,結果轉臉就要罰他俸祿!不對啊,弘晝心裡疑惑,以前皇兄喜歡威脅他打板子、砍腦袋啊!怎麼現在改成罰銀子了?喜歡罰他銀子的是他汗阿瑪啊。
不過弘晝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出去打獵的人66續續都回來了,除了五阿哥和他的陪讀。
雍正看了看,然後讓侍衛清點了一下大家的獵物,雖然還可以但是雍正覺得這些人和他年輕時的那些兄弟們的成績可是差得遠了。
不過讓雍正驚訝的是,在這些人當中成績最好的不是皇室宗親,竟然是一個雍正沒有多少印象的叫做皓禎的碩王府的兒子。
「呵呵,碩王真是教子有方啊。」弘晝見自己的皇兄總是不說話便打圓場:「皓禎貝勒果然是少年英雄啊,當年捉白狐放白狐的事情,本王還印象深刻呢。」
雍正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皇子還有宗室的貝勒們,太給他丟臉了,竟然被一個什麼碩王府的小貝勒搶了風頭!
被帶來的那些宗室的人被雍正刀子般的目光盯了半晌,面色漸漸都有些發紅,雍正心裡冷哼一聲,這一群臭小子們,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把他的臉面都丟盡了!
碩王卻很高興,他的兒子搶了別人的風頭,他覺得自己很有面子。皓禎也是把下巴昂的高高的,優越的目光掃過了在場的所有的皇室中的人們。一邊近乎透明的皓祥卻無聲的嘆氣。
但是雍正不知道,還有更給他丟臉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五阿哥和爾康爾泰他們回來了,一邊騎馬飛奔一邊狂喊:「汗阿瑪,快召太醫!快召太醫!」
雍正皺眉,躺在五阿哥懷裡的很明顯的是一個穿著桃紅色衣服的女人。這圍場上怎麼會有女人?這些侍衛是幹什麼吃的?
五阿哥到了雍正跟前才抱著懷裡的女人下馬,功夫倒還是不錯,但是五阿哥做的事情,讓雍正一點也喜歡不起來。他現在覺得這孫子的腦袋肯定是被驢踢過了。
「汗阿瑪,快召太醫給這個女孩子醫治吧。」五阿哥抱著女人跪在雍正跟前道。
「怎麼回事?」雍正皺眉看向跟著永琪一起回來的幾個侍衛。
「汗阿瑪,快召太醫吧,別的待會再說吧。」五阿哥打斷雍正的話:「您是那樣的偉大慈愛,這個女孩子這麼柔弱可憐,您快召太醫來給她醫治吧,兒臣是無意把她射傷了的。兒臣不想讓她死啊。」
福爾康忽然也跪下了:「皇上,臣懇求你快召太醫給她醫治吧,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生命都還沒來及綻放,若是死了太可惜了。」
「皇上,皇上……」躺在五阿哥懷裡的女子微弱的聲音響起了:「皇上,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邊的夏雨荷嗎?」
夏雨荷是誰?雍正的腦子快速的轉著,弘曆這小子的記憶里關於夏雨荷的記憶是一點也沒有啊。雍正眯了眯眼睛看著躺在五阿哥懷裡的女人,他開始陰謀論了。
可是躺在五阿哥懷裡的小燕子竟然慢慢睜開眼睛,費力的從懷裡的掏出了一把摺扇。
福倫眼尖,趕緊就接了過來遞給了雍正。
雍正氣的難受,這個福倫真多事。好想把他從懸崖上扔下去。
可是福倫都遞到他手跟前了,他能不看?周圍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他呢!
雍正打開摺扇,可是眼疾手快的福倫看見那受傷女子費勁的解包裹之後又把包裹也取了下來,把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一遞到了雍正手裡。
雍正被氣得要死,這都是些什麼東西!雨後荷花承恩露,滿城j□j映朝陽!一屁股的風流債!
這個孽障,把他的臉都丟進了!他現在都不敢想象這小子到底有多少個私生子私生女!
雍正生氣的把東西都砸進了弘晝懷裡,看了看五阿哥快要哭了的神情,牙縫裡終於咬出了幾個字:「宣太醫。」
弘晝打眼一瞧摺扇上的內容,拍了拍大腦門,這樣淫|靡讓人浮想聯翩的詩句,也就他那不靠譜的又自命風流的皇帝哥哥能寫出來了,還寫在摺扇上!
這要是拿出去了,那可真是太……淫……盪……了……
可是弘晝也發現他這皇帝哥哥真的不對勁了,按說滄海遺珠找上門來了,他那四哥應該是屁顛屁顛把人帶回宮裡的,現在這樣子絕對不是抽風四哥的風格!
雖然知道不對勁,弘晝卻又想不出為什麼來,難道是因為昨兒個生病了?
不至於啊……弘晝想不出原因,只好繼續跟在雍正身後,眼睛滴溜溜圍著雍正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