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到傅三少
照片里的許煙雖然在笑。
但她的笑容里,卻透著一股濃濃的悲傷。
為了搞清楚這股悲傷的情緒從何而來,南星從布包里取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和一支筆,左手觸摸照片,右手執筆在符紙上畫出圖案。
隨後,掐指點燃。
隨著符紙燒成灰燼,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些畫面。
有爺爺指著許煙怒罵的。
有許煙和司常林對峙的。
竟然還有蘇扶雅溫柔安慰司常林的!
隨著湧入腦海中的畫面越來越多,南星的情緒越來越悲傷。
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忍不住大口喘息起來!
她在道觀為母親卜過卦,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因病去世。
現在看來,這中間另有隱情。
待呼吸平復下來,南星忽然覺得頭暈的不行,趕緊躺到床上。
她的氣運變差,精力很容易透支。
本想著稍微躺著歇一會兒。
沒想到這一躺,竟然直接睡了過去……
……
翌日,傭人敲響房門。
「大小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南星睜開惺忪睡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還穿著睡衣。
從前的她身壯如牛,徒步爬山二十公里都不覺得累。
現在卻因為被傅輕宴牽連,用了點玄術就昏死過去,連別人給她換衣服都毫無察覺。
而且,她在夢裡好像還聽到了司顏的哭喊和慘叫聲……
南星換好衣服下樓。
司常林看到她,臉上即刻揚起笑容。
「南星,昨晚睡得還好嗎?」
「還好。」南星在司常林對面坐下,發現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呢?」
「昊昊去上學了,顏顏不舒服,你蘇阿姨正在照顧她。」司常林一邊說,一邊將吃的都推到南星面前,「快吃吧,吃完帶你去傅家。」
南星一頓,「您改變主意了?」
司常林點點頭。
經過老夫人的事,他已經確信南星是真的有本事了。
既然如此,不妨帶她去碰碰運氣。
……
傅宅。
司常林按響門鈴。
管家把門打開。
看到司常林,臉上揚起殷切的笑容。
「司總,早上好!」
司常林微微頷首,向旁邊邁了一步,露出身後的南星。
管家剛要打招呼。
看到來人是昨天那個口出狂言的小丫頭,笑容即刻僵在臉上!
「這是我女兒,南星。」司常林摟住南星的肩膀,眼底的慈愛幾乎要溢出來。
管家:「……」
不是……
這丫頭怎麼成司總的女兒了?
他記得司總只有一個女兒啊!
南星倒是不記仇,見管家印堂有點發黑,貼心地提醒他:「管家伯伯,你這兩天睡覺的時候最好開著燈,不然傅三少身上的邪祟會纏上你。」
管家聞言,整個人直接裂開!
昨天南星離開之後,他的腦子裡一直回蕩著那句「活不過六十歲」的詛咒。
本來過去一個晚上,情緒調整的差不多了。
沒想到一大早,又遭到一記重擊!
正這時,二樓傳來一道聲音。
「常林。」
南星循聲看過去,見一個身高影長的中年男人從樓上走下來。
男人身穿黑色居家服,相貌英俊,眼角處的細紋非但不顯蒼老,反而透出一絲成熟男人的韻味。
南星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
正是傅輕宴的父親,傅彧升。
傅彧升款款走到兩人面前,目光落在南星身上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司常林果然沒說謊。
這孩子和許煙長得很像。
「彧升,這就是我和許煙的女兒,南星。」司常林向傅彧升介紹,「昨天我就是在你家門口碰到她的,現在想想,真是命運的安排……」
傅彧升帶兩人坐到沙發上,驚訝地問:「她昨天來過這裡?」
「這個……」管家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
南星也沒給管家面子,直言道:「我說可以治好傅三少的病,管家伯伯覺得我是騙子,就把我轟出去了。」
管家:「!!!」
報復,這是赤果果的報復!
傅彧升把管家待客不周的事先放在一邊,好奇地看向南星。
「丫頭,你懂醫術?」
「不是醫術,是玄術。」
聞言,傅彧升的表情有些微妙。
司常林趕緊把南星給老夫人驅邪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傅彧升。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但事實證明,南星是真的有點本事在身上的,想來是遺傳了許煙……」
「我母親也會玄術?」南星有些意外。
司常林點頭,「當年你母親在海城卜卦算命,幫我逢凶化吉,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傅彧升曾經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
但自從傅輕宴久病不愈,他的想法就轉變了。
聽到司常林把南星誇得天花亂墜,他二話不說,帶著父女倆前往傅輕宴的房間。
……
房間里,一位美婦人坐在床邊,滿眼憂愁地望著躺在床上的青年。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美婦人循聲回頭,目光落在南星身上。
「阿雪,她就是常林和許煙的女兒,南星。」
傅彧升說完,湛雪雙眼微亮,口中喃喃道:「像,真的很像……」
她和許煙年齡相仿,又很投緣。
當年許煙過世,她比誰都難過。
眼下看到許煙的女兒活生生站在眼前,湛雪恍如隔世。
她起身走到南星面前,兩隻手捧起她的臉,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南星,這是你傅叔叔的妻子,也是你媽媽的好朋友,湛雪阿姨。」司常林向南星介紹。
南星盯著湛雪看了幾秒,淡淡道:「傅太太好。」
聽到如此生疏的稱呼,湛雪愣了一下。
她斂起眼底的失落,在心裡安慰自己,南星走失的時候才兩歲。
這麼多年過去,不記得她很正常。
南星沒有跟湛雪過多寒暄,徑直走到床邊,看向躺在床上的傅輕宴。
男人鼻樑高挺,眉眼清俊,一張臉蒼白如紙,眉頭微微皺著,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傳聞,傅輕宴是傅家三位少爺中最優秀,也是長得最好看的。
只可惜,現在和半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見男人身上縈繞的濃重黑氣,南星表情嚴肅地從布包里抽出一張符,貼在傅輕宴的胸口上。
誰知,符紙接觸到男人的瞬間,竟然化為焦黑色。
南星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