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郎君真的要我給她磕頭嗎

第14章 郎君真的要我給她磕頭嗎

一番話震得四周一片死寂,宋妙蓮的囂張跋扈瞬間蕩然無存。

她不知道陸溪橋是不是真的有資格把自己抓走,父親兄長再寵她,此刻也都不在身旁,實在不行,她就先服個軟,等回頭再讓父親和姓陸的算賬。

「別以為你聲音大本小姐就怕你,我只是不想攪擾了長公主的生意,姓陸的你給我等著,我會讓我父親去找你的。」

她扔下一句狠話,帶著幾個丫頭匆匆離去。

「嘁!」

陸溪橋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隨即對眾人道:「還看什麼,是不是都想去大理寺觀光遊覽一番?」

看熱鬧的呼啦一下跑了個乾淨。

「娘子。」雀兒哭著跑過來,伸手就要把披風揭開。

「別動。」陸溪橋制止了她,「我的馬車在旁邊,上了車再揭開不遲。」

雀兒十分機警,眼淚汪汪地問道:「大人為什麼要幫我們?」

「因為我是你家大人的好兄弟呀!」陸溪橋一改方才的疾言厲色,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語氣,「剛剛宋小姐不是說這丫頭是你家大人的人嗎,你家大人向來清心寡欲,好不容易破了戒,我作為他的兄弟,自然要替他把人看好不是?」

「不是的,大人誤會了。」

雀兒想解釋,被陸溪橋抬手打斷:「總之我沒有惡意,你若不想你家娘子被別人看到真容,就先上車再說好嗎?」

「……好吧,多謝大人了。」雀兒答應一聲,扶著穗和上了陸溪橋的馬車。

穗和直到此時此刻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要讓人發現自己的身份。

「娘子,好了,沒事了,陸大人會送我們回家的。」雀兒放下車簾,遮擋了外面的世界,搓著她冰涼的手安慰道。

馬車搖搖晃晃走動起來,穗和的心也跟著搖搖晃晃,半晌都沒有說話。

雀兒只當她嚇壞了,便也不再打擾她,讓她自己慢慢平復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雀兒以為到家了,撩開車簾一看,不禁咦了一聲:「陸大人,這是哪兒呀?」

「都察院。」陸溪橋在前面回她,「先把帘子放下,我進去和你家大人說句話就來,我不回來,你們千萬不要下車。」

「啊?」

雀兒還想再問,陸溪橋已經跳下車走了。

雀兒忐忑不安,回頭問穗和:「娘子,陸大人這是要幹什麼呀,他怎麼把咱們帶到都察院來了?」

穗和聽到都察院三個字,終於回過神來,挑開自己這一邊的窗帘向外看了一眼。

莊嚴氣派的匾額,威武霸氣的石獅,兩側停靠的車馬官轎,無一不彰顯著都察院斐然的地位。

父親當年出事,就是因為先遭到了都察院的彈劾,聖上龍顏大怒,才下令嚴查嚴辦。

穗和雖不能因此就記恨上都察院,卻從那以後就對這個衙門充滿恐懼,連帶著也對裴硯知又敬又怕。

目光所及處,陸溪橋已經步履如風地跨過了都察院的門檻。

穗和剛剛心慌意亂,根本沒看到他長什麼樣子,但僅從他頎長挺拔的背影,也可以看出是個意氣風發的俊美郎君。

先前在香料鋪子她好像聽人說,陸大人和小叔曾經是兄弟,只是後來鬧崩了。

既然鬧崩了,為何又對自己出手相救,眼下又特地跑來見小叔?

難不成想用這個人情向小叔提什麼條件?

可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樣的人。

穗和滿心疑惑之時,陸溪橋已經輕車熟路地走到了裴硯知的值房。

「篤篤……」他抬手敲了敲門框,大步走了進去。

裴硯知正坐在書案後面提筆疾書,聽到動靜抬起頭,見到他的瞬間,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語氣寒涼道:「滾出去!」

陸溪橋沒滾,反倒幾步跨到他面前,與他隔著書案對視:「裴硯知,多年兄弟,你非得這樣對我嗎?」

「別跟我提兄弟,你不配。」裴硯知沉凝的眉宇似醞釀著風暴,指著門口道,「再不滾,本官讓人把你打出去。」

陸溪橋無奈嘆氣,左右看了看,小聲央求他:「硯知,我承認,三年前我給你下藥把你弄到梵音寺關了七天是我不對,但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我怕你為了老師不顧一切,那樣既救不了老師,還會把你也搭進去的……」

「滾!」裴硯知陰沉著臉拍案而起,「我再說最後一遍,再不滾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嗎?」陸溪橋雙手往下壓,示意他先別動怒,「硯知,雖然你對我的態度讓我一次次寒心,但我對你的心始終不變,就在剛剛,我還見義勇為,義不容辭地救下了你的暖床丫頭,要是沒有我,小丫頭就被國公小姐當著滿大街的人扒光了。」

裴硯知指著門口,一個「滾」字已經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說誰?」他皺眉問道,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的是穗和的臉。

陸溪橋用審犯人的目光審視著他,不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你沒發脾氣,看來是真的了。」他抱手戲謔道,「沒想到呀裴硯知,你這個世人口中不近女色的禁慾佛子,居然也有破戒的一天……」

「閉嘴!」裴硯知冷聲打斷他,「你若不肯好好說話,現在就給我滾。」

陸溪橋還沒弄清他到底有沒有破戒,哪裡捨得滾,於是就把香料鋪子的事對他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幸好我今日也去那裡給我母親買香料,否則,不消半日,滿大街都得是左都御史和暖床丫頭的香艷傳奇。」他嘖嘖兩聲道,「裴硯知,你說說,這個天大的人情,你要怎麼還我?」

裴硯知的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貧嘴貧舌:「人呢?」

陸溪橋大拇指向外指了指:「人我給你帶來了,就在都察院大門外,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話音未落,裴硯知已經繞過書案,向外走去。

可他已經到了門口,卻猛地停下腳步,轉頭對陸溪橋說:「那姑娘是我侄兒的妻子,陸大人你拍錯了馬屁,但你既然已經出手,就好人做到底,把人送回去吧!」

「啊?什麼鬼?」陸溪橋瞪大眼睛,一把拉住他,「你慌成這樣,不是要去見她嗎?」

「見她做什麼,本官忙得很。」裴硯知冷著臉甩開他,出了門往東,徑直去到隔壁房間,咣當一聲關了門。

陸溪橋被關門聲震得一激靈,氣得沖那緊閉的房門凌空踹了一腳。

什麼人吶這是,還以為他要去看那姑娘,沒想到他只是換個房間而已。

難怪二十六七歲了還打光棍,活該!

不過話說回來,那姑娘居然是狀元郎的妻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狀元郎對外可是一直聲稱自己尚無婚配的。

聽說最近得了安國公的青睞,有意把女兒嫁給他。

宋小姐會不會知道那姑娘的真實身份,才會對人家如此刁難?

嘖嘖嘖!

狀元郎這是要休妻另娶呀!

也不知他那剛正不阿的小叔叔,會不會大義滅親向朝廷參他一本?

這下有熱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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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嬌奴禁慾權臣夜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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