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那雙令她日思夜想的唇
穗和窩在裴硯知懷裡,眼淚流出來。
其實她已經醒了,她只是不敢讓大人知道。
大人若知道她醒著,肯定會走的。
即便不走,也不會與她這樣親密。
此時此刻,她內心充滿了矛盾掙扎,明明前一晚才說了要和他分開,各自走各自的路,可是一見到他,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在此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是如此的抓心撓肝,患得患失,橫也不是,豎也不是,拿不起也放不下,生生要把人折騰出一身的病。
相思成疾,大抵就是她這樣了。
這種感覺,即便她跟了裴景修三年,也不曾有過。
跟著裴景修的時候,她自認為自己愛慕他,順從他,將他當作自己唯一的救贖,卻不會有這種牽腸掛肚,患得患失的感覺。
裴景修三年不和她圓房,她也不覺得有什麼難熬,也沒有特別想要與他肌膚相親。
可是大人不同,這個外人口中冷心冷性的禁慾佛子,卻總能輕易點燃她心底的慾望,讓她不自覺的想要和他做親密的事,想要和他一起沉淪。
她哀怨地想,都怪大人太好,太優秀,太完美,才會讓她一次次情難自禁。
可是,這麼好的男人,註定與她無關。
她真想心一橫什麼都不要管,就這樣沒名沒份的跟著大人算了。
哪怕見不得光,哪怕不能長久,哪怕將來要給大人的小青梅讓位。
只要短暫的擁有過,也不枉這一生。
她真的,真的,好想佔有他,也好想讓他佔有自己。
「大人,大人……」
她顫著聲叫他,假裝自己還在夢裡,仰頭大膽地用嘴唇觸碰他的身體,一路親過他心跳劇烈的胸膛,親過他硬硬的鎖骨,親過他滾動的喉結,去尋找他那雙令她日思夜想的唇。
她知道他也想她,否則他的心不會跳得那樣快,他的呼吸不會那麼灼熱,他的喉結不會上下頻頻滾動,那裡也不會堅硬如鐵……
她確信,他是想她的。
「大人……」
穗和的聲音越發顫抖,終於尋到他的唇親了上去。
生澀的又飽含思念的吻覆上來,柔軟的唇瓣,香軟的小舌,沒有章法的胡亂磨蹭,舔舐,吸吮……
裴硯知終於忍不住,腦子嗡的一聲,彷彿一篷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炸開,散落的火星將他渾身血液點燃。
「穗和……」
他雙臂收緊,將她香軟玲瓏的嬌軀緊緊壓進自己懷裡,恨不得揉進身體里,與她融為一體,永遠不要分開。
「穗和,我想你……」他平生第一次,將思念宣之於口。
這赤裸裸不加掩飾的表達,對於一個極端克己復禮的人來說,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他說,我想你。
穗和的心都被這句話給揉碎了。
她還奢求什麼呢,有這三個字,就足夠了。
有這三個字,就足夠讓她完全獻出自己且無怨無悔。
裴硯知開始反客為主,溫柔卻又霸道地親吻著她,在她唇齒之間攻城掠地,與她的舌抵死糾纏,難捨難分。
他修長溫暖的手指在她身上四處遊走,像撫慰,又像探索,撩起她的寢衣,在她細滑香軟的肌膚上點火,燒得她渾身滾燙,血液沸騰。
黑暗的房間里充斥著親吻的水聲和哼哼唧唧的喘息。
穗和徹底淪陷,顫抖著手去解裴硯知的衣衫,慌亂又急切。
她想要他。
她迷亂但又無比清醒。
她就是想要他。
縱使為此背負不貞的罪名,也心甘情願。
縱使此生都見不得光,也心甘情願。
只要是裴硯知,她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啪嗒」一聲輕響,腰間的玉扣解開,裴硯知於意亂情迷中找回了一絲清明。
「穗和,你醒了?」他低聲問道,嗓音被情慾熏得沙啞。
穗和所有的勇氣都被這一聲詢問嚇跑,像受驚的小兔子躲回了巢穴。
她的手停下來,在他腰間僵住,身體的熱度也降下來。
裴硯知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心中懊惱不已。
他不該問的。
他就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讓這一切像春夢一樣水到渠成。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得快瘋了。
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裴景修的瘋狂,原來這女孩子,真的可以讓人瘋狂。
可他還是太正直了,那些刻在骨子裡的倫理綱常,禮義教條,讓他不忍也不能突破一個女孩子最後的防線。
在他看來,只有娶了她,名正言順地與她做那些事,才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可他又是那樣矛盾地渴望著她,想要與她親近,想從她那嬌軟的身體里獲得什麼。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每一步都走在自己規劃好的路線上,唯獨這個女孩子,讓他失控,讓他一次次行差踏錯,卻又不想回頭。
她就像一枚色澤誘人的毒果,明知吃了會萬劫不復,還是抵擋不住那極致的誘惑。
他憋得難受,忍得辛苦,情慾和道德像兩個小人在腦海里打架,誰也不甘示弱,誰也占不了上風。
「穗和……」他摟緊了她,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穗和的勇氣已經消失殆盡,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滿心都是假裝做夢偷親他被他發現的羞恥。
為什麼要拆穿她,既然也想她,就不能順水推舟,全當是個夢嗎?
都到了這個份上,還能說停就停,他到底是自控能力太強,還是在嫌棄她?
是覺得她被裴景修玷污過,所以才一次次到了緊要關頭退縮嗎?
如果是這樣,她也能理解他,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和侄子共享一個女人。
可是如果做不到,為何又連夜來找她呢?
讓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就這樣毀於一旦。
「大人……嫌我不清白,是嗎?」她的臉貼著他結實的胸膛,小聲問道。
裴硯知沒想到她這麼敏感,竟一下子聯想到那些,忙將手臂又收緊了些,隔著單薄的寢衣輕撫她的細腰:「怎麼會,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說過,女孩子的貞操不在身體里。」
「那是為什麼,是我不夠好嗎?」穗和又問。
裴硯知搖頭,憐愛道:「不,是因為你太好了,讓我不忍心傷害你。」
穗和抿了抿唇,心中酸澀難言:「是不忍心傷害我,還是不想辜負另一個人?」
裴硯知身子一僵,隨即道:「不是那樣的,你不要多想。」
穗和委屈道:「我不可能不多想。」
都那樣了還能忍住,又不是嫌她臟,那就是心中另有所屬,想把最美好的留給那個人。
裴硯知默然一刻,斟酌著語句緩緩道:「其實,我今晚過來,就是想和你把話說清楚的,只是你剛好做噩夢,我才……」
穗和心下一沉,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急切道:「大人想和我說清楚什麼?」
難道,也想和她劃清界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