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撫慰

第190章 撫慰

門外,裴景修被阿義死死攔住,說什麼也不准他進去。

裴景修起初還勉強耐著性子等待,直到房間里的喘氣聲和呻吟聲漸漸傳出來,他才終於失了控。

作為一個已經成親半年有餘的男人來說,這種動靜他再熟悉不過。

小叔這是幹什麼?

穗和剛剛經歷了生死,他怎能對穗和做那種事?

他這樣,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讓開,我要進去!」他用力扒拉阿義,想要不顧一切地衝進去,阻止小叔的禽獸行為。

阿義紋絲不動,沉著臉拔出了腰刀:「景修少爺別讓小的為難。」

裴景修被他的刀嚇得退開一步,無奈之下,紅著眼睛衝到窗前向裡面大喊:「小叔,你不能這樣,小叔,你這叫趁人之危,穗和醒來一定會恨你的……」

阿義也被他突然的一嗓子嚇到,立刻跟過去阻止他:「景修少爺,快別喊了!」

「滾開!」裴景修怒視著他,眼裡帶著殺氣,「小叔只說不準進去,難不成連話也不讓人說了嗎,有本事你一刀砍死我!」

「……」阿義當然不能砍死他,只能喊人來把他拖走。

裴景修卻抓住窗欞不肯撒手,高一聲低一聲地叫裴硯知:「小叔,小叔你不能這樣,穗和現在太虛弱了,你會害死她的……」

陸溪橋見這邊吵鬧不止,便走過來查看情況。

聽到裡面的動靜,自個也嚇了一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將裴景修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讓人將他帶了下去。

又對阿義說:「你去和差役們勻件衣裳換上吧,別凍壞了,這裡我來守著。」

阿義確實凍得不行,因此也沒和陸溪橋客氣,拜託他千萬守好,不能被任何人進去。

「知道了,快去吧!」陸溪橋沖他擺手。

等他走後,又貼在窗上聽了聽,咂舌道:「嘖嘖嘖,裴大人終於破戒了嗎?」

房間里,裴硯知停下動作,喘息著看向懷中軟成水的嬌媚人兒:「穗和,如果我這樣要了你,你會恨我嗎?」

穗和神智不清,只想索取,卻不能給他回答。

「大人,救我,我好難受……」她抓住他鐵一般的手臂,哀哀地懇求。

可裴景修說得沒錯,她現在確實太虛弱了,那些激烈的動作,可能真的會害死她。

裴硯知嘆了口氣,修長手指沿著她平坦的小腹滑下去,如同水蛇靈活地游入草叢,尋找它的食物,試探,碰觸,碾壓……

「啊……」穗和忍不住挺起腰身,叫出聲來。

「乖,不要叫,外面有人……」

裴硯知將女孩子的聲音堵在嘴裡,發了些狠咬住她的舌,額角因忍耐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實在忍得難受,抵在她腰間的堅硬快要炸開。

穗和在渾渾噩噩間被那堅硬抵得難受,伸手握在掌心,推拉,揉捏,攥緊,鬆開……

裴硯知的心跳快得像擂鼓,胸口劇烈起伏,有種瀕死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繃緊身體,發出難以抑制的吟哦。

裴硯知的手指在穗和那裡停了一會兒,直到她身體的餘韻漸漸停止,身子鬆軟下來,死了一般癱軟在床上。

裴硯知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將發酸的手放開,也像死了一般癱軟在床上。

穗和哼哼了兩聲,翻身過來,如同吃飽喝足的小奶貓偎進他懷裡,兩個人的身體都粘膩膩的,弄濕了大片被褥。

裴硯知摟著穗和,靜靜地躺著,雖然只是一次手指的撫慰,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動作輕柔地親吻女孩子濕漉漉的額頭,情慾尚未完全退去的黑眸中寫滿憐愛。

直到激蕩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他才起身下床去柜子里找來乾淨的床單裹在身上,走到窗前,問阿義熱水和炭火好了沒有。

「早就好了,沒敢打攪裴大人的好事。」陸溪橋不正經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兄弟我親自為你站崗,夠意思吧?」

「別胡說,」裴硯知斥了他一聲,將房門打開一些,自個躲在門后,讓他把東西遞進來,「穗和中了葯,我是不得已而為之,此事切不可讓外人知道,你也不可拿來開玩笑。」

「哦。」陸溪橋聽聞穗和遭人暗算,便也正經起來,「那個人已經抓到了,是國公府的護衛,你打算如何處置?」

「先關起來,等我把這邊收拾好了再說。」裴硯知說,「穗和今晚怕是不能趕路的,你差人去尋些乾淨的衣裳來。」

「放心吧,早就派人回城去取了,有兄弟在,你安心忙你的。」陸溪橋拍著胸脯道。

裴硯知關上門,從門縫裡丟出一句話:「謝了!」

陸溪橋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年多來,裴硯知不知讓他滾了多少回,今天卻是頭一回對他說謝。

他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淚濕了眼眶。

裴硯知提著熱水桶走回床前,掀開被子,拿帕子給穗和擦身子。

先前他只顧著擔心,沒注意到穗和左手手腕內側刺了一個字,這會子突然看到,不由得心頭一跳,整個人都愣住。

這個「知」字,顯然是不久前才刺上去的,上面的紅腫還沒消,和手腕上被麻繩磨出來的傷痕一樣觸目驚心。

這個字,是什麼時侯刺的?

穗和為何要刺這樣一個字?

這個知字,是取至他的名字嗎?

裴硯知眸光幽深地盯著那個字看了片刻,強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將穗和的身子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擦到腳踝處,又看到那朵蓮花胎記,他不覺又出神,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彷彿這一夜發生的事像是一場夢。

不,不只是今晚,這大半年的時光,都像是一場夢。

尋尋覓覓三年有餘,卻不知自己要尋的人早已在身邊。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回想過去與穗和相處的點點滴滴,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他身在其中,反倒看不清本質。

起初,他之所以默認穗和給他做飯,並非只是因為自己的胃病,還因為穗和做的吃食,老師恰好在書信里提到過。

穗和也曾不止一次說起,他很像她的父親,這一點,老師自己也說過,說他比沈大公子更像是自己的親兒子。

穗和還曾數次在睡夢中哭著叫爹爹,叫哥哥,還有兩次提到了安安,他怎麼就沒想到,安安就是沈念安呢?

穗和還說,父親有一串和他一模一樣的佛珠,而他的佛珠,正是老師送給他的。

他想,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方才他們沿途找過來時,走到一個三岔路口,正不知該往哪走,差役就在路邊的草叢裡發現了散落的佛珠。

倘若不是佛珠指引,他們也沒有這麼快找到這裡,說不定等他們找過來時,穗和已經葬身水底。

想起第一眼看到穗和在湖中起伏的情形,他仍是止不住地后怕,伸手握住了那截細瘦的腳腕,將她整隻腳抱在自己懷裡,彷彿抱著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早該想到的,景修不會無緣無故把穗和帶到廢棄的沈府,定然是知曉穗和的身份,才將人帶到那裡威脅恐嚇的吧?

那麼,景修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呢?

是事先知道穗和的身份才把穗和買回家,還是買回家之後才知道的?

景修偷看過他和老師往來的書信,知道他和老師的關係,為什麼要對他隱瞞穗和的身份?

景修是不是對穗和說,小叔眼裡容不得沙子,倘若知道你是罪臣之女,肯定容不得你?

所以穗和才會屢次對他欲言又止,聲稱在一些事上欺騙了他,那天晚上,還小心翼翼地向他討要一個無條件原諒她的機會。

他那時是怎麼說的?

他說,只要你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就原諒你。

雖然這話說的沒什麼不對,可他如果知道穗和當時的憂慮和忐忑,一定不會這麼說。

如果時間能倒回到那一天,他會將那個女孩攬進懷裡,告訴她,你就算得罪了全世界,我也願意為了你與整個世界為敵。

可是如果時間真的能夠倒流,他還是更想回到三年前,那樣的話,他就算救不回老師的性命,至少可以護著那個女孩,不讓她受這三年顛沛流離之苦。

他不知道,在遇到景修之前,穗和還經歷過什麼,但只要想到穗和住在西院時受的那些窩囊氣,都會覺得心疼。

那時他顧忌著穗和是他侄媳婦,怕過度的關懷壞了倫理綱常。

如果早知是她,他還怕什麼倫理綱常?

沈穗和。

沈念安。

他默念著這兩個名字,手指愛憐地輕撫女孩腳腕上的紅蓮花。

這兵荒馬亂的大半年時光,就像一場荒唐的大夢。

好在如今夢醒了,結局還不算太差。

現在,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回京后該如何安置穗和。

他不顧皇帝的傳召私自出城徹夜不歸,明天等待他的,又將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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