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連扇了國公夫人三記耳光
國公夫人見穗和態度強硬,火氣壓不住地往上沖:「小丫頭,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話。」
「我也勸夫人想好了再說話。」穗和說,「讓夫人道歉是陛下的旨意,夫人不好好道歉,難道要應付了事嗎,這樣算不算是對陛下的大不敬?」
「你……」國公夫人上前一步,指著她的鼻子厲聲道,「你這賤婢,還敢拿陛下壓我。」
「怎麼,夫人還想打我不成?」穗和毫不退讓地與她對視,「你對我的所作所為,道歉已經是最輕的處罰,況且這是陛下的旨意,夫人拒不道歉,是要抗旨嗎?」
「賤婢!」國公夫人忍無可忍,一巴掌往她臉上打去。
裴硯知心頭一跳,剛要出聲喝止,卻見穗和偏頭躲過,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國公夫人臉上。
「啪」的一聲,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國公夫人耳朵嗡嗡作響,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怒不可遏道:「賤婢,你居然敢打我。」
「這是還你的。」穗和說,「那天你打了我三下,還欠兩下。」
說著,趁她不備,「啪啪」又是兩巴掌。
國公夫人被她打懵了。
其他的人也都懵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發起狠來這麼不要命,竟敢連扇國公夫人三記耳光。
「你這賤婢!我殺了你!」國公夫人惱羞成怒,像是發狂的母老虎一樣向穗和撲過來,貴婦人的修養蕩然無存。
「汪,汪汪!」阿黃衝過來擋在穗和面前,對她齜牙吼叫。
國公夫人嚇得嗷一嗓子,後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母親!」
「夫人!」
宋妙蓮幾人全都驚呼出聲,想上前救她,又怕自己被狗咬,只敢嘴上喊叫。
穗和忙將阿黃叫回,讓雀兒看好它。
萬一阿黃真把國公夫人咬傷,不管她有理沒理,阿黃也必死無疑。
現場亂成一團,裴硯知這才輕咳一聲,邁步走了進來,沉聲道:「何人在此喧嚷?」
幾個女人安靜下來,全都向他看過去。
穗和見他回來,立刻有了主心骨,快步迎上去,叫了一聲「大人」。
裴硯知嗯了一聲,幽深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手有點疼。」穗和舉起右手給他看,剛剛打國公夫人太用力,手心都打紅了。
裴硯知輕笑出聲,拉著她的手,低頭輕輕吹了兩下:「幹得不錯,等會兒我幫你擦藥。」
「硯知!」裴憐雲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氣得臉都綠了,上前來將裴硯知拉開,以長姐的身份訓斥道,「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一個小丫頭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你是真不想要自己的名聲了是嗎?」
裴硯知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瞥了她一眼道:「長姐不在西院好生待著,來這邊做什麼?」
「你……」裴憐雲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還不是為了你嗎,人家安國公是一品公爵,你一個二品官,幹嘛總和他過不去,朝堂上那些爭權奪勢的也就算了,你居然還要國公夫人來給穗和道歉,穗和說到底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讓國公夫人給她道歉,她配嗎?」
「怎麼不配?」
裴硯知的眉眼都冷凝下來,用力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出來。
「我以為長姐冷靜了這些時日,應該想明白一些事,沒承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拎不清,你知道穗和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嗎,你憑什麼一張嘴就要她原諒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若當真沒錯,皇帝會下這道旨意嗎,我讓她來道歉,已經是看在邊關的戰事上,給安國公一個台階下,否則的話,國公夫人現在就該在大理寺的牢房,而不是我家,你懂嗎?」
「……」裴憐雲啞口無言,怔怔地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彷彿看著一個陌生人。
他們姐弟兩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了共同語言的呢?
弟弟小時候明明是對她言聽計從的。
裴硯知沒再和她講道理,轉而看向國公夫人:「陛下讓夫人來道歉,而不是讓你來我府里撒潑,夫人若覺得給穗和道歉是委屈了你,不如我們現在進宮去找陛下評評理可好?」
國公夫人扶著宋妙蓮的手從地上爬起來,被阿黃嚇得魂都飛了一半,這樣的狼狽場面又恰好被裴硯知看見,更讓她覺得丟人丟到了家。
她漲紅著臉,滿腔的怒火不敢當著裴硯知的面發作,只得悻悻道:「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還沒說呢,你的丫頭就放狗咬我。」
裴硯知盯著她狼狽紅腫的臉看了兩眼,本想看看她與穗和有沒有相似之處,現在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既然如此,就請夫人當著本官的面把該說的話說完,該賠的禮賠完吧,夫人不是還要回家照顧宋二公子嗎,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國公夫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她知道,就算真有地縫,裴硯知也不會讓她鑽進去。
有裴硯知在,今天這個歉是非道不可的。
無奈之下,她只好拉下老臉,對穗和低下了她高貴的頭:「穗和姑娘,先前是我做的不對,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誠心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這一回吧!」
穗和站在裴硯知身邊,靜靜地看著她,沒有立刻開口。
國公夫人以為她拿喬,只得又道:「我知道姑娘受的委屈不是一兩句道歉的話就能彌補,我讓人備了厚禮,只因來得匆忙,尚未帶來,回頭就讓人給姑娘送過來,或者姑娘想要什麼樣的補償,也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會盡量滿足的。」
「我沒什麼想要的。」穗和說,「如果你非讓我提要求,那就請你們一家人以後都離我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倘若不小心在哪裡遇見,也請裝著沒看見,各自走開。」
國公夫人愣住,一時沒有言語,不知怎的,心底深處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有點難受,卻又說不出為什麼難受。
這賤婢如此可惡,為什麼自己會因為她的話而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