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261章 後果

元淮的話，讓元奚統下意識瞪大了雙眼。

「父親，你在說什麼？」他難以置信的出聲反駁「奚瀧才多大啊！」

「蠢貨，他都21了，你也29了，別做出一副天真的模樣！」元淮忍不住訓斥大兒子。

元奚統有些恍惚「可是父親……」

「閉嘴吧。」元淮瞪了元奚統一眼「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

見父親面色冷峻的緊盯著自己，誓要得到個回應的表情，元奚瀧並未膽怯，而是淺淺的吸了一口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的確是喜歡她。」

「怎麼會……」即便是冒著被父親斥責的風險，元奚統還是捂住了開始脹痛的太陽穴，哀嚎出聲「死小子，你怎麼長大得這麼快！」

「你別再裝瘋賣傻給他開脫了。」作為父親，元淮怎麼看不出來元奚統一直打斷這個問題的目的。

「父親，我認為這個死小子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做喜歡。」元奚統卻依舊我行我素，一副就是要將炮火往自己身上引的模樣。「你看我，根本就沒有喜歡的人！我們是不會……」

可惜，元奚瀧並沒有和他打配合。

「我明白自己總是想到她的原因，也知道為什麼會期待與她的一次次相遇，即便我有意控制自己。」元奚瀧說的坦然且坦蕩「我想這不僅僅是欣賞一個人這麼簡單。」

「你瘋啦！」元奚統心中吶喊著想讓元奚瀧閉嘴，沒看到父親那張鐵青得可怕的臉嗎？

「夠了，元奚統！」元淮斜著眼做出了最終警告，才讓元奚統收回了那落在元奚瀧背後，帶著一絲擔憂的眼神，他的表情也隨著無可挽回的發展而深深的沉重了下去。

元奚統有些失落，他知道臭小子一直任性，所以是他沒有看好兄弟，才會出現這樣荒唐的事情。

「你認真的嗎？元奚瀧？」在元奚統的深深自責之中，他聽見自己父親足夠失望、冰冷的語氣響起，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我在陳述事實。」元奚瀧答道「當然是認真的。」

之後，元淮也沉默了。

父子三人，似乎陷入了暫停時間的尷尬處境，不知道如何撈出自己兄弟的元奚統，等待回應的元奚瀧，還有，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決定的元淮。

時間一點點流逝，最終，元淮還是在兩兄弟的忐忑期待之中，開了口。

「你是我元淮的孩子。」

他的開場白，讓兩兄弟先是一愣。

「我也好，你們的母親也好，偏愛你的兄弟也好，我們都可以利用權利允許你任性。」他說「但後果，你得自己承擔。」

元奚統有些吃驚。

或許是他的錯覺，他似乎看見一向對待元奚瀧有些彆扭的父親在說以往並不會說的妥協、體貼話。

但細琢磨，元奚統卻感覺心中一涼。

「我明白。」不等元奚統開口說些什麼，元奚瀧已然接過了話，肯定的做出了回答，也許是得到他的回答已經足夠了，元淮並沒有給元奚統任何多嘴的機會，就果斷、決絕的關閉了視訊。

這也是元奚統第一次，破天荒的伸手猛拽自己的兄弟，迫使他轉身，怒視他開口「你明白什麼？我問你明白什麼？！」

元奚瀧皺眉看著元奚統，兄弟兩的情緒似乎換了過來，他像是情緒穩定的長兄，而面前的元奚統，卻像是曾經易怒的自己。

「父親的意思你沒聽出來嗎？他縱容你去和白星繼續你們的狗屁『合作』，要是白星的選擇和聯邦背道而馳，你這個跟她來往的傢伙……你知道你這是什麼罪名嗎？」

「私通敵特。」元奚瀧面不改色「一級重罪。」

「你還知道啊？」元奚統氣急反笑，伸手拽住元奚瀧的領口，將這個他竟然一隻手都差點拽不動的胞弟扯到了面前，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為什麼就不能向父親服個軟，說些善意的謊言，只要你這麼做，我有的是辦法能夠保護你，只要你這麼做，我可以幫你達到目的，你喜歡的東西我什麼時候沒有弄給你，但你現在在做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瘋？」

面對有些失控的兄長，元奚瀧有些無奈。

「哥。」他嘆了口氣，少有的喊了一聲「遲早都要承認的，而且，這不是一架戰鬥艦，也不是稀有的金屬材料，不是東西，是活生生的人。」

元奚統只感覺自己一通亂拳打到了棉花上面，氣的他鬆開元奚瀧，雙手扶額，像是快缺氧一般，狠狠的緩了兩口氣，又漫無目的的在司令室之中胡亂的踱步了幾個來回，才無力的扶住了司令室之中的書案邊緣。

半晌，他才低低的笑了出來。

他的笑還真是有些癲狂，這讓元奚瀧真的有那麼一瞬間開始懷疑，自己的親兄弟是不是真的被他氣的精神不正常了。

「別怕。」他笑了一會，猛得抬起頭「有我和母親在，就算你真的做實了私通敵特的罪名，也絕不會任由父親把你丟上軍事法庭！」

他越說越有自信，認為自己的想象絕對能夠實現。

元奚瀧沒有說掃興的話，他知道父親這次的警告基本不是恫嚇，而是真的給他打預防針。

而他的兄長，當然也最清楚，只不過在說些好聽話安慰他罷了。

但他並不後悔今天的回答，今天不會，真的到了上軍事法庭的那天也不會。

「走吧。」元奚統自我調節了一會，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理智狀態。

「我們也去看看信息部的那群傢伙到底還要多久才能連接上極焰星的藤齋，或許在百般抵達極焰星之前，我們能爭取讓你和白星對話。」

元奚統走到胞弟面前，伸手理了理他被揪扯凌亂的領口。「雖然你相信白星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但我卻不能完全相信她。」

「只希望你不是一廂情願…….」元奚統自顧自說到這，見對方聽到他這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起了一些微妙的改變，便硬生生截斷了他這句話，為難的猶豫了幾息，化為了有些悲哀的確認「你，還真是一廂情願？」

得到元奚瀧的默認，元奚統的頭又突突的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