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時的救你
尤初也不知道那項鏈怎麼來的,看到那個盒子明白了。
是昨天李盈送來,她沒有收。
沒想到李盈又留下來了。
放在門口,那麼巧的又被秦愛愛給摔了。
「是昨天李……阿姨拿來的。」
秦肆眼底有一絲猙獰一閃而過,「既然她拿來給你,為什麼放在這兒?」
「我……」尤初是張口結舌,秦煙煙還湊上來,「李?什麼李?誰啊,我媽?」
她沒說,秦肆對她道,「出去!」
「大哥,我……」
又一聲嚴厲的低吼:「出去!」
秦煙煙撅著嘴吧出門了,走到門口還不服氣的跺腳。
尤初不知道這項鏈對秦肆有多重要,可他眼神和表情都變了。
為什麼?
她說,「我沒有接受她的示好,我也不知道她會放在那兒,更不知道那麼巧的被你妹妹撞到了。」
秦肆眼神鋒利,低頭再看滾落的珍珠。
正好這時候李盈來了,來的非常巧,「秦小姐,我看尤初回來了,我……天啊,白玉珍珠?怎麼會這樣!尤小姐,這可是我送給你的,怎麼會摔成這樣?」
秦愛愛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微微一愣。
這不是哥哥送給尤初的?
尤初說,「阿姨,你送給我時我沒收,我不知道你又放在了那兒,你應該直接跟我講。」
「嗨,這項鏈是昔日我們秦家大少夫人的,就是肆兒的媽媽。」
尤初怔住!
原來是秦肆母親的,怪不得秦肆會有那樣的表情。
李盈,「她臨走前把項鏈交給了我,說讓我把它給以後肆兒的老婆。這不煙煙說,你要和肆兒結婚,我就拿來給你了。可是現在……」
她看了眼一身玄寒的秦肆,心裡頗為暢快。
她現在就想知道秦肆的心靠向哪一邊。
秦肆矗立在狼藉中央,眸如鷹隼。
尤初知道他正在暴怒當中,她一聲未吭。
倒是秦愛愛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哥哥,嗚嗚……」
秦肆扭頭,看到她跌坐在了地上,膝蓋已被瓶渣割破,血絲淌出。
他沒有動。
而是讓楊飛過來把她弄出去。
語氣冷硬。
李盈覺得她應該知道秦肆的選擇了,尤初還是重要點兒。
下一秒,秦肆就對尤初道,「把珍珠撿起來。」
李盈:?
什麼意思,語氣都這麼生硬?
接著秦肆沖她而去,抓著她的手腕,強行把她拖出了房。
「肆兒你幹什麼…秦肆…啊!」
她一路走一路叫,最後秦肆把她扔在了她的廂房裡,她那有皺紋的脖子被秦肆捏在了手中!
男低音肅穆殺氣:「看來我是給你臉了!」
「肆…你…」她說不出話。
秦肆手指再次用力,李盈的臉已經變色。
「拿我媽一串項鏈試探出什麼來了,找不痛快你都選了一條最丟人現眼的。」
李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已經開始恐懼,「你…你要…」
她被摔在了地上,她疼聲連連。
秦肆到了她的首飾房,沒有看到一樣是屬於他母親的。
凜冽的氣場頓時襲來,一個字落地:「砸!」
邢森帶人進來,上億的首飾不到兩分鐘通通被砸成了粉末。
李盈爬在地上,心痛難忍,「秦肆你幹什麼…不要…」
秦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把她帶走!」
邢森,「是。」
一共去了李盈五個住處,秦肆奪回了所有母親生前珠寶,而李盈的首飾一件不剩。
秦肆以前沒有搶奪,是顧及到秦山的面子,現在看來,通通都是多餘。
一共五件首飾,兩對戒指、一串手鏈、兩對耳環,僅此,其餘的大概是被李盈給揮霍了。
他把這些拿到了別院,放在了尤初卧室。
出去時尤初站在客廳,怔怔的看著他。
「珍珠都收拾好了,你……」尤初欲言又止。
秦肆:「先放在盒子里。」
他沒再說話,出去。
尤初不由得苦笑,今天這事兒又怪她了嗎?
「秦肆,剛剛那項鏈…」
秦肆回頭,「沒怪你,不是你的錯。」
尤初意外至極,不禁微笑。
秦肆把她這個笑容收入眼底,邁腿出去。
直接去了西廂房。
秦愛愛已經處理完了傷口,眼睛也哭腫了。
她抽噎著道,「哥哥…那個項鏈…」哭的說不出話。
秦肆隱忍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裡有項鏈,所以特意把它給毀了?」
「不是的,哥哥,你不要這樣想我,我不知道…」
秦肆再說:「是李盈把你帶過來的?」
「是的…」
秦肆拿了一根煙出來,捏在手上沒有點燃,目如點漆:「我沒告訴過你我有心上人么?愛愛,我寵你疼你護你,是因為我從小把你看到大,我不僅是你兄長,我承擔的還有你父親的職責,我永遠不會不顧你,更不會放棄你。但你不能把她視為眼中釘,她走哪兒你就跟哪兒,而且你在,總能不太平!」
秦愛愛愣住了。
哥哥從來沒有這麼說過她。
眼淚掛在眼眶,「哥哥,你在說我是多餘的嗎?是在責怪我嗎?我做什麼了…李阿姨去家裡找你,我說你不在…我兩天沒有看到你…我想你…我想看看你的家…我來了尤姐姐不在,我等她的她一回來就對我冷嘲熱諷…還讓我給你織的圍巾變成她的…我沒有怨她,是她厲害讓哥哥不理我…」
秦肆:「別來這套,想想你自己的原因。」
秦愛愛沒有再說話,死死咬住嘴巴,不哭出聲,眼眶憋的發紅。她像個被可憐的小白兔,傷心落魄的看著把她丟棄的主人。
那目光絲絲繞繞的都是脆弱和無助。
秦肆看著她,想著她的失明,心又軟了。
「包紮好讓楊飛送你回去,這幾天我工作忙,有空了我會回去陪你。還有,別鬧自殺,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時的趕去救你,萬一真的失手死了呢?」
他走了。
秦愛愛擦乾了眼淚,失神。
她想尤初真的厲害,這麼輕易的就離間了她和哥哥。
…
這一晚秦肆沒有過來。
第二天尤初聽到了李盈珠寶被砸的事情,她對李盈沒有好感,可秦煙煙確實個單純可愛的好姑娘。
她不希望這件事牽扯到她。
好在刷朋友圈時,看到秦煙煙到了國外,按照時間,她應該是昨天下午唄送走的,估計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晚上秦豐來了。
他比以前憔悴了不少,兩鬢都有了白髮,他直接開門見山,「離開肆兒吧,這個臭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誰都不放在眼裡,這個家無論是誰他都敢收拾,我怕他對你不好。」
尤初,「不會啊,只是有人觸碰了他媽媽,他才會發火。試問,誰的媽媽不是逆鱗?」
「是啊,所以他把我媽控制在精神病院,你說我火不火?」
這個……
尤初淡淡發笑,「我說您別生氣,可能是老夫人前面做的太過分,秦肆不會無緣無故那麼對自己的親奶奶。」
秦豐不由得道,「現在這麼會替他說話了?」
尤初,「我只是憑良心說話。」
幾個字說的秦豐臉色凝重了起來,他默默的喝了幾口茶水,故而長嘆,「我是對不起他媽媽,也對不起他。我跟他媽媽離婚後,他媽媽遠走高飛,而他也賭氣離開秦家,沒地方可去,就去孤兒院,我去無數次接他回,他就是不回。」
孤兒院?
尤初聽到了重點,繼續給他加水,「叔叔,您能給我詳細的說說么?」
「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他不想當秦家人,寧願去孤兒院生活,在那兒認識了一群狐朋狗友,現在的秦愛愛就是在那兒結實。」
「後來13歲他被人追殺,在那艘游輪差點死了,這你也知道。救回來后他就去了北美,把秦愛愛也接過去了。」
「我今天來找你就為這事兒,我怕你受委屈。肆兒不可能放下秦愛愛,五歲他就給秦愛愛換尿布沖奶粉,甚至出去搗亂偷東西給她買奶粉,他為秦愛愛付出了多少心血與汗水,說難聽點兒,跟養一個女兒似的。」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沒有哪一個女人的出現能有秦愛愛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就好比,女人可以隨便換,但親人不能隨便認,一個理。」
「小初,因為你媽的緣故,我不想你受傷害,你離開肆兒,你要什麼我給你,我想填補我對你媽的遺憾。」
尤初何嘗不知道秦愛愛對秦肆的重要性,只是,她暫時還不能離開秦肆。
除非…
「叔叔,您能找到那艘游輪上的監控嗎?」
秦豐苦笑,「我要是有,我不就能把殺人兇手給揪出來么?我跟你一樣,一點都不希望你媽出事。」
時間隔的太久了,15年,那是16年過去了,監控沒了很正常,她只是不死心的那麼一問。
她心思一動,說,「秦山叔叔是不是也在那艘游輪上?」
秦豐一愣,「他也在?」
「我上回聽他說過一回,他說他跟我媽是好朋友,而且他也知道我媽過世的事情,他為什麼會知道呢?」
秦豐陷入了沉思,很快他起身走了。
這個行為讓尤初頗為疑惑,她準備跟上去,楊飛來了,給她送來了餅乾。
「愛愛給的,是她摸索著和趙姐一起做的,說是給您賠罪。」
尤初愕然,「賠罪?」
「嗯,她說她不該來你這兒,不該惹你不痛快,不該弄壞了那串珍珠,肆哥已經狠狠教訓了她,請你不要把她的過錯放在心上。也請你在秦家大小姐秦煙煙說說情,她沒想破壞你們什麼,她只是怕肆哥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她了,請大小姐不要那樣罵她。」
「……」
尤初不知道秦愛愛原話是什麼樣的,但是楊飛的轉述都沒聽出這是真的賠禮道歉。
她不想收。
正要推回去,她看到了秦肆的身影。
尤初乾脆把這個問題拋給他,「我…接受嗎?」
秦肆及時掐滅了手裡的煙,眉目矜貴,淡道,「你看呢?」
尤初看進他的眼睛里,想著這些餅乾是和秦肆差不多的時間到的,秦肆肯定早就知道。
他當時沒阻止,現在肯定也不會阻止,必然希望她能接受秦愛愛的賠禮。
她想了想,拿了過來,「好。」
一個字,多說無益。
秦肆眉頭舒展,「嘗嘗。」
尤初在他的注視下,打開盒子吃了半塊。
似乎下了口,才算是真的和秦愛愛冰釋前嫌。
秦肆對此沒有變態,但眼神溫和了些,「現在換衣服,跟我去個宴會。」
「什麼?我去?」
「嗯,有問題?」
「可……你……」帶她去宴會,那是不是表示他要把她宣示給眾人了?
她不太想。
「不想去?」
尤初弱弱的,「沒有…」
楊飛當即把衣服給了她。
貼身的鵝黃色晚禮服,秦肆大概是知道她肚子有「肥肉」,這條裙子不顯肚子,又給她搭配了一條暗黑色金黃滾邊的坎肩兒。
化妝師進宅子給她化妝做造型,當她站在秦肆的面前時,秦肆看她足足十秒都沒有說話,呼吸都慢了些。
到了車上,尤初的口紅被親沒了。
她如春水般攤在她的懷裡,秦肆隔著坎肩兒過足了手癮。
宴會在一座半山腰的私人山莊,奢華萎靡,光影籌措,俊男美女,尤初一個人都不認識。
秦肆應酬,她待在角落,剛喝完一口水就覺得渾身不適,發癢,並且發熱,心口也燥得慌。
她以為是悶的,屋裡暖氣開的很足。
就出了大廳,順著風走,越走身上越難受,甚至是眼前模糊。
撲通,她聽到了落水聲。
努力睜眼看,看到了竹林曲徑通幽處的游泳池,一個男人在游泳,只見一個後背。
波光粼粼中,又在他標準的蛙泳下她看到了他泳褲下大腿根處的一個紋身,一條盤踞起來的黑蛇。
她的腦子像是被什麼大力撕扯著一般,劇烈疼痛。
「不要,放開我……」
「小輕,小初……你們快走……不要管媽媽……你放過我女兒……我求你……求求你!」
媽媽的哀求聲在腦子裡橫衝直撞。
她快要無法呼吸!
她捂著頭跑了出去,到大廳門口,爬在石獅子上大口喘氣。
當年媽媽出事後,她昏迷長達半年,醒來后失憶了很久,後來時間一長,她才慢慢想起。
可為什麼看到那紋身,她突然就想到了媽媽慘死之事。
不行,她要回去看看那人是誰。
剛走到竹林,就因為呼吸困難而暈了過去。
暈倒前一雙手伸過來,手疾眼快的把她攬到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