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團戰

第三十一章團戰沒有等太久，遠處開始響起桀桀的怪叫聲和樹枝被這段的喀嚓聲。當所有人屏住呼吸，攥緊手中武器時。一個全身帶著斑駁色彩的人型身影出現在視線中，那身影靈活的像一隻靈貓，一邊左右大幅度移動跳躍，一邊向自己這邊移動。一柄獵弓不時發出嘭嘭聲，箭矢貫穿樹榦傳來的悶響隨之傳來。劉囂就這樣在所有人面前秀了一把操作，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在雙方正面碰撞前儘可能的殺傷蜥蜴人。他已經潛入蜥蜴人聚集點附近，這次蜥蜴人顯然是有所防備，光可見的數量就在40頭，更別說他們居然在用石頭和樹木搭矮牆。多半是因為上次幾頭屍體上留有箭孔，蜥蜴人也怕被人偷襲，乾脆搭個牆做簡單防禦。在了解到這些情況后，他返回隊伍，與李天甲交代了蜥蜴人聚集點的情況和後續的計劃，之後再次來到聚集點附近。這次他也沒廢話，殺進去是肯定不會進去的，你們自己乖乖出來吧。抬手就是幾箭，矮牆外的三頭蜥蜴人加上還在築牆的兩頭，其中三頭直接就在莫名其妙中被貫穿腦袋，另外兩箭歪了點，但也是致死傷。箭矢的聲音不響，但受傷的蜥蜴人吼的那叫一個凄慘。學會了蜥蜴人語言的劉囂可是聽懂了喊的是什麼。「救命啊！救命啊！」

好吧，人之常情，喊救命也能理解。這下就捅了馬蜂窩了，一群蜥蜴人桀桀怪叫著衝出矮牆，更多的蜥蜴人從石物中憤怒衝出，好傢夥，隨便一數，這都有上百隻了。八個聚集點，一共500多頭，tmd怎麼這裡就有四分之一了。詫異間，大量蜥蜴人聚集在矮牆外，用它們的小眼睛四處尋找著敵人，這麼多頭愣是半天沒找到目標，場面有些尷尬。「敵人呢？」

「敵人在哪！？」

蜥蜴人桀桀叫著，但就是找不到偷襲它們的人。劉囂也懶得和他們玩捉迷藏，尋找角度，弓滿箭出。噗！噗！噗！箭簇穿透肉體的悶響，在他聽來是如此悅耳。捕風弓弦張力完美體現出弓箭的殺傷力，箭矢在貫穿兩頭蜥蜴人吼，依舊有餘力刺進第三頭的胸口。上百雙凶紅的眼睛，此刻才發現融於樹影間的劉囂。「在那！殺了他！」

「我要吃的他的腦袋！誰都別和我搶！」

「一定是這個畜生殺了族長！抓住他，活祭了他！」

喊殺聲中，搖擺著巨大長尾的蜥蜴人奔著劉囂急速衝來。邊射邊退，劉囂在林間不斷穿梭，動態射術讓他具備了風箏敵人的資本，而不斷拉扯蜥蜴人的隊伍則更有利於箭矢的貫穿傷害。當他一度以為靠自己一個人就能團滅了這上百頭蜥蜴人時，幾頭背上插著長矛的蜥蜴人瞬間讓他恢復冷靜。對方有了遠程攻擊手段，他可囂張不起來了。撤退過程中都必須z字走位，他可是吃過飛矛的大虧，心裡都有陰影了。「小心他們的飛矛！」

在撤回己方戰陣前的一刻，他大聲喊著，讓所有人在短兵相接前就近尋找掩體。動作快的直接躲到石頭或樹后，聰明的就地匍匐，而愣在原地的就倒霉了。轉瞬間幾隻飛矛破空而來，4個長兵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釘在地上，而視野中，數十頭窮凶極惡的蜥蜴人如發了瘋的犀牛一般洶湧撲來。即便見過蜥蜴人的屍體，但當活生生的凶物出現在面前，那種驚恐依舊不可抵擋。正當前排的長兵隊中，不少人雙腿已經開始發抖怯戰之時。李天甲在陣前奮力高呼。「記住！這是我們人類在原點發起的第一戰！但絕不是最後一戰！記住！這一戰後，我們都將成為強者！」

與此同時，戰在巨石上的劉囂弦無虛發，一頭沖在最前的蜥蜴人被他兩箭帶走，直接撲街。開啟速射姿態的劉囂，簡直就是冷兵器時代的加特林，一秒就能射出兩箭。李天甲的喊聲和劉囂的神勇，極大鼓舞了眾人的士氣。全身的冰涼逐漸變為涌動的熱血。「殺！」

「來吧！畜生們！」

撕心裂肺的吼聲中，人們也從畏戰的膽怯中走了出來，觸底反彈后，爆發出不懼死亡的驍勇。不同星域的不同生物，在這一刻，完全碰撞在一起。沖在最前的蜥蜴人直接衝進長矛棍棒組成的陣列，一陣噼啪亂響，這些蜥蜴人嘗到了陷阱夾的舒爽，目眥欲裂的同時，仍舊踉蹌著向前沖，大量長矛和木棍瞬間就被拳刃砍斷。但不也有零星嵌著動物尖角的長柄武器刺入了沒有胸甲覆蓋的蜥蜴人腹部。一個照面下來，蜥蜴人先鋒沒有衝散長兵隊的陣型，而人類這邊除了被長矛刺中的四人外，也居然沒有其他損失。這已經是完美開局了。長兵隊所能造成的殺傷極其有限，他們的作用只是阻止蜥蜴人沖亂陣型。而真正的殺器，還是來自於射手隊。只是兩個呼吸間，被長兵隊擋在陣前的十多頭蜥蜴人已經成了劉囂的箭下亡魂。又是數只飛矛刺來，其中有三隻都是奔著劉囂去的。艱難閃過遠處的偷襲，但長兵隊中又有數人被飛矛刺穿，被刺中的人傷勢極重，但傷者卻沒有喊叫，這讓劉囂都禁不住對團隊的成員肅然起敬。醫護隊的人剛將先前受傷的四人拖到後方，又趕緊向前沖。蜥蜴人大隊從樹影中顯現，真正的戰鬥開始了。數十頭蜥蜴人一股腦撞入人類陣線，巨力之下，不少長兵直接被撞斷。沒有陷阱夾減緩速度，蜥蜴人就如一輛輛戰車般橫衝直撞。傷亡數量瞬間攀升，蜥蜴人的拳刃上下翻飛，近身後如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生命，巨尾不斷甩動，將側身刺來的武器輕易撥開。側翼的長柄隊員也趕來支援，勉強撐住陣線不退。幾頭格外強壯的蜥蜴人從中線砸開缺口，直挺挺撞入短兵隊的刀斧之間。李天甲左手拳刃，右手獵刀，帶著隊員與這幾頭蜥蜴人亂戰，哪怕他力量已經過10，但依舊不是蜥蜴人一合之敵。力量的差距只能靠刀術來湊，全力撥開拳刃的下劈，持刀的虎口直接破開，李天甲左手拳刃猛的刺向蜥蜴人的胸腹，噗的一聲，拳刃扎進白花花的脆弱腹部，一招得手，疼的蜥蜴人桀桀亂叫，一掌甩出，將李天甲擊退，剎那間，又有兩柄獵刀刺進它的小腹，張哲和另外一人在得手后直接橫向劃開，綠色的血漿和大坨內臟從撕開的傷口漏了出來。幾頭沖入短兵隊的蜥蜴人在眾人合力下，被快速解決。「把屍體拖到後面去！葉珊！」

站在巨石之上的劉囂大聲提醒著。這些蜥蜴人體格強壯，明顯都是蛻變者，如果死後長時間不吞噬靈體，那就是赤裸裸的浪費了。「後勤隊！」

身後傳來葉珊的聲音，很快，幾十個男人就將死在陣線內的屍體拖走，同時也肩負起醫護隊的職責，將失去戰力的傷員也拖到後方。短短數分鐘時間，133人的長兵隊，此時已有了潰敗的跡象，在大幾十頭蜥蜴人同時沖陣之下，大量減員已無法避免，隊長楊雲龍咆哮著，從一頭蜥蜴人胸口拔出長槍，剩餘的人在一點點後退。此刻，劉囂已經解決了蜥蜴人中擅使長矛的八頭，這八頭蜥蜴人擲完了長矛，就開始撿石頭扔，打的射手隊東躲西藏，把他氣的不行，直接一一點殺。沒了遠處的騷擾，還剩下28人的射手隊才真正顯露出獠牙，瞬間飛箭如蝗，纏鬥中的蜥蜴人瞬間被射了個心滿意足。這讓交戰中的隊員壓力驟減，同時重新整頓隊形。劉囂站在最高處，一雙凌厲目光指哪射哪，矢無虛發，一個女生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猶如器械護士一般，精準的遞上箭矢，這讓他的射速又快了幾分。劉囂已經徹底殺紅了眼，這個距離內，箭箭瞄準蜥蜴人的頭顱，幾乎不帶停頓。因為他很清楚，他每一次安然射箭的時間，都是同伴用性命換來的。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綠色的血漿在他目光中濺射，血肉在他箭簇下炸碎，蜥蜴人在他的眼裡，就如人類在它們眼中一般，螻蟻，只有在強大面前被碾碎！.....弓弦發燙，聲息漸止劇烈的喘息聲逐漸成了戰場上唯一的響動。人們艱難的咽著口水，互相看著。眼神中有遲疑，有興奮，有劫後餘生的慶幸。當塵埃落定，一股壓抑在心底的振奮，從喉頭炸裂開來，匯聚成簡簡單單一個字！「噢！！！！！！」

所有人，高舉手中武器，用盡全力嘶吼著。在他們的身前，是一具具不可一世的域外生命，他們遠比曾經碾壓人類的騎驍更強大，他們有堅韌的鱗甲，有銳利無匹的武器，有強壯的巨尾，但最終，他們倒在自己腳下，倒在了弱小的自己腳下。原來勝利的感覺就是這樣，除了劉囂外的所有人，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嘗勝利的真實滋味，更別說有些人之前都沒見過血。但這些人勝了，不僅僅是活下來，而是實實在在的勝了。每個人都害怕，但沒有人選擇逃跑，哪怕是死，也面向敵人而死。「上了名單的趕緊吞噬靈體！」

劉囂的喊聲打斷了眾人繼續陶醉在勝利的喜悅中。「名單編號1至100的人就近吞噬靈體！」

葉珊的喊聲響起，她早已給要求蛻變的名單加了編號，就是為目前這種情況所準備的。一眾人如夢初醒般沖向剛死還熱乎的蜥蜴人屍體，撿起蜥蜴人的拳刃就開始向它們的腦袋招呼。而另一邊，大量的傷員被就地治療，三個急診大夫早已忙的滿頭是汗，他們的全身也被鮮血染紅。後勤隊的人在蜥蜴人的屍體上翻找出紅色和白色丸子，這東西可是可以救命的，3個大夫能做的就是快速止血，沒有器具和藥品，他們能做的十分有限。重傷員基本都是開放性傷口，不斷有人忍不住轉頭嘔吐，一切都太過血腥。一顆顆紅色和白色丸子被找到，依照傷勢情況被切開或直接塞進傷員嘴裡。劉囂看見一個男學生，正用雙手全力捂住另一個中年男人腹部不斷噴濺鮮血的傷口，他那張沾滿紅色和綠色血漬的稚嫩的臉龐，還在對著男人微笑著。「大哥，撐住，睜開眼，看著我！別睡！」

男生不會忘記自己在緊張到顫抖時，是這個男人給了自己溫暖。而現在，該輪到自己做點什麼了。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在疼痛中，抬起手，握住了男生。笑著，閉上了眼睛。男生就這麼一直按著傷口，不肯鬆開，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滴。「他只是回家了。」

有人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輕聲對他說。男生側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劉囂，用力擦去眼眶裡的淚水，默默點了點頭。「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他是你的同伴，這裡的人，都是。」

說完，劉囂便走開了。打掃戰場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而且這個過程與他沒有多大關係，和李天甲說了幾句話后，劉囂便離開了。他重新回到蜥蜴人的聚集區，這裡還剩下不到十頭蜥蜴人，而且從體型可以判斷，都是沒有蛻變或經歷力量釋放洗禮的。踏著緩慢的步伐，劉囂走入矮牆的範圍，他不緊不慢的經過一具具剛剛倒下的屍體，最終，在懸崖邊的巨大石屋前停下，席地而坐，看著一大串功勛獎勵的提示，沒有點開，而是非常奢侈的用功勛點兌換了一條自己常抽的煙。撕開塑料皮，拿出一包，撕開，抽出一根叼在嘴裡，點上。至此，蜥蜴人的南部聚集點已被完全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