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來龍去脈
因為趙祺的情緒問題,最後沈春和田梅先帶她離開了書房,留下了嚴家幾個男人。
宋祁回來后,沒多久宋治青也跟宋惟一起回了家。
凌橘看了下這個情形,就知道,這一次宋家跟嚴家是要徹底結盟了。
雖然宋嚴兩家一直都是身居高位,但卻是從不結黨的高門大戶。
可但這一次,他們兩家必須團結起來了。
實在是對手太強大,如果兩家不合作,這個仇得何年何日才能報?
而對方根基又深又穩,這些年過去早就身居高位甚至超過嚴宋兩家的地位。
有特殊情況就得特殊對待!
整個書房,只有凌橘一個女眷了。
宋治國看了看書房內的人,首先開口,「親家,先說說你的事吧,孩子們也該知道了,今天凌勇雖然不在,後續我也會親自過去跟他說的。」
凌大偉點點頭,先是苦笑了一聲,隨後被凌橘抓緊手,「爸,你說吧,無論什麼事,都過去了。」
凌大偉看了看現在又懂事又漂亮的凌橘,撫了撫她的肩膀,「這事也是說來話長,但是,也確實跟嚴謹祺有點關係。這麼說吧,我和她其實都是受害者。
當年我和你媽,修完堤壩完成任務回程的時候,聽說了女兵的事,但是我和你媽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她也沒有跟我們透露過,我們只知道她的代號。
回程的時候路過一個山裡的小村莊,正好碰到她原本部隊的人在搜山調查。我和你媽好奇就主動去問了問發生了什麼事,這才知道原來是這裡出現了一圈假扮我軍的特務,還有一個女兵因此失蹤下落不明。
當時我心裡就咯噔一下。
後來我們駐紮的村裡休息,搜山的連隊在我救起嚴謹祺的河邊發現了她的屍體,我和你媽跟連隊的連長打了招呼,過去一看,發現就是她。
後來我們也主動跟連長告知了曾經在河邊救起過一次嚴謹祺的事。
嚴謹祺被帶回下葬后,我和你媽去祭奠過幾次,那時候你媽就懷了你,她說她懷你的那段時間夢見過Q1961幾次,沒想到她跟你倒是有這個緣分。
後來我們回到工兵團,一切事情也都是正常的。
直到你出生一年後,我卻突然接到了上面下來的處分,說是當年修繕的堤壩發生了重大的事故,導致周圍的村子全部被淹,人員傷亡慘重。
這個責任自然就落在了我的頭上,因為我是負責這一工程的總負責人。
但天災人禍,我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自然以為是我工作中出現了什麼紕漏,也接受了上面的處罰。
雖然心中有些不解,但人命關天的事,我就把責任全都扛下來了。
當時正好是我職位晉陞的重要時期,突然一個處分下來,可以說前程盡毀。
後來我就被迫退伍,跟你母親回了遼省老家。
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你出生後身體不好,你媽我們兩個一直操心這事兒。當年堤壩的事兒誰都閉口不談,本來我們以為,所有的都過去了。可是,沒想到....」
凌大偉嘆口氣,看向一邊的宋治國。
凌橘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宋治國站起身,「後面的事兒我來說吧。橘子,我首先要跟你說句抱歉,你跟宋祁結婚,我的確背後調查了你和你家裡的許多背景,你要知道咱們家庭特殊,我不可能讓一個隨隨便便的人就嫁到宋家來,所以,宋祁打完結婚報告,我就託人展開了調查。
在調查的整個過程中,你家庭成員的所有資料,做過什麼事,我都一清二楚。而我也因此知道了,你來自一個很好的家庭,父母和哥哥都是非常厲害優秀的軍人。
但是我也有一處不解,就是為何你父親明明戰功赫赫卻去了工兵團;又因為什麼勞什子堤壩事故退伍還鄉了。
我查看了修堤壩的所有資料,理了整個來龍去脈,發現堤壩事故其實是一個不明顯的人為事故,這個問題不存在於修繕過程中。
而且你父親在工程上面的天賦有目共睹,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當時,我就對這件事產生了極大的疑惑和好奇,所以我決定調查下去!」
「那時候,宋祁重傷住院,我在醫院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極好的姑娘,我家宋祁沒看走眼。所以,針對你父母的事兒我就更加上心,但是一開始調查,就處處碰壁,一無所獲。
因為年代久遠,加上堤壩事故影響了那一片的所有村子,災害過後原本存活下來的村民也幾乎都離開了當地,調查很長時間都沒有進展。
正當我要放棄的時候,治青你二叔他調查葉家事件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問題。
當時下發這個堤壩工程任務的,是葉麟的父親葉擎的手下人叫齊鄭鈞,也算是當年葉擎其中一個得力下屬了。
非常奇怪的是,我在調查齊鄭鈞這個人時,發現他因為堤壩的事故沉浸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凌大偉的處分問題,他也備受牽連。
可幾年後,他卻開始平步青雲,節節高升。
這是很反常的。背著處分高升,那是誰都不敢想的事情,能保住現在的職位都是難上加難。
後面隨著治青調查葉家的事情更加深入,我發現葉家倒台的事兒也跟他脫不了干係。
因為關於葉家所謂通敵叛國的罪名搜查的幾乎百分之七八十的證據,都是此人向調查部門提供的。
葉家全家被抄家流放西南,後來他反倒美滋滋地坐上了葉擎的位置。
我便從那時開始察覺,堤壩事故,葉家倒台,這些事情看起來應該都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團伙乾的。
這個齊鄭鈞平平無奇的出身,想要達到這個位置,背後定是有人出謀劃策。而堤壩的事故,或許就是他為了前程的一場賭博。
而真正通敵賣國的人,不僅不是葉家,相反,應該是齊鄭鈞上頭的人。
齊鄭鈞也只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
所以無論是凌大偉,還是嚴謹祺,其實都是此人整個計劃中要除掉的人。
他要把這些單位的人全部換成自己的心腹,從而在我軍內部發展下限。
而現在我查到的資料,可以百分百的證實,堤壩工程,在修繕過程中是完全沒問題的。
是有人為故意的損壞,加上天災導致的重大事故。這些人,跟殺害嚴謹祺的人,是一伙人。」
凌大偉和宋治國兩人的發言,讓書房裡的人都完全清楚了一件事,就是,真正的特務,已經在我軍內部發展多年了,現在的根基不可想象。
而嚴家,宋家,凌家,早就在二十年前,就被一根針穿到了一根繩上。
凌大偉和嚴謹祺,都是特務活動下的犧牲者受害者。
「那麼畫像里的人,他是不是也是一個棋子呢?」嚴高健開口,眼神冰冷。
宋治國思考了幾秒后,很堅定地點頭,「他一定是。所以真正的下棋人,還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哥,你跟他那麼多年戰友,竟然都沒有看出來他的一絲破綻,這偽裝的道行,實在是高啊!」宋治青拿起畫像看了看,無奈開口。
宋治國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語氣陰狠,「是啊!可現在能識破,就還不晚。
宋惟宋祁宋鑫在部隊的意外,也跟他有十足十的關係啊!謹塘被下毒,估計也是他或者他的同夥乾的。
但是是哪顆棋子,現在就說不好了。這人想讓我們嚴宋兩家斷子絕孫啊!」
宋治國說話又憤怒又無奈,多年戰友情,在今日毀於一旦。
凌橘到是好奇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屋內一片嘆氣,宋祁冷了眸子,主動回答她,「徐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