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痛苦的過往
辦公室內，姜渺神色坦蕩，語氣淡然：
「放學后，我要去哪裡做什麼、見什麼人，是我的自由，就憑這幾張照片，再增添幾筆莫須有的謠言，你就要讓我退學？」
「你的自由就是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瞎混在一起？」
塗定仁大力拍打著桌子，提高了音量，引得不少老師紛紛側目。
姜渺神色依舊：
「我不需要向你證明我的清白，清者自清。」
「你也好意思說清者自清這四個字？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抹黑了尚高！尚高這麼些年累積的好名聲被你這老鼠屎弄髒了！你不嫌丟人我們覺得噁心！」
姜渺微微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就見紀梔柔匆匆趕了進來。
她迅速走到姜渺身邊，看了看臉色很差的塗定仁，緊張地問道：
「塗老師，渺渺怎麼了？」
塗定仁抬頭看了紀梔柔一眼，發出一聲冷哼，話說得也十分難聽：
「顧太太，你這個女兒不僅這次考試考了零分，還在外面不三不四，敗壞校園風氣！你自己看吧！」
紀梔柔接過他遞來的手機，獃獃地看了看手機上的內容和底下的回復，臉色一變。
她思考了一瞬，想起傅承洲前幾天在校長那裡替姜渺出頭的場景，把姜渺拉到一邊，用極小的聲音問道：
「渺渺，你實話告訴媽媽，你這幾天夜不歸宿，是不是都和傅承洲在一起？」
姜渺冷冷地回答道：「跟你沒關係。」
紀梔柔的心像是被無形的針刺了一下，女兒的回答等於是間接承認了，她頓時感到一股無力感在心頭湧起。
她雖不明白姜渺為什麼會和傅承洲那樣的大人物熟識，但終歸眼前要緊的是絕對不能讓姜渺退學！
於是她訕笑著向塗定仁解釋道：
「塗老師，是這樣的，我家渺渺和傅氏集團的傅總是朋友，您不是那天也在吳校長那看到傅總了嗎？他們就是一起吃了個早餐而已，都是誤會、誤會！」
塗定仁揚起一邊的眉毛，這是在拿傅承洲壓自己？
笑話！他堂堂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師，會向財閥低頭么？
語氣也更加不善起來：
「你是在拿傅氏集團的勢力來威脅我？」
紀梔柔臉色一白，擺著手道：「沒有的事！塗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和您解釋這張照片，像您這麼正直的老師，肯定能分辨是非，不會輕信這種不安好心的人胡言亂語。」
塗定仁的臉色這才略微緩和了幾分，既然紀梔柔都這麼說了，他也確實不方便單單因為這件事就強逼姜渺退學，畢竟那幾張照片只有她下車的樣子，沒有更實質性的證據。
於是他收起之前的鄙夷表情，冷冷的看著她道：「好，這件事我暫不追究，那麼現在我們來解決一下你女兒的成績問題，她惡意考零分，帶壞班級風氣，我實在不能容忍，你還是讓她離開尚高吧！」
紀梔柔心中一沉，沒想到這塗定仁這麼難纏，竟然硬是想讓姜渺退學。
她低頭在包包里翻找了一會兒，夾出一張金卡，塞到塗定仁手裡。
「塗老師，您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商量，」她又壓低聲音，「這裡面是二十萬，不夠我可以再加，只要您不讓我女兒退學......」
塗定仁看著紀梔柔塞給他的金卡，目光有些閃爍不定。
但當他抬起頭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有幾個老師正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們所在的方向。
於是他立刻將金卡還給紀梔柔，正顏厲色道：
「顧太太，你這是在做什麼？金錢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塗某人教書多年，最看重的東西只有學生的成績！」
紀梔柔的神情頓時有些尷尬，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一直漠然看著二人的姜渺冷不丁出聲道：
「哦？是嗎？那要是我下次考試能考全校第一，是不是就不用退學了？」
雖然這個學上的確實沒什麼意思，但她現在還不能退學。
因為施毅然背後的資助人——宣雯，還在尚高的二十班，她必須得想個辦法調查此人與實驗室之間的關係。
雖然她完全可以憑自己的技術和手段暗中調查此人。
但是有些真相，往往得自己親自接近才能真正地觸碰到。
姜渺的突然插話讓紀梔柔和塗定仁都愣住了。
但也僅有幾秒，塗定仁的臉上就立刻浮現出不屑的表情。
「怎麼？要退學才知道怕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好幾個老師都向我反映你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就憑你這種學習態度也能考全校第一？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姜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道：
「要是下次考試我不能考第一，不用你說我自己也會離開尚高。」
這時，上課鈴聲響起了。
塗定仁站起身，面色陰沉地看向姜渺，目光中透露著威脅和警告。
「想對我用緩兵之計？行，那我就陪你玩玩，但你要是敢搞任何小動作的話......」他又轉頭瞥了一眼紀梔柔，「顧太太，到時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這番話后，他拿起水杯和教案，離開了辦公室。
紀梔柔有些慌亂地看向姜渺，卻發現她臉上依舊保持著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又想到方才塗定仁提起的她在課堂上的表現，紀梔柔心中泛起幾分不安，她也不懂女兒為什麼要放出這種豪言壯語。
唉，到時候實在不行就再找找人把她轉到別的學校吧......
姜渺自然不知道紀梔柔內心在想些什麼，只是冷冷地對她說道：「我回教室了。」
紀梔柔望著姜渺離去的背影，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也只得默默回去了。
放學后，姜渺有些意外地發現校門口竟沒有出現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看了看手機，也沒有傅承洲發來的消息。
但她並沒有多想，打算先去學校附近的甜品店吃點東西。
剛走到拐角處，姜渺不經意間發現不遠處有幾個小混混正圍著一個頭髮微卷的高個兒女生污言穢語著，有一個混混甚至還動了手，對著那個女生拳打腳踢。
姜渺的拳頭瞬間捏緊，腦海中閃過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的臉，想起了那個陰暗的屋子，想起了手腳都被冰冷鐵鏈捆住的自己，想起那個男人對她一次又一次的肆虐毒打......
他就連說話都不敢用自己真正的聲音，永遠都是用那機械的電子音。
「為什麼！你為什麼總是用這種冰冷的眼神看著我！」
「叫啊！打你為什麼不叫！我讓你叫你聽見沒有！」
「我對你這麼好，在你身上花費了那麼多心血！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笑笑！」
「你這個不懂得感恩的賤人！我要殺了你！」
......
姜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那些......不忍回顧的曾經，彷彿下一秒就要重演。
以前的她受制於藥物無法反抗，如今她不會再眼睜睜放任這種事情發生了。
「你們放開她！」
姜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
那幾個混混聽到聲音，不滿地回頭看向姜渺，旋即臉上都浮現出色迷迷的表情。
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頭兒的男人大搖大擺地走向了她，剩下的幾人依舊死死地按住那個女生。
「喲，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小美人兒？」
男人見生的十分標誌，小臉兒還瓷白瓷白的，伸手就想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嘴裡噴出噁心的酒氣。
姜渺卻是緊盯著眼前的男人，瞳孔里交織著湧現出濃烈的憎恨與殺意。
男人一愣，明顯是被她的眼神嚇到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眼神。
偏偏出自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煞氣，他甚至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甚至在想，這個女人，是不是殺過人？
否則，她身上的氣勢怎麼會暴戾如斯？
她現在是想殺了他么？
男人有些緊張地後退，哆嗦著道：「你、你想幹嘛......」
話音未落，他就迎面接來了狠狠一擊。
姜渺的拳頭猶如閃電般不斷落下，每一拳都帶著無盡的憤怒。
其他混混們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衝過來保護他們的老大。
可他們根本近不了姜渺的身，只要有人撲過去，都會被她瞬間踢開。
她的腦子裡一團混沌，眼中一片血紅，將所有的恨意全然投射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
她的眼裡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只看得到那個陰暗的屋子。
只看得到那個戴著面具折磨她的神秘人。
她要反抗！
反抗！
殺！
殺了他！
早已被混混們放開的「受害女生」眼神獃滯而驚詫地定格在姜渺身上，被她所展現的力量所震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太......太可怕了！
這真的是一個女孩子所擁有的力量嗎？
裴舒懷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沒錯，這個所謂的「受害女生」正是裴舒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