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床頭吵架床尾合?
哎呀!」
她忍不住捂著鼻子喊了一聲,水潤的眸子控訴地瞪著周時凜,軟綿綿的沒什麼殺傷力。
「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身體硬得跟塊鐵板似的,撞得她鼻子都酸死了。
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溫淺一邊揉著鼻尖一邊小聲咕噥:「吃鋼筋長大的吧。」
周時凜耳力好。
溫淺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鑽進耳朵里,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垂眸,目光落在她通紅的鼻尖上,定定凝視了幾秒又移開,嗓音低沉清冷。
「是你自己不看路。」
他發現變得正常的溫淺有點傻氣,想到她身體的不適是自己造成的,一向冷硬的心腸破天荒軟了幾分,借著夜色的遮掩,直接一個用力將溫淺抱了起來。
溫淺傻眼了。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了,她下意識地圈住周時凜的脖頸,眼底都是疑惑,胸口更像是揣了只兔子,撲通亂跳。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正浮想聯翩的時候,頭頂突然落下一道冷淡涼薄的嗓音,男人語氣平淡:「別多想,單純是因為你的兩條小短腿走得太慢。」
溫淺:「……」
她哪裡腿短了!
周時凜人高腿長,抱著溫淺很快就走到了家屬院大門外,眼角餘光看著懷裡女人氣鼓鼓地憋著臉蛋,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裡莫名覺得有點爽。
難為她也有吃癟的時候。
他單手攬著溫淺,另一手朝著站崗的哨兵回了個禮,看得哨兵目光獃滯,那個什麼……這就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吧?
進了家屬院。
溫淺怕人看見就不好意思再讓周時凜抱著,她剛想說自己可以走,身側突然響起一道驚呼,沈雪凝矯揉造作的聲音響起。
「淺淺,你太不懂事了!」
「周大哥平時訓練那麼辛苦,他已經夠累了,你怎麼能讓他抱呢,累壞了怎麼辦,你又不是腿斷了,快下來自己走!」
聽聽這叫什麼話。
赤裸裸的挑撥離間。
字裡行間都在指責溫淺不心疼男人、不大度、不懂事,反觀她沈雪凝多體貼,多善解人意啊。
哼,就是有點多管閑事。
嘴還賤!
為了氣沈雪凝,溫淺故意將臉貼上周時凜的寬闊的肩膀,語氣裡帶著幾分無辜:「雪凝,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身體不舒服,剛從醫務室回來,凜哥心疼我才抱著我走的。」
說罷,她適時的紅了臉。
巴掌大的小臉盛滿了羞怯,別說男人看了魂兒要飛,女人見了都要心神蕩漾上幾秒。
沈雪凝被堵得啞口無言。
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格外刺眼,周時凜不是一直很討厭溫淺嗎?
怎麼不僅睡了還抱上了,她終究是不甘心,心裡泛著酸水,語氣也發酸。
「那你也要懂得心疼丈夫啊。」
溫淺差點就沒笑出聲,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是凜哥願意啊。」
說著,她伸出細白的指尖戳了戳周時凜的胸口,語氣軟綿綿的。
「凜哥,是不是啊?」
周時凜垂眸看向溫淺,沒有錯過她眼底一劃而過的狡黠,雖然不清楚她為何突然和沈雪凝針鋒相對,可她是自己的妻子。
孰輕孰重他分的清。
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妻子,別人只會更加看輕她,既然溫淺做出了改變,當著外人的面他也應該維護她。
於是,他很配合地嗯了一聲。
聲音不高卻低沉悅耳,砸在沈雪凝心裡更是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令她吃驚得怔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眼睜睜看著周時凜抱著溫淺走遠。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腦子。
周時凜似乎不討厭溫淺了,他們做了恩愛夫妻,那她怎麼辦?!
這邊。
溫淺回到家。
她才不管沈雪凝涼拌還是熱拌,想到對方剛才吞了蒼蠅一樣的死人臉,心裡就覺得暢快,這才剛開始呢,沈雪凝敢覬覦她男人,她就天天讓她『吃檸檬』。
酸死她!
周時凜端著水杯走過來,將葯一起遞給溫淺。
「吃藥吧。」
「看你這麼開心,不疼了?」
原本轉移了注意力,溫淺已經不覺得疼了,經他一提醒,好像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胃裡也有些不舒服,不得不說原主這小身板實在是太弱了。
她控訴地瞪著周時凜。
「你一說我又疼了。」
周時凜:「……」
確定完畢,還是像以前一樣不講理,不過,似乎並不討厭。
吃過葯又灌了一大杯熱水。
溫淺就打算睡覺了,在外邊奔波了勞累了一天,身上出了不少汗,她準備先洗個澡,進了衛生間卻發現周時凜已經給自己燒好了熱水。
果然,夫妻之間的尊重是相互的。
她還發現周時凜這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順毛驢兒,若是原主能早日參透這一點,也不至於結婚大半年夫妻關係還冷如冰山。
這年代沒有淋浴。
洗澡也是盆里兌了溫水擦洗,溫淺洗了個戰鬥澡,穿了件無袖的及膝睡裙回到卧室,然後看著卧室里那張一米五的雙人床犯起了愁。
要睡一張床嗎?
她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床,周時凜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畢竟,在他的固有印象里,溫淺一直對他『賊心不死』,還格外饞他的身子。
現在倒好。
連同睡一張床都要猶豫了。
這轉變得也太徹底了,都快趕上大變活人了。
他也不是沒風度的人,非要死乞白賴睡在床上就沒意思了,於是主動抱著自己的被褥打起了地鋪,這下溫淺鬆了口氣。
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要不我打地鋪你睡床吧?」
畢竟自己不是原主,算是個外來戶,一來就把主人趕去打地鋪,多少有點不太好。
周時凜沒說話,給了溫淺一個『你覺得呢』的眼神就去了客廳睡覺。
這一晚。
隔了一堵牆的兩個人心思各異。
溫淺到底是累了,很快就進入夢鄉。
一牆之隔的周時凜卻失眠了,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臂上,精壯的手臂上有幾條深淺不一的紅色抓痕,在麥色的肌膚上看著異常曖昧。
他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昨晚的一幕。
癲狂……
狂亂……
放肆掠奪……
眼前是溫淺睡裙之下白得晃眼的一截小腿,纖細修長,細膩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