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訂親宴
凌小姐，您的皮膚真好。」化妝師看著面前人吹彈可破、毫無瑕疵的皮膚，艷羨道，這麼好的皮膚，她都不知道該怎麼上妝了。
「謝謝。」凌玉耐著性子，讓化妝師在她臉上動作。
凌峰為了今晚兩家人的訂親宴，特意請了一個造型團隊到凌家。
化妝師想了想，只給凌玉稍微上了點粉底，描了描眉，塗了一個裸色的口紅，再將頭髮弄得蓬鬆有型。
「凌小姐，您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嗎？」
「可以。」凌玉隨意點頭。
「衣服呢，凌小姐您看看，喜歡哪一件？」
造型師將一件件精緻的小禮服一字排開，供凌玉挑選。
凌玉隨意地瞥了一眼，伸出手指，「那件吧。」
她挑的是一件一字肩的白色小禮服，剪裁簡單大方，彷彿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露出精緻的鎖骨，腰側一朵黑色的花，給這純白多了一抹點綴，更顯得她氣質清冷神秘。
「凌先生，凌夫人，你們看看。」
凌峰看著眼前精緻的少女，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小玉這樣子真漂亮。」秦茹也讚不絕口。
凌嬌嬌看著凌玉，嫉妒得眼睛都紅了，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鄉巴佬捯飭捯飭也能裝名媛了。
「走吧，不能讓郁家等我們。」凌峰站起身來。
兩家吃飯的地方是在京城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館，輕易訂不到位置，他們到的時候郁老太太已經等著了。
「郁老太太，抱歉抱歉，來晚了。」凌峰連忙道歉，即使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是我來早了。」郁老太太今天高興，對凌峰也多了幾分笑臉。
凌峰遞上昨晚拍到的粉彩百子圖煙壺，「老太太，這是給您的禮物。」
「小玉，來，挨著奶奶坐。」郁奶奶隨手接過，招呼凌玉坐下。
凌玉乖巧地坐在她身邊。
秦茹眼看郁老太太連招呼都沒跟她打一個，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卻也只能沉默地拉著凌嬌嬌坐下。
凌峰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郁老太太聊著，陪著笑臉，郁霆鋒和郁霆霖兩家也很快到了。
郁霆鋒看著老太太身邊空著的位置，皺眉，「媽，還有人沒到嗎？」
「著什麼急？這是小玉和阿景的婚事，阿景那邊總得有人來吧。」郁老太太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最好不要像阿景說的那樣，阿景的車禍跟他有關係。
「媽說的是。」郁霆鋒附和道，心裡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郁霆霖夫婦眼觀鼻、鼻關心，一臉置身事外的模樣。
「老太太，要不先開席吧？」凌峰看看時間，也不早了。
「再等等。」郁老太太老神在在，「人還沒來呢？」
凌峰笑容有點僵硬，郁時景現在是植物人，他爸郁霆戰回不來，到底是什麼貴客能讓老太太等著？
凌玉笑得意味不明。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人未到，聲先至，一聲道歉喚回幾人的心神。
這個聲音……
郁霆鋒和郁霆霖兩兄弟神色大變，怎麼可能？！
郁時景推開包間的門，西裝挺拔，襯得整個人身形修長，眉眼冷峭，輪廓清俊，仿若經年不化的積雪，他一進門，屋內的空氣瞬間凝滯。
凌峰目瞪口呆，郁時景醒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等等，那這門婚事，想到郁時景狠辣無情的行事作風，他頓時心情忐忑起來。
郁霆鋒看到郁時景一瞬間，失手打翻了碗筷，他不可置信地失聲叫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醒過來？」
「二叔這是說的什麼話？是覺得我不可能再醒過來，還是不想我醒過來？」郁時景走到空著的那個位置坐下，跟凌玉一左一右坐在老太太身邊。
這話一出，老太太立馬盯著郁霆鋒。
「叫服務員，再拿一套碗筷。」郁時景吩咐身後的阿木。
郁霆鋒努力平復心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怎麼可能呢？時景，你是我侄子，我怎麼會不想你醒過來？」
「是嗎？我以為二叔總裁的位置坐得太舒服，都忘了本來那該是誰的位置了。」郁時景這話又是敲打又是提醒。
郁霆鋒臉色頓時陰晴不定，又不好發作。
郁老太太看看左右，「好了，都別說了，今天是我們郁家和凌家的大喜日子，我不希望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發生。」
「老太太說的是，現在最關鍵的是小玉和時景的親事。」凌峰馬上接話，郁時景醒不醒不重要，只要能夠跟郁家結親，他都無所謂。
凌嬌嬌看著郁時景精緻完美的臉龐，心裡的嫉妒達到頂峰，憑什麼？憑什麼凌玉的運氣這麼好，能成為頂級豪門繼承人的未婚妻，憑什麼，都被宣判成植物人的未婚夫還能夠奇迹般地醒過來？
如果，如果這一切的主人翁都是她，該多好。
秦茹捏了捏她的手，警告地看著她，她只得壓下心中的憤恨。
「好了，大家吃飯吧，邊吃邊聊。」郁老太太招呼道。
「凌先生，我看下個月十五的日子就不錯，就把兩個孩子婚事訂下來吧？這樣我也就安心了，結婚的話還早，等小玉上大學之後再考慮怎麼樣？」
凌峰自然是滿口答應，「我都可以的，老太太，主要是看兩個孩子自己的意思。」主要是郁時景的意思。
郁時景墨玉般的眼眸彎了彎，「奶奶，我沒意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凌玉的眼睛。
凌玉也直勾勾地盯著他，絲毫不避開，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我也沒意見。」訂婚而已，以後還說不定呢。
「那就好。」郁老太太一左一右拉著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一臉欣慰的笑意。
碰到女孩兒細白的手指，郁時景指腹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細膩柔滑，反應過來后就對上了凌玉瞪視的目光。
他收回手，握成拳抵住唇咳嗽了聲，掩住笑意。
郁老太太沒注意到兩個孩子之間的小動作，繼續招呼大家吃菜。
凌峰有些食不知味，幾次欲言又止。
「凌伯父，有什麼事嗎？」郁時景掀了掀眼皮，對上凌峰的視線道。
「時景啊，是這樣，我們凌家最近有一個項目，是關於……」
「凌伯父，今天是商議我和小玉的婚事，我希望工作的事情以後再談。」郁時景打斷了他，眼神冷了冷。
這麼迫不及待地向推銷凌氏的項目嗎？
凌玉低頭吃菜，彷彿跟自己毫無關係。
郁霆鋒和郁霆霖兩兄弟心中嗤笑一聲，這個凌家看來是真不清楚郁時景的手段作風，就算是自己的准岳父，不想給面子的依舊不會給。
凌峰噎了一下，點頭笑道：「是是是，我糊塗了，今天不談工作，不談工作。」
郁霆鋒眼珠轉了轉，說道：「時景，你現在剛醒過來，身體還虛弱，公司的事情你暫時就別操心，有二叔呢。」他一臉為郁時景著想的表情。
郁時景出事之後是郁霆鋒在暫管郁氏。
「吃魚。」郁時景越過老太太，夾了一筷子魚給凌玉，還細心地剔掉了魚刺。
郁老太太眼裡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