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照料
凌玉得了阿槐許可進了房間，郁時景依舊安靜地躺著，凌玉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她記得，郁家上一次開價五千萬的時候，郁時景還沒出事吧？所以，請她出手的，不是郁家，而是躺在這裡的郁時景？
這就有意思了，凌玉勾起一抹笑。
「阿景」
兩人一躺一坐，無言了半晌后，女孩兒柔柔的聲音響起，端得是纏綿悱惻，無比動人。
床上被這一聲叫麻了半邊身體的郁時景：……
忍住！
他是忍住了，一動不動，身後的阿槐卻重重地抖了一下。
凌玉目光掃過郁時景全身，憂心忡忡，「你可得趕快好起來啊。」還敢威逼利誘她的人，這不得等他「醒來」好好算算帳。
「阿景，你嘴唇怎麼這麼干呢。」凌玉盯著他潤澤的薄唇，睜著眼說瞎話。
「麻煩你倒點水來，可以嗎？」凌玉柔聲拜託阿槐。
阿槐木著臉去了。
「凌小姐，水。」
凌玉接過水，慢慢靠近郁時景的嘴……
「呀！抱歉，抱歉。」她驚呼一聲，急忙道歉，臉色羞愧，「我也是第一次照顧人，對不起，阿景。」
水灌進鼻腔的郁時景：*@^*@￥……
薄被下，他兩隻手都摳緊了，青筋畢現。
阿槐看得目瞪口呆。
「算了，還是用棉簽吧。」凌玉從架子上的棉簽袋裡抽出一根，沾了沾水。
然後，棉簽劃過他的嘴唇，一下戳到了郁時景的鼻子里……
「哎呀，不好意思啊阿景，手抖了一下。」凌玉軟著聲調道歉，眼裡卻全是笑意。
忍住，不能動，不能動！
「凌……凌小姐，要不還是我來吧。」阿槐實在忍不住了，這凌小姐是來折騰他們爺的吧？
「好吧，交給你了。」凌玉毫無負擔地將水遞給阿槐，「都怪我，自己身體都不好，怎麼能照顧好別人呢？」
看著她黯然的表情，阿槐安慰道：「沒關係的，凌小姐，先生要是知道您這份心意也會很開心的。」
「謝謝。」凌玉走出房間。
屋內，主僕倆還聽見她嘀咕了一聲，「郁奶奶的桂花糕應該做好了吧？」
郁時景坐起，擦了擦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阿槐，「你看我像是開心的樣子嗎？」
阿槐心虛地移開眼，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著凌小姐那樣子，就不忍心責怪了。
「讓阿木抓緊去查她。」郁時景咬牙切齒，他奶奶到底給他找了個什麼未婚妻？
他敢打賭，她剛剛絕對是故意的！
樓下，凌玉正吃著香噴噴的桂花糕。
「跟阿景相處得好嗎？」郁老太太溫聲問。
一個「植物人」，一個正常人，相處得好嗎？這種問題郁老太太也是問得出口。
「挺好的。」凌玉眨眨眼，「阿景看著挺和善的，安安靜靜的，很乖。」
郁奶奶敢問，她也敢答。
阿槐一臉無語地聽完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聊天，一字一句地複述給了郁時景。
郁時景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想辦法給她找點事做，少來這兒。」
「明白。」阿槐在心裡默默對凌小姐說了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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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阿槐的從中插手，凌峰動作很快，給凌玉安排好了入學，京城一中，百年名校，重點高中。
凌玉十九歲，凌嬌嬌十六歲，兩人分到一個班。
一中，高三一班的班主任范秀看著分過來的學生名單，臉色有點難看，沒想到到高中最後一年了，班上還被塞進來一個轉學生。
不對，這甚至連轉學生都不算，一個鄉下來的高中輟學的學生，年紀還比其他學生大了一兩歲，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不會是什麼好學生。
但想到主任的吩咐，她也只能將火氣壓下去。
「您好，是范老師嗎？我是新來的學生，凌玉。」辦公室門口傳來女孩兒的聲音，輕輕柔柔的。
范秀抬眼看過去，穿著一中校服的女孩兒小臉瓷白，長發披在腰間，許是衣服有點大，她瘦弱的身體在衣服里晃蕩。
她皺著眉，這怎麼看著身體也不太好？不會還要人照顧她吧？想到這裡，范秀心裡的不喜更深了一層。
「跟我走吧，去教室。」
凌玉慢吞吞地跟上她。
「誒，你們看學生名單了嗎？我們班有個新來的轉學生。」
「好像是叫凌玉。」
「她好像還是我們班最大的，都十九歲了，跟我們班最小的凌嬌嬌差了三歲呢。」
「不會留過級吧？」
「不能吧，老范能讓留級生進我們班？」
高三一班，下課時間，三三兩兩地討論著。
凌嬌嬌停下筆，皺著秀氣的眉毛，突然吼了一句，「能不能別說了！」
正在聊天的幾個學生一愣，凌嬌嬌向來脾氣好，這是怎麼了？
「你們，吵到我們嬌嬌了！」凌嬌嬌的同桌瞪了幾人一眼，「嬌嬌馬上要參加競賽了，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兒？」
「小琴，你別說了。」凌嬌嬌連忙制止，她可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讓你們別討論轉學生了，她……她也挺不容易的。」凌嬌嬌咬著唇，低下頭道。
幾人對視一眼，凌嬌嬌認識新來的轉學生？
「嬌嬌，你不會認識新來的那個吧？」
凌嬌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新來的是我姐姐，你們別說了，她從新余鎮轉過來，本來就不適應我們這裡的生活，好不容易重新上學了，我希望大家能夠多多幫助她。」
凌嬌嬌想過了，與其等著大家發現她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如她自己主動挑明，佔據主動權。
眾人瞪大了眼，瞬間提取出了這段話里的關鍵詞，這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大？
新余鎮，重新上學，那不就是鄉下來的，輟學的學生嗎？
嘶！這種學生竟然能來他們一班？
而且這對姐妹一個十九歲輟學，一個十六歲就有天才之稱，差得也太多了吧？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面上他們還是笑著點頭答應。
「抱歉，嬌嬌，我們不知道她是你姐姐。」
「放心，有什麼事，我們都會幫忙的。」
「對啊，對啊，你放心參加競賽，你可是要為我們一中爭光的。」
凌嬌嬌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她笑彎了眼，「那，我姐姐就拜託大家了。」
凌玉腳步一頓，剛到教室門口她就聽見這麼一句話。
這凌嬌嬌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