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姜顏身體一僵,對視上樓司城的目光,張了張嘴,竟然鼻子一酸,莫名的委屈。
難道是她想要折騰的嗎?
難道樓司城看不出來是司景陽故意在為難她嗎?
為什麼還跑來質問她?
她可真夠倒霉的,都跑到這麼偏僻的一個私人醫院了,竟然還能碰上這兩個牛鬼蛇神!
「原來你是她的主治醫生啊,那正好,那你快點去準備手術,今天就給我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司景陽言語輕鬆,一個生命對於他來說好像一個垃圾一樣,只要放進回收站就高枕無憂了。
不屑的目光打量著樓司城,把對方保護姜顏的行為當做了是醫生的職業道德心在作祟。
「她肚子里的孩子憑什麼由你來決定去留?」對於司景陽這種藐視生命的言行,讓樓司城蹙起了眉頭。
很多時候,身為醫生,他們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將一個生命從死神手裡搶回來,可是他們的努力在司景陽這種人眼裡卻變得那麼隨便輕鬆。
簡直是無知!
「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就憑那個孽......孩子是我的,我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有權利讓你拿掉那個孩子!」司景陽氣得跳腳。
本來姜顏忤逆他的行為已經夠讓他惱火了,現在又跑出來一個多管閑事的,他恨不得上去給這個傢伙一拳。
不過這裡是公眾場合,他還要維護司家的顏面,更何況這種小事也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司景陽給了對面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立刻會意,再次上前走向了姜顏。
「不是的!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也沒有權利處理掉我的孩子!」
姜顏像是忽然覺醒了,高聲反駁。
她直接躲在了樓司城的身後,看樣子司景陽還不知道樓司城的身份,無意中踩到了樓司城的雷區。
她也沒想給樓司城招惹麻煩,不過眼下好像也只有樓司城能幫到她了。
「謝謝你。」姜顏小聲說了一句,下一秒鐘轉身就跑。
「站住!」
「別讓她跑了!」
兩人同時開口。
樓司城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姜顏的手臂:「你覺得你現在離開就能擺脫掉司景陽嗎?」
耳邊傳來的聲音低沉,卻很有說服力,讓姜顏腳步一頓。
司景陽的為人她是清楚的,剛才的爭執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矚目。
雖然是私人醫院,大廳里的人不像公立醫院那麼多,可是還是有人看到。
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司景陽沒面子,那個傢伙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我讓你走了嗎?處心積慮懷上我的孩子,現在還想跑?」
司景陽氣急敗壞。
他擺了擺手,示意保鏢上前把人接過來,可是卻不想對面的男人竟然將姜顏扯到了身後。
「姜小姐是我的患者,這裡是醫院,如果司先生沒有其他的問題的話,我要帶著姜小姐去做檢查了。」
樓司城根本沒把司景陽的存在放在眼裡。
「我說你怎麼這麼護著這個死丫頭呢?合著你就是她在外面那個野男人吧!」司景陽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這兩人根本就不像是普通醫患關係那麼簡單。
哪有這麼死腦筋,不知趣的醫生。
「姜顏,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表面上裝的清純天真,背地裡乾的事情可真叫人噁心啊!不過你該不會以為這麼個野男人就能護得住你吧?」
司景陽臉色鐵青。
雖然他已經發布了聲明,可是整個京市都知道姜顏曾經是他的女朋友。
如今姜顏帶著這個野男人招搖過市,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
「麻煩你,這位先生需要看精神科,請你帶他過去挂號。」樓司城叫來一個護士,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抓著姜顏的手腕,快步走進了電梯里。
護士怔愣著看著司景陽和兩個保鏢在原地面面相覷。
「怎麼個意思?」司景陽反應過來,才意識到樓司城在變相說他有精神病!
「什麼東西!我今天非要給這兩個傢伙點顏色看看!」司景陽雙手叉腰,上前連續按了幾下電梯按鈕。
等待電梯到達的時候,滿臉的煩躁。
樓上診室。
「怎麼又回來了?」陸振東剛準備叫下一個患者,就看到樓司城拉著姜顏的手,奪門而入。
兩人一個表情嚴肅,一個滿臉驚恐,這是在玩哪一出?
「那個,我剛想起來,院長有事叫我,我先過去一趟。」
陸振東煞有其事的拿了個筆記本就離開了診室。
「剛才......謝謝你幫我脫身。」姜顏不是個不知好歹的,很明顯司景陽是很畏懼樓司城的。
如果沒有樓司城的話,她此刻可能就真的被司景陽強行帶到手術室了。
「你也知道司景陽很難纏?你剛才說你肚子里的孩子跟司景陽沒有關係,那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樓司城轉過身,直視著姜顏的雙眸。
漂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霧,泛起了漣漪。
「我......」
「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不肯說實話,我不會再幫你,到時候司景陽會把你和這個孩子怎麼樣,你應該可以想象。」
樓司城趁著一張臉,金絲邊框眼鏡的背後,黑眸幽深。
強大的氣場讓姜顏有種窒息的難受。
她張了張口,眼淚率先奪眶而出。
「你是因為這個孩子才會被司景陽當場退婚,再被姜家視為恥辱趕出家門的,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你是第一次,不管是什麼原因使你被人算計,你都無法否認那天晚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
樓司城走近一步,不自覺的抬起手用拇指抹去姜顏臉頰上的淚珠。
沒有進一步的試探,也沒有強迫對方,他只是想讓姜顏認清楚一個事實。
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無法被抹去,也不需要羞辱承認。
「所以,這個孩子就是那天晚上的產物,對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樓司城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依舊會不自覺的緊張。
首次上手術台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這種感覺。
姜顏早已經淚流滿面,緩緩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