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9哭泣小男孩
第9章9.哭泣小男孩
青年點了點頭,「受傷后他以為死的其實是他,但是他又認為自己不可能死去,所以你當時才會看到兩個他。」
信是不可能全信的,他的話有很多地方太牽強。
比如按照他的說法,這裡是輪迴,每個回合過去,應該都會失去上個回合的記憶,畢竟魏澤本人都沒有上個回合的記憶,他們這些受害者憑什麼有。
而且上個回合,大家都被灌輸新記憶,他為什麼會意識到,自己不是大院里的人。
不過在搞清楚他的目的前,江應白不打算拆穿他。
「我明白了,現在來說說看,你為什麼找我,」江應白解釋了一句。
「小易,你在這裡幹什麼?」
江應白扶額,幕後黑手是委託人這可真是離了個大譜,難道她要幫鬼去禍害人?
思路清晰,目標明確,江應白開心了不少。
「為什麼活著?是因為你我都沒有選擇去死。」
這個大院就像是在表演一場舞台劇,無論是裡面的人,還是周圍的環境,都是精心布置好的。
江應白點了點頭,「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江應白點點頭表示同意。
小孩的頭髮又細又軟,好摸極了。
「非常感謝,」江應白開心致謝,又跟老奶奶套了一段時間的話,見真的沒有線索才離開去往主樓的廚房。
20分鐘后。
「黑貓?」她低低重複一遍像是在回憶什麼,「好像是很久沒有看到它了。」
「假如我是一個被製造出來工具,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作為工具為主人幹活。」
「今天晚上晚上十點,你把他弄暈帶到靈堂,剩下的事交給我。」
江應白沉思一會,她決定先假裝跟他合作,再見機行事。
小孩吸了吸紅紅的鼻子抬頭看著江應白,眼裡帶著未收回的幾滴淚水,「可是沒有它就沒有我,我真的能反抗嗎?」
青年輕笑出聲,「因為我是出主意的人,我沒有參與行動。」
江應白認為自己還是有點良心的,殺害無辜的人通關她做不到。
將全家福放回口袋,她也離開房間,她打算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能出去。
江應白突然明白,為什麼魏澤讓那個司機送到路口停下,因為司機根本進不來,在司機眼裡這裡或許沒有路。
「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創造了你不代表可以支配你的一切,沒有東西生來就是工具,你有權利反抗。」
青年有九成把握自己的計劃能成功,想到這他止不住的開心,這個大院終究是屬於他的。
「待會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說到這裡青年盯著江應白白皙的側臉,再次陰側側的笑著。
她需要找到控制魏澤的幕後黑手,然後幹掉他。
他不覺得這個院子里會有人拒絕他,他們可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這個地方除了魏澤沒有人能出去。
老奶奶往火盆加紙錢的手一頓,她抬起渾濁的眼睛望著她,眼裡情緒意味不明。
江應白看著面前,呈90度直角的大山沉默了,顯然她不可能翻過面前的山出去。
確認青年離開后,江應白拿出藏在口袋裡的全家福若有所思,她似乎明白了這個東西的用處。
「我為什麼相信你?」
「你家是不是有一隻黑貓?」
但黑貓每次出現,都會讓這個地方環境發生改變,像是將表面撕毀,露出它真正的樣子。
在此之前,她需要搞清楚青年的目的。
在即將碰到的那一刻,小孩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抬頭看著江應白。
江應白以為他不會開口了,突然她看見灶台上面有個打火機,她伸手去拿。
他以為的真實,是被更改的錯誤認知,他害怕的魔魘,在試圖拯救他。
他的眼睛紅紅的,傳達的情緒不是傷心而是絕望。
不知道是老爺子屍體出現在這裡,新輪迴開啟,還是魏澤發現屍體的時候,新輪迴開啟。
江應白走向後院,老奶奶依舊蹲在地上燒紙錢。
「不要對它撒謊,它很聰明,它能判斷你的話真假,見它的時候帶上一點食物。」
「可有一天我誕生了自己的意識。」
江應白立馬追問,「那你為什麼沒事?」
江應白才發現,他的眼裡滿是破碎的希望,淚水蓄滿了他的眼眶,彷彿下一刻就會滾出。
它在提醒他這裡不是現實。
他不擔心江應白做不到,他很清楚魏澤就是個有力量不會用的草包,想弄暈魏澤非常簡單,一個肘擊就行了。
老奶奶語氣非常慢,似乎才想起自己還有一隻黑貓,「屍體旁邊,它喜歡去剛死去的動物屍體旁邊。」
青年十指交叉搭在桌面,笑的胸有成竹,「怎麼樣,要不要合作?」
這傢伙非常危險,她最討厭老陰比了,被坑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惜他什麼也想不起來,強行灌輸的記憶與原本的記憶交織讓他分不清現實,恐懼讓他精神狀態愈發差勁。
大院地上躺著一個白頭髮老人,江應白走上前發現是老爺子,她蹲下去探了探鼻息,人已經死了,體溫也降了下去。
任務是幫助魏澤逃離畫中世界,所以魏澤是老奶奶的孫子,這個大院是一副畫,她現在在畫里。
「我不想毀滅,我想活著。」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人為什麼活著?」
還是快些談完,讓他趕緊離開吧。
「人活著本就沒有什麼意義,」聽到這句小孩微微低下頭。
魏澤見到黑貓瘋瘋癲癲的樣子,並不是黑貓對他做了什麼,而是黑貓在提醒他,他真正的記憶不是他現在認為的。
「在哪裡能找到它?」
「人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江應白一直觀察他的表情,但青年跟個小說中神秘大反派一樣,微笑個不停。
「過度探索活著的意義,只會陷入自我批判的死胡同,」說到這江應白揉了揉小孩的頭。
江應白不動聲色向後退了一步。
江應白不知道她來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每天都來,江應白只知道每次來這裡都能看到她。
回想起那雙讓人印象深刻的豎瞳,江應白總覺得那隻貓很不簡單,「我怎樣才能獲得它的信任?」
「我的意思是,你們既然有傷害他的能力,為什麼要來找我。」
黑貓一定有用,江應白需要找到黑貓跟它接觸。
如果青年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大院里能殺人,且殺過人的不就是魏澤。
……
江應白走出大院踏上青石板路。
小孩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站在原地。
路口沒了。
「我是他找來代替下個回合老爺子位置的人,但我沒有被劇情殺,所以我成為了脫離劇情的bug?」
突然江應白像是想起來什麼,老奶奶說自己的孫子是被迫殺人,且被困在大院里。
江應白一下沒反應過來,她看向被小孩另一隻手死死握著的糖明白了什麼。
原來任務在一開始就給了她提示,想到這江應白轉身走回大院。
大院里,老爺子依舊倒在地上,沒有人動過他。
推開門進去,一個矮矮的身影正站在灶台前,他左手握拳,糖紙從指縫裡露了一個小角,江應白走過去。
江應白懵了一瞬間,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小孩能說出這麼哲學的話。
「我能反抗嗎?」
青年點了點頭,「你成為了一個新角色,因為沒有劇本,所以你可以自由行動。」
「既然創造了你,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比如虐待后的暴打,細心照顧后的報恩,有因才有果,所以你不必有負罪感。」
「我不想成為工具,我想自由,我應該反抗嗎?」
青年沉默了一會才回道,「被控制的人沒辦法殺死他,他當時非常生氣,大喊著『你們不是我的家人』,然後他將在場的所有人殺了。」
說到這他湊近了江應白,陰惻惻的聲音在江應白耳邊響起,「你已經被盯上了,直至死亡。」
最重要的是,黑貓在第一天晚上,提醒了江應白小心老爺子的屍體。
江應白再次揉了揉他的頭,另一隻手伸進口袋,抓出所有的薄荷糖,塞進小孩手裡。
「行了,一個小孩子想那麼多幹嘛,小孩子就應該每天開開心心的玩,麻煩事給大人干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