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得加錢
經過短暫的相處,李辰已經知道面前的兄妹倆姓賈,哥哥叫賈仡坷,妹妹叫賈昕苗。
「姓黃的?」賈昕苗回過頭來,「我們這漢姓的賈、韋、梁比較多,大部分是苗疆人的姓氏,說了你們也不懂,至於姓黃的,倒是沒怎麼聽說。」她說著仰起頭問賈仡坷,「哥,你知道嗎?」
賈仡坷目光閃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還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看起來是個老實人,一路上像憋著心事似的,幾乎從不主動說話,和妹妹的跳脫活潑大相徑庭,明明是兄妹,一口鍋里扒飯吃長大的,不知道性格為什麼差別這麼大。
李辰眉頭微微皺起,他們在此地土生土長,如果都沒聽說過姓黃的大戶人家,會不會是自己三人找錯了方向?
到了晌午時分,一行人停下來休息,此時太陽正盛,山間的霧已經漸漸消散了。
張仲堅打開包裹從裡面取出帶來的肉脯果乾分給李辰和風不語,走到賈仡坷面前時,他卻擺了擺手,悶聲道:「不用,我們自己帶了。」
他說著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裡面拿出兩張高粱餅,分給了妹妹一個。
張仲堅有點意外道:「你們就吃這個?」
「這個怎麼了?」賈昕苗對他的語氣不滿,「高粱餅吃了不容易餓,比你們吃的那些好多了。」
張仲堅對這個說法大不認同,但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人家愛吃高粱餅他能說什麼,便撇撇嘴走到一旁了。
李辰朝這邊看了一眼,高粱面做的餅,吃的時候又硬粗糲感又強還噎嗓子,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飽腹感很強。
這兄妹倆昨天就在自己身上掙了十二兩銀子,過得還這麼節省?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沒道理去干涉。
吃完東西之後,稍微歇息了一會兒,眾人打算繼續趕路,賈昕苗拿出幾個香囊遞給李辰道:「再往深處走,裡面就有很多毒蟲了,把這個掛在腰上,那些傢伙才不會咬你們。」
以李辰三人的修為,當然不會怕什麼蛇蟲鼠蟻,但他還是道聲謝接了過來,張仲堅拿著香囊翻來覆去的看,又湊到鼻尖嗅了嗅,的確有一股奇特的異香,他調侃道:「小姑娘,聽說你們苗人都會巫蠱之術,這裡面會不會就是那什麼蠱啊?」
賈昕苗沒好氣,「你要是害怕,就別帶。」
「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這麼大火氣,我不過隨口問問,又沒招惹你。」張仲堅搖頭道:「脾氣這麼大,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賈昕苗臉微微發紅,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往前面走去。
「行了,別這麼多廢話。」李辰將包裹負在身上,看著前方茂密的樹林:「抓緊時間吧,咱們找到黑蛇之後還有要事辦呢。」
那攤主說他在山裡走了一整天,第二天才遇到的大蛇,說明他們此時的距離應該還很遠。
一行人繼續嚮往前走,越往深處,地面積下的樹葉就越多,踩上去幾乎要沒過鞋面。
樹林極為幽靜,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來,形成一道道光柱,煞是好看。
這時賈昕苗轉頭問李辰,「你之前說,上山來採藥,其實是騙人的對吧?」
從開始到現在,李辰三人並沒有問起任何關於藥材的事情,倒是對那條大蛇很感興趣,她又不傻,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李辰不置可否,「我付你錢,你幫我帶路,至於做什麼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啦!」賈昕苗正色道:「採藥和抓蛇區別很大的好不好,採藥沒那麼危險,運氣好的話,今天找到就能出去了,抓蛇可不一樣,搞不好有生命危險呢。」
李辰挑眉道:「所以你想怎麼樣?」
賈昕苗嘻嘻一笑,「得加錢!」
李辰看了她半晌,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而是好奇問道:「你很缺錢嗎?」
看少女的衣著打扮,已經他們剛才吃的東西,也不想是生活鋪張的人,怎麼跟掉進錢眼裡似的。
賈昕苗很認真的點頭,「因為要給我阿爸治病啊,我想讓阿爸早點好起來,就得掙錢給他買葯。」
李辰一怔,這時候才恍然為什麼他們剛剛十多兩銀子進了口袋,生活還如此拮据,原來錢都用在了她阿爸身上。
對於他們兄妹倆的孝順,李辰是有些感動的,想了想問道:「你阿爸是什麼病啊?」
賈昕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幾年前我阿爸上山採藥,莫名失蹤了好久,回來就患了重病,在床上躺了幾年也不見好。」
她說著眼底流露出一抹憂色。
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父親可謂是頂樑柱,這倒下后不但無法再對家裡做出貢獻,反而還成了拖累,好在他們兄妹倆都長大成人,倒也不至於太過艱難。
李辰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問道:「既然你知道我們是過來抓蛇的,想必也了解危險性,萬一喪命在這樹林里,家裡的父親怎麼辦?」
賈昕苗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哥說了,萬一你們真的是來抓蛇的,我們見勢不對就跑,不用管你們。」
李辰一愣,轉頭看了賈仡坷一眼,後者臉色不變,很是實誠的說道:「我們只負責帶路,不負責賣命。」
他說得坦然,也的確有道理,但聽起來未免不太得勁兒,張仲堅嘿嘿笑道:「那你們也得跑得掉才行。」
賈昕苗不理他,好奇的向李辰問道:「你們真的是要去抓那條大蛇嗎?抓來幹嘛啊?」
李辰看她似乎對大蛇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很有亢奮的意思,意外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看到大蛇就跑,這話說起來簡單,可真到了那時候,跑掉的希望並不大。
「你們既然敢來抓蛇,肯定有抓蛇的本事。」賈昕苗認真道:「總不至於明知道山裡有大蛇,還來送死吧?」
李辰對於她的信任,多少有些受寵若驚,對於他來說,將自己的希望放在別人身上,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