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小白菜地里黃
向詩曼沉默了。
這段感情她不是當事人，沒辦法插手，能說到這裡已經算是越界了。
正如夏凝說的那樣，她們都是成年人，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說多了，那就是不知分寸。
於是，她回道：「好，我知道了。」
夏凝似乎是笑了一下：「既然都知道了，那幫我個小忙吧，一起瞞著他，好嗎？」
已經這樣了，向詩曼能說什麼，她只能無奈的說一句：「好，我不會說的。」
似乎覺得這樣不夠，還補了一句：「我也會告訴其他幾個人的。」
歪理邪說！
最後猶豫良久，終於接起了電話。
聽到了這裡，夏凝也收斂了語氣中的調笑：「陸溫瑜，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用一種什麼身份告訴你。」
「沒什麼不能說的。」夏凝笑了笑，「向詩曼啊，來問問我今晚什麼情況的。」
「那你先忙吧。」向詩曼為了不讓夏凝難做，趕忙說了出來。
對於生的渴求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可是，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將她從這種絕境中拉出來。
她才終於找到了可以呼吸的空間。
聽筒只能傳來兩方清淺的呼吸，時不時的轉筆聲音才能證實著，對面沒有掛斷的事實。
鄔曉和齊琪扶著她，讓她坐了起來，鄔曉皺著眉：「你這樣，還能做飛機嗎，我們換個方式吧。」
幾乎是那一瞬間，陸溫瑜急切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你怎麼樣，還好嗎？」
這次，夏凝沒有推辭：「好，那我們下次聯繫。」
夏凝換了個地方，繼續扯了扯，順道還晃了晃。
鄔曉將衣袖扯了回來，還是不理夏凝。
直到藥效發揮了作用。
可惜什麼都沒有，陸溫瑜什麼都沒說，他只是用著哄小孩的語氣，安撫著夏凝的壞脾氣。
她隱約聽到了對面有人在敲門，陸溫瑜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想要繼續說的時候，夏凝打斷了他。
鄔曉沉默了一會：「蔣紹祺說的？」
「不用。」夏凝勉強笑了笑，「這是我的心理問題，跟交通工具無關。」
「走了，下車了。」
這次不再是任何不相關的人了，這次來的就是夏凝要瞞著的人。
夏凝的臉色慘白，幾乎是沒有血色，她開始手足無措了起來，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好起來。
「真的不用啊。」夏凝攔住了她要打電話的手，「我吃過葯就好了，你看我今天下午不是很好嗎？」
夏凝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
夏凝的聲音黏黏糊糊的，像是一隻撒嬌的貓，向詩曼聽著，不由自主的跟著笑了起來。
就在她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鄔曉的聲音傳來。
鄔曉和齊琪的聲音佔據了她的耳朵，眼前的兩個虛虛的人影也漸漸凝實。
「葯給我葯。」夏凝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整個人難受到了極點，像是一條擱淺的魚，在淺水灘，汲取著那少量的水漬，以圖活下去的空間。
「讓你們擔心了。」
「別鬧了，凝凝，你知道的，我」
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
夏凝幾乎是無奈，腦子裡忽然之間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次之後，夏凝確實不再扯她了。
「誰啊？」鄔曉將人從裡面扶出來后，湊近問了一句，「不方便的話就不說了。」
確實是很正常。這一點鄔曉無法反駁，忽然，鄔曉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但是，你現在的情況，跟下午的情況難道沒關係嗎？」
「更何況，之後不是還有工作嗎？總不能耽誤工作吧。」
她聽到夏凝應了下來。
「那就辛苦你啦~」
「夏凝，這並不好笑，你有危險，卻瞞著我。」
夏凝等了很長時間，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她給足了陸溫瑜選擇的機會，這個時候，無論對方說什麼，她都會信。
這樣的語言顯然沒有讓對面開心起來，她甚至能聽出陸溫瑜聲音中的疲憊。
齊琪：.？
眼前也終於從迷濛的黑，漸漸的能看到了人影。
齊琪接到夏凝的時候，夏凝的臉色極為難看，整個人像是一張紙片，一吹就能飛走的那種。
她接住了搖搖欲墜的夏凝，然後將人緊緊的抱住，護著往休息室那裡走去。
聽了這話，鄔曉皺了皺眉：「工作也沒有你身體重要啊，不差這點，我給你延遲一下。」
夏凝哭笑不得，但也確實是沒有精力去跟鄔曉說些什麼了，只能默默扯了扯她的衣袖試圖撒嬌。
這是夏凝第一次，如此清醒的直面自己的病情，只覺得這太可怕了。
鄔曉看到有人進來，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這一下差點將自己的心臟蹦出去。
「那你和陸溫瑜.」
話剛說一半，夏凝的手機響了起來，鄔曉無奈的止住了話題，讓夏凝先接電話。
「嗯，我已經讓他保密了。」
風聲呼嘯，機場實在有些空曠，夏凝站在大門前面，努力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道：「沒事，我好著呢，沒缺胳膊沒少腿的，還能蹦躂呢。」
「別碰我。」鄔曉還是不看她，「我警告你啊，我現在很生氣，不要逼我。」
「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像是甩出去了一個燙手山芋一樣，將夏凝遞給了齊琪。
她就像是迷失在深海里的潛水員，氧氣已經所剩無幾，下方是深不可測的深淵，後面的不遠處又有著能夠取她性命的危險的，不知名的生物。
鄔曉這一瞬間都不知道拿什麼來反駁夏凝了，她沉默了一會，終於，敗給了夏凝的堅持。
「陸鐸，我不是傻子，從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似乎是知道陸溫瑜會震驚於自己知道了的事實，她趁機打鐵，結束了這段對話：「我要上飛機了。」
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關聯確實是有的，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像林宛是個瘋子啊。」
正當她意識到了不對勁的時候，身後想起了一陣凄慘的音樂聲。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沒人愛啊~」
聲音凄婉動人，感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