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談話

第4章談話

第4章談話

方青被安全找回，讓全家上下徹底鬆了一口氣。

送走各位幫忙的親友，方母支開兒子讓他去買菜做午飯，而後拉著方青一臉嚴肅地進了屋。

「說吧，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臉上的傷怎麼來的？給我實話實說，我是你媽，你別想拿討論學習那套糊弄我。」

剛剛因為激動，她只是覺得女兒臉蛋好像有些胖了，可此時再仔細打量才終於看清楚，這哪是胖了，分明是腫了！

雖然在門口時溫所長說得簡單，青青是和她的女兒一起討論學習忘了時間，就在他們家睡著了。可她劉春霞不是傻子，她自己的女兒她不了解？

而且方青向來很乖，不可能隨便的夜不歸宿，所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面對母親質疑的目光，方青雖然覺得難以啟齒，但想到接下來她要做的事，糾結了良久，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媽，我昨天遇到流氓了。」

……

屋內，方母了解了前因後果，確定女兒的確沒事，這才長出一口氣，「剛剛是媽態度不好，但媽媽也是因為擔心你，你……不要生媽媽的氣……」

「以後啊，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媽，千萬別再自己個悶著扛著，我是你媽，生你養你，我就能護著你，不管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媽都給你頂著……」

方青聽著的母親的話，紅著眼睛點點頭。

上輩子自己出事後，母親驚痛交加之際，曾經也站在她門外說了和這類似的話，可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絕望地聽不進去任何聲音了，緊接著父母相繼出事，她就再沒機會像今天這樣，依偎在母親的懷裡，傾訴自己的委屈……

「我知道了媽，以後有什麼事我都第一個告訴你，絕對不再瞞著你。」

劉春霞攏了攏女兒耳邊的碎發，又擦乾了女兒臉頰的淚花，方青掏出手絹，也替母親擦了擦眼角的淚，直到此時她才注意到，母親眼角已經滿是皺紋，耳畔的青絲里竟然也有了白髮。

方青越發地自責，自己竟然渾渾噩噩地荒廢了十年的時光，連母親悄悄老了都沒發覺。她暗自下定決心，從今往後一定要徹底拋掉過去，好好照顧家人，絕不再讓上一輩子的悲劇重演！

想到這兒，方青忽然想起那些混混，斟酌了一番，將那些混混知道她名字的事說了出來，而且怎麼看當時這些人都是特意等著自己的，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得罪了誰，才被這樣報復。

想到也許之後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而她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

方青咬了咬牙，下了一個決定。

「媽，我想報警。」

方青的話剛一出口，劉春霞就被驚得坐直了身體，她苦苦婆心地勸女兒不要去報警，畢竟人言可畏，女兒還小，不知道眾口鑠金的可怕，更承受不起流言的中傷。

可方青卻是鐵了心。

母親說的她當然相信，因為這些全都是她上輩子親身經歷過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和絕望，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可是想到自己這痛苦的一生有可能是被人害的，心口的怒火就怎麼都壓不下去！

「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剛剛不是說，我就是捅破了天你也會替我頂著嗎？這事我想的很清楚，我不想逃避，也不想因為畏懼而繼續忍耐了。」

母親聽著她的話漸漸鎮定了下來，方青拉著母親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我不用你替我頂，只要你在背後支持我，那些人愛怎麼想，隨他們想，我要堂堂正正地走在陽光下，好好的活下去……」

劉春霞看著伏在自己膝頭的女兒，第一次覺得既欣慰又心疼。當年那個肉團團已經長成了大人，如今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但為了保護女兒，劉春霞還是咬著牙拒絕了。她堅決不同意女兒報警，母女倆就這麼僵持住，誰也不肯讓步。

「你好好想想，反正媽是不同意，你還小，不懂得人言可畏，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原本方母以為只要攔住女兒不去報警就沒事了，可萬沒想到，當天下午，溫所長就來家裡做工作，希望方青可以指認那些人，為民除害。

幾經勸說之後，方青還是在母親的陪同下，去了派出所。

……

深夜慢慢降臨，隨著千家萬戶都陷入了夢鄉之際，一處偏僻的街區外，民警正悄悄向一處民宅靠攏。

此時民宅內，捲毛正和幾個兄弟喝著酒打著牌。

「對兒K，有人要沒？」

其他幾人看著手裡的牌猶豫，見沒人要，他得意地又甩出了一把牌，「仨Q帶倆十！嘿嘿，我看你們誰還能比我大！」

看著手裡七零八落的牌面，其他三人只能眼看著捲毛把桌子上的錢都摟到自己懷裡。

捲毛今晚贏得兜里都裝滿了，此時已經樂得眼不見牙，在別人的勸說下連喝了幾杯啤酒，直到覺得膀胱憋得難受，這才擺擺手，扶著牆貼著後門走了出去。

「這群兔崽子，老子不就贏他們幾個破錢嘛……切，一個個還敢灌我酒，也不看看爺什麼量……」

捲毛摸著黑四處找廁所，可天太黑，他剛剛又走錯了門，這會兒竟直接走到了後院的雞窩附近，對著雞窩嘩啦啦地放了水，可還沒等他提上褲子，就聽牆外好似有什麼動靜，緊接著屋內就傳來了一陣驚呼。

「警察！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別跑！老實點！抱頭蹲好！」

哎呦我的媽！

捲毛的酒勁一下子就醒了！慌不擇路中，一下子載進了雞窩旁的草堆里。

當警察帶著所有嫌犯依次上了警車后，溫所長卻有些疑惑，「不對，剛剛那些人不是確認有個小捲毛在這裡嗎？怎麼沒看到人？」

小警員仔細核對了半天，的確沒看到那個捲毛，又在院子里找了幾圈，誰都沒注意那個破草堆，最後只能收隊離開。

當警車呼嘯著離開了街區，破草堆里才呼啦啦鑽出一個腦袋。

捲毛呸呸幾口吐出了嘴裡的草葉子，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默念了一句「謝天謝地佛祖保佑」，連夜離開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