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活一回
孫大娘咬咬牙，最後還是點了頭，決定拿著這100兩去貼補他大兒子。
至於小兒子孫忠，當年她都能把他賣到余家一次，現在也不差這第二次。
孫忠被當做貨品一樣，任人用銀子換取，卻懦弱的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慶娘看到他這樣子，也只覺得自己這麼多年，都是瞎了眼。
但還好，她還有個好女兒余汐………
瞧見慶娘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難受，余汐走至身旁：「娘，你還有我，我會照顧好你的。」
「汐兒……」
慶娘本就是個好流淚的，聽到余汐如此說，更是各種委屈湧上心頭。
「真是苦了你了。」
王小姐不屑的瞥了眼余汐母女，遞給身後的丫鬟一個眼神，丫鬟熟練的為孫忠套上了刻有王家姓氏的布條。
兒子就這麼被人買斷，孫大娘有些不甘，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王小姐就這麼拉著孫忠離去了，那模樣像是對待豬狗一般。
眾人見無戲可看，紛紛散開。
收好和離書，余汐攙扶著慶娘出聲道：「娘，我們回家。」
慶娘一步三顫，眼角流出清淚。
回到家，余汐大敞屋門，將孫忠的東西盡數丟到院子里，慶娘不明所以，「汐兒，這些東西都還能用……」
余汐打斷她的話：「娘，既然你已經選擇和離，和他再無任何瓜葛，那個男人的東西當然要全部丟出去，我們娘倆重新活一回！」
這個爹在原主的記憶里也未留下什麼印象，想來也是因為太過怯懦了吧。
慶娘嘆了口氣，「這……那我們家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余汐俏皮眨眨眼，安慰道：「娘，放心，一切都會再有的。」
收拾完東西，余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費力的將這些東西拖到了乞丐那裡。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慶娘心中五味陳雜。
從此以後，這個家就只剩下她和汐兒了。
她這身子，也不知道還能照顧汐兒多久，思及此，眼角又是一陣濕潤。
「娘，我回來啦！」
聽到余汐的聲音，慶娘緊忙斂去情緒，打開桌子上扣著的碗，「汐兒，快去洗手吃飯了。」
與其說是飯菜，倒不如說是清粥鹹菜。
雖抵不上大魚大肉，但慶娘從未感覺到像今日這樣的安心。
但若不是她的身體如此，汐兒也不必過的如此清貧。
似是察覺到她的想法，余汐握住了慶娘的手，笑顏道：「娘，汐兒已經大了，以後我護你周全。」
話落，慶娘倏地覺得老天待她不薄，給她留下了汐兒。
眼角有液體流下，慶娘生怕余汐擔心，緊忙擦去，笑著說道：「娘高興，娘還有汐兒。」
被她的情緒感染，余汐的眼眶有些微紅。
她能體會到慶娘對她的愛，竟是這樣溫暖，像是冬日裡的陽光，讓人欣喜。
夜深時，余汐側躺在慶娘的床邊，二人聊著體己話。
俗話說的好，一家歡喜一家憂，孫大娘雖然得了一大筆錢，但還是很貪心。
她將所有的錯誤都歸到余汐的頭上，若這小蹄子在那時候死了，也不會有這麼多煩心事。
從她這裡坑錢，還給她難看？也不看看她孫大娘是誰！
輾轉反側過後，孫大娘的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狠毒的計謀在腦中形成。
翌日，孫大娘早早的起來，拿了一些散銀，找到了當地的地痞流氓。
「這是十兩銀子，只要你們能玷污了余家那對母女，後續我還會再給你們十兩銀子。」
地痞流氓的頭掂量著手裡的銀子，不屑的看著孫大娘，這老太婆的心也真夠狠得，怎麼說那余家母女也曾是她媳婦孫女。
「要我們兄弟接這活也可，不過事成之後，我要二十兩。」
沒想到這人會獅子大開口，孫大娘猶豫了會，但還是咬咬牙答應了。
所謂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再說那賤蹄子手中不是還有些錢嗎，到時候自己逼她交出來就是了。
孫大娘如此安慰著自己。
「成交，今兒晚你就瞧好吧。」
說過話，那頭目吹著口哨離開了。
茶館中。
余汐品著茶，穿著樸素，頭髮束起，倒真有幾分落魄公子的模樣。
她今日出門就是想打探一下如今是什麼朝代，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
因著她氣度實在不凡，小二也不敢對她有所怠慢。
兩個時辰下來，余汐總算是知道了點什麼。
現今為帝合年間，老皇帝尚在掌管天下，皇家鬥爭不斷，朝堂上大概分為兩派。
不過帝王家向來無情，無論當今還是過去。
看了看外面暗下去的天色，余汐戴上帽子離開。
遠遠地便瞧見站在院口的慶娘，正在翹首張望著，余汐快步的走了過去。
「娘，這外面風大，您怎麼出來了。」
慶娘輕咳兩聲答道：「娘不放心你。」
見慶娘穿的單薄，余汐脫下外衫披在慶娘的身上，嗔怪道：「娘，我不過是去街上買些家用，你要是再凍壞了身子，汐兒可就要心疼了。」
聞言，慶娘心中緩緩流過一絲暖流，連聲應著：「好好好，娘以後在屋內乖乖等你便是。」
晚飯過後，余汐和慶娘早早的睡下，殊不知正有危險接近。
夜半，白日里那幾個地痞流氓悄悄溜進院內。
瞧著屋內的二人均已睡熟，頭目向後伸了伸手，立馬有一人上前，拿著竹筒向內吹氣，只見有煙霧從竹筒中緩緩流出。
躲在暗處的孫大娘見幾人已經動手，心中大喜。
她倒是想看看那倆母女拿什麼反抗！
孫大娘跟過來的目的一個是看他們是否真的前來，第二個也想借著這幾人玷污他們母女二人的時候，將那銀子偷來。
睡夢中的余汐聞到了些許異樣的味道，因著雇傭兵的警惕性，余汐一下子清醒起來，謹慎的翻到了角落觀察著。
窗口有一竹筒，慢慢在向內冒著煙，余汐暗驚，不過她卻沒什麼不適。
想來是因為長年隨著老中醫的緣故，一些劑量輕的迷煙對她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
不過床上的慶娘似是已經昏迷了過去，余汐絲毫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