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焦炭王爺』鳳九

顧綰綰的臉部肌肉有些僵硬，憋著的笑讓她渾身有些顫抖，和其他人一樣，看起來好像是怕的抖著，其實心裡早就笑翻了去。

「好好好，今日太子大婚，連紜兒都如此開懷，朕今日要重賞相府！」皇帝的聲音大而興奮。

又是陣陣叩謝之聲，顧綰綰只覺得自己的膝蓋，跪的有些麻了，耐不住好奇，再度抬眸，卻與顧紜紜的美眸對上，她的笑容還在，只不過，看向顧綰綰的目光有些恨意。

顧綰綰心中冷哼，這哪裡是大姐看小妹的目光，分明就好像自己殺了她全家一樣似的。

「皇上，吉時已到，快請移駕前廳吧。」白玉梅適時湊上前，獻媚開口。

「顧夫人真是教女有方啊！」老皇帝讚許的笑著，自己身側嬌柔貌美的妃子，正是號稱這京都明珠的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歌舞韻律，樣樣精通。

「臣婦多謝陛下。」

前廳更是刺眼的紅，前來恭賀新喜的朝廷各路大臣按著官階依次落座，不出片刻，顧纖纖一身大紅色喜服在喜娘的攙扶走了出來，蓮步輕移，動作嬌柔。

此時，門口又傳來一陣通稟聲，「幽王殿下到！」

話音剛落，所有人轉頭看去，前廳里卻響起了陣陣抽氣聲，顧綰綰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錦衣玉袍的男子帥氣而來，畢竟皇家男子個個丰神俊朗，過目難忘。

但是，她錯了。

『咕嚕嚕』的聲音伴隨著眾人竊竊私語聲由遠而近。

「聽說九殿下毀容之後從未出過門。」顧綰綰站的位置遠，所以身後的人才敢低聲議論著。

待九殿下近了些，顧綰綰這才看清，這哪裡是毀容啊，這分明是厲鬼投胎啊，這整張臉根本不能用丑來形容，不對，這丑的根本不能說是臉！

這就是一坨……焦炭，好吧，她勉強能用焦炭來形容。

「兒臣給父皇請安。」鳳九聲音低沉，啞的厲害。

「老九最近身子可好？」老皇帝對這個兒子表現出來的，是格外的關心，並沒有因為他的醜陋而嫌棄或是厭惡，讓顧綰綰對老皇帝的看法，上升了一個層次。

「父皇厚愛，兒臣身子還好。」鳳九福了福身子，算作是磕頭謝恩了。

可是，鳳九唇角那一抹嘲諷的弧度，好似是看向太子殿下，顧綰綰有些疑惑。

皇帝看到鳳九似乎是格外的開心，就連說話都多了份中氣，「老九甚少出門，今日太子大婚，可是來給太子恭賀的？」

「父皇英明，為太子殿下挑了個好太子妃，就連兒臣都覺得神清氣爽。」宛若蜈蚣爬過的臉上，讓人看不出表情，可這話，卻說的完美。

「纖纖有功，朕重重有賞。」老皇帝興奮的連鬍子都抖了三抖。

顧綰綰心想，顧纖纖嫁給跟貴妃有一腿的太子，也是委屈她了，雖然是心靈受損了，可是在物質上補償一下，也是不錯的。

鳳九貴為皇子，文韜武略，天之驕子，當年也是議儲的熱門人選，卻不知為何，府邸一場大火將熟睡的他給燒了個面目全非，厲鬼投胎，聽說就連雙腿也殘疾了。

這副德行自然不能做皇帝，雖然老皇帝早早給他封了王，自立門戶，可原來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原來門庭若市的府邸，如今是門可羅雀，聽說就連妃子和侍妾，都被嚇的跑的跑，逃的逃。

顧綰綰眼尖的看到，顧纖纖的身子竟然在瑟瑟發抖，一抹記憶閃過腦海，據說顧纖纖出生的時候，相府上空紅霞滿天，百鳥共鳴，就連久戰不捷的邊關也頻頻傳來捷報。

這樣怪異的景象，國師斷言，是百鳥朝鳳的大吉之象，這可是皇后的命，為此，已故皇后還親自下了一道懿旨，昭告天下，只等顧纖纖成年後，冊封太子妃。

只可惜，顧纖纖成年之日，正是鳳九毀容之時，這樣的人自然不會跟顧纖纖有所聯繫，就算是二人曾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可皇后的懿旨，生生的將兩人隔成了叔嫂。

今日鳳九來參加太子和顧纖纖的大婚，估摸著也是抱著，蒼蠅不咬人，膈應人的態度。

想及此，顧綰綰丟了一抹同情的眼神過去，儘管他很醜，雙腿殘疾，可是這做法，還是值得她點贊的，卻迎上了那抹淡然的眸光。

那樣醜陋的外表下，竟然有著一雙完美的鳳眸，似乎，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鳳九突然朝著顧綰綰扯出一抹笑，整張臉扭曲在一起，顯得更加的恐怖，甚至她身後的幾個丫鬟，瞬間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