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不期而會
「殿下,用膳了。」
「殿下?」
門口站著的奴婢已經喊了不知道多少遍,房間里依舊無人回答她,像是死寂一般。
殿下莫不是休息了?那奴婢猜測道,不敢推門打擾,殿下從昨個回來以後心情遍沉悶著。
府中上下都很默契,知曉同著沈少夫人失蹤脫離不了干係,他們也不敢亂說話,只能由著郡王殿下。
郡王殿下自回府以後就將著自己關在房間,一日三餐除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溫、公子先前來同長公主殿下說過一番話,目的不過是希望長公主殿下能夠看護好郡王殿下,生怕郡王殿下做出什麼傻事。
「殿下,該用膳了?」她端著木盤子,站在那裡已有多時,飯菜從一開始的溫熱已經逐漸轉涼。
賀仲昶的貼身侍衛過來查探,發現那奴婢一直站在那側,便上前詢問:「殿下可有回復你了?」
「沒,往日里都有回聲的,奴婢才進去,今日奴婢喊了不知道多少遍,殿下都不曾回復。」
那奴婢本想要推門進去,又怕逾越了規矩,才一直僵持在那裡不敢有太大的舉動。
「我進去瞧瞧吧。」那侍衛擔心小郡王會有什麼不測,小心推門而入,房間里卻空無一人,小郡王逃跑了。
「快,通知長公主殿下,郡王殿下不見了。」兩人手忙腳亂,只瞥見一抹粉色的身影跑出了院子,去得後堂。
那侍衛在那裡轉悠了好幾圈,突然想到溫如玉,便連忙朝著溫如玉所在的府邸去了。
小郡王去了哪裡,或許只有溫、公子能夠猜得到。
那侍衛一離開,只瞧見房梁之上跳下一人,他按揉著疼痛的膝蓋,一瘸一拐出了房門爬牆出了郡王府。
乾淨的衣裳布滿了灰塵,膝蓋處被他蹭破,賀仲昶毫不在意,只徑直往江河一帶去。
他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性便是蠻夷,素歌有可能被抓去了那裡,大宣同著東夷隔著一條長河,有兩天的船程,而東夷素來不喜好戰爭,東夷君主每年都向大宣各國進貢商品,一保護東夷國平安。
而東夷國右側便是蠻夷,若土路行走道蠻夷,必定要經過南境,南境有沈策把守,只有此種想法行得通。
隨風的船已經行駛了一半多的路程,剛好過得一天一夜,倒是沒有看見其他船的影子。
「前方是東夷,東夷旁便是蠻夷,兩者會不會有什麼關聯?」隨風思前想後。
張良嘴上叼著一片樹葉,冷哼哼道:「聲東擊西,斷然是蠻夷那幫人做出來的事情,過於的不厚道!」
「呸,狗東西!」張良許是覺得剛剛罵的不過癮,又加上了一句,口吻十分難聽。
他皺著眉頭看向前方,海闊遼域,一眼望不到邊際,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大宣,前往他國。
想來就覺得可恨,如此惡毒的法子也虧得蠻夷想得出來,若是他們早早察覺也不會有此等事情,他們只恨知曉的有些晚了。
就是擔心沈少夫人已經有什麼不測,沈將軍在南境保護大宣,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保護沈少夫人。
江河延岸,賀仲昶已經坐上了船,恰好碰見趙傲幾人,才知曉都是出發東夷的。
「郡王殿下。」那趙傲見過賀仲昶幾次,心裡也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故而此處,並不難認得出來。
他見得賀仲昶,還特意向賀仲昶行了禮。
賀仲昶蹙眉,有些許不解,他並不認識此人,微微有些許眼熟。
他平生見過那麼多人,眼前之人也只是有些許熟悉,但不記得。
「你是?」
「沈家酒樓旁開胭脂鋪子的,算是沈少夫人的朋友。」見得賀仲昶警惕,趙傲忙解釋道。
看小郡王這架勢,怕不是也去救沈少夫人的,他們剛好可以一道前去,路上也算是有個照應。
一行人也算是為了潘素歌豁出去了,火急火燎的一番。
趙傲含糊說明了用意,賀仲昶也不在意對方原本的用意,只是當下多一個人前往救素歌就多一分希望。
阻攔他的人他斷然會拼盡全力掙脫,而趙傲這等,他必然會結盟的。
見得船艙里還有不少人,賀仲昶不明其意:「他們這是?」
「草民雇來的打手,說來慚愧,草民並非習武之人,頂多三腳貓的功夫。」
「明白了,咱們出發吧。」
「等等。」溫如玉手中揣著他那把寶貝扇子,氣喘吁吁趕到,賀仲昶見狀連忙叫趙傲開船,他以為溫如玉是來阻攔他的。
前天一早,他說什麼也要隨同隨風一道前往,結果被隨風一掌打暈,溫如玉特意告知緣由,他才被娘親禁足。
今個黃昏之際好不容易逃脫,趁著月色出發,賀仲昶才不想被捉回去。
他打定了主意救潘素歌,說什麼也不會改變心意的。
賀仲昶早就清楚潘素歌已然是沈少夫人,她那顆心容不下第二人了,但這並不妨礙賀仲昶救她。
隨風將著此事隱瞞,同張良等人前去搭救潘素歌,那蠻夷國縱然是小國,也不容小覷。
人越多越可將著事情鬧大,他出門之時特意將著玉佩攜帶在身,這可是象徵著皇室的寶貝兒。
到了東夷國或許能夠派上大的用場,賀仲昶早就做好了二手準備。
他覺得自個腦子時而聰明,時而笨拙,不曾想這等關鍵時刻隨風倒不如他。
若真是他猜測的那般,人是蠻夷國聲東擊西捉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挾沈策,沈策早晚都要知曉的事情,何必隱瞞,這樣反而適得其反。
若不是,或許是擾亂了沈策的心,但凡事都得試一試。
南境營帳中,有將士來報,蠻夷國邊境有敵軍蠢蠢欲動,似有部署。
「終於開始了。」沈策等了兩天兩夜,對方才有所動靜,他不知對方是在籌備何事,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管對方有多大的本事,他應該做的事情便是抵禦外敵,保衛南境。
「果然開始了。」徐成同著陳副將以及另外一名姓曹的指揮官坐在主營帳中,他們這幾日都在這裡探討形陣,將著蠻夷國周邊地形了解的透徹。
若是蠻夷不使詐,這幾乎是一場穩贏的買賣。
沈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他這幾日心慌的感覺並未消失,雖未曾再同著徐成說起,一力承擔了去。
可每每如此,腦海中總是過濾掉潘素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