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離去

第296章 離去

第296章離去

長途車到了T市公交總站,文慧捂著胸口強壓著欲嘔的衝動快步跑了下去。尋了處清靜地方,手扶著樹緩了半天勁兒。本以為自己暈車的體質改善了,結果被這充滿各色體味兒悶熱無比的車內環境一熏,又不行了。

「喝口水吧!」突然一隻握著礦泉水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文慧詫異的抬頭,卻見滿臉關心站在一旁的人竟然是梁懷敬。「怎麼是你?你今天不上班嗎?你們實驗室這麼閑嗎?」

「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文慧立即警覺起來:又來了!瞬間皺起了眉頭。

「先喝水!」梁懷敬不理會她的反應,把瓶子又往前遞了遞。

文慧無奈的嘆了口氣,撇了他一眼,接過瓶子,剛想使勁擰一下,結果發現竟然是鬆動的。她納悶的看著瓶子,暗自琢磨:難道是喝過的?

「我剛擰開的,沒喝!」看出了她的遲疑,梁懷敬解釋道。

「哦!」文慧這才緩緩舉起瓶子喝了幾口,心下確實好受不少。「謝謝!」

沒待她話音落下,梁懷敬就把那瓶水搶了回去,仰脖喝了起來。

「哎哎,你幹嘛喝這個,我再買一瓶賠你不好嗎?」文慧慌忙伸手去搶。

「不好!」

氣的文慧忍不住跺腳,沒想到這人怎麼越來越沒規沒矩。

兩人出了車站,沿著路邊漫無目的的往前走,梁懷敬這才想起文慧拉著行李箱的舉動代表著什麼。

「你這是要去哪?」他冷著臉質問。

「離開這兒!」她嘟著嘴。

「為什麼?」

「最近的事情太多,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咱們倆一起。」

「一起什麼一起?你是個有女朋友的人,何況還是我未來妹夫,你跟我一起算是怎麼回事啊?」文慧一邊斥責,一邊用手去戳對方的胸膛。

一下一下的戳得正歡,卻突然聽到了梁懷敬的驚人之語:「我和琳琳分手了!」

文慧一下子沒站穩,欠點崴腳:「你瘋啦,她那麼喜歡你,你們倆那麼般配,為什麼分手啊?」

「因為我要參加一個新的研究項目,最少耗費五年,也許時間會更長,琳琳她不想耽誤了青春,我們便和平分手了!」

「那你就不能不參加嗎?」文慧抿了抿唇,有些無力的問道。

「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可以帶你走或者退出這個項目!」梁懷敬深情款款的望著她,雙手握著她的肩。

文慧立即躲開:「不可能,這輩子我們不可能,不管你與琳琳是否分手,我們都不可能!」

梁懷敬再次抓住她:「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覺,從小到大,若是沒有那小子的事,你不見得會不喜歡我,都是心裡的那份執著屏蔽了你的內心!」

文慧看了一眼周圍的車流和人群,轉身就往前走。因為這個問題她確實不敢回答,曾經她是對梁懷敬感覺有些不同的,尤其是兩人獨處時,總會忍不住想要親近他。對於對方的靠近,若不是有理制和張昊的存在影響著,她也許真的會愛上對方。

多少次危急時刻,都是梁懷敬神兵天降般救了自己,還有他對於自己不同旁人的態度,都讓她暖的窩心。可這一切當知道他與琳琳在一起之後就徹底改變了,一個有可能成為自己妹夫的人,註定是不能曖昧的,兩人必須劃清界限。

走著走著,就到了地道口,一輛輛車飛馳而過,聲音在通道里格外響亮。「你給我站住,再走我真的生氣了!」梁懷敬威脅的聲音瞬間大了幾分。

「你能不能別說這些,既是不可能的事,為什麼還要困擾彼此?」文慧扭頭。

「哪裡不可能,事在人為!我們現在男未婚女未嫁,怎麼就不可能了?」

「你曾是我表妹的男朋友……」

「那又怎樣?我又沒有娶她,再說現在社會不是很開放嗎?誰還會計較這個!」

「我會,對於我來說娶與不娶都一樣,我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也不想面對別人的非議,那樣活著太壓抑!」

「你這是借口!」

「那你就當借口吧!」文慧眼睛餘光看到一輛計程車駛來,忙伸手攔了,趁著梁懷敬愣神之際行李箱直接扔進後座,迅速上了車,對著司機大聲道:「麻煩快點兒,我趕火車!」

等梁懷敬反應過來,計程車早跑沒影兒了。

到了火車站的購票大廳,看了半天,文慧也沒想明白要去哪,最後見去S省閔都的窗口排的隊最短,就跑到了那溜兒。想著自己兩輩子都沒去過,這次正好到那邊看看。

排了一上午買了張票,還是明天下午的,因為當天的早就賣完了。路程太長,文慧又不想坐硬座,只得再耽誤一天。

她緩緩拉著行李箱,漫步出了火車站,在附近一家酒店開了房間開始補覺。一下子睡到天色微黑,這才被餓醒,好歹洗了把臉,打算出去踅摸點吃食。

沒了心中惦念的那人,文慧突然覺得整個城市都陌生了起來,偶爾走過一兩個散步之人的林蔭小道,燈光閃爍的運河畔,彷彿一條絢麗彩虹般川流不息的車流,所有的一切都與她毫不相干。

緊走幾步進了一旁的川菜館,剛想要找個位置,卻發現早已爆滿,人頭攢動,觥籌交錯,各種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她微皺了眉頭轉身退了出來,眼前正好路過一對情侶,女孩幸福的依偎在男孩的臂膀下,兩人悄聲說著什麼,偶爾輕笑出聲。

這一幕頓時刺痛了她的眼,無盡的酸楚瞬間溢滿心頭。她再也不會擁有這種甜蜜和幸福了,因為心愛的人早已成了別人的丈夫。

強忍著淚水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間就踏進了黑暗的巷子。

「美女,怎麼一個人呀?」一個略帶戲謔得聲音傳了過來。

文慧沒有回頭,緊走了幾步,試圖甩開他們穿過小巷。

「誒,我哥們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是嗎?」突然被人從後面大力推了一下,文慧的身子不自覺向前栽去。

「你輕點!」其中一個男的湊上前去,伸手就要攬住文慧,卻被她一個背口袋摔倒在地。

「哎呦,還是個脾氣犟的!」另一個人立即衝上去,企圖揮動拳腳,結果又被文慧抓住胳膊四兩撥千斤一般摔翻在地。

「媽的,一起上,我就不信還干不過她!」話音未落剩下的幾人一哄而上。文慧咬了咬唇,索性轉過身直面他們,想著正好把連日來的鬱悶發泄一下。

結果沒過幾招,突然肚腹一痛,她瞬間失了戰鬥力。低頭看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插在左肋下方,鮮血逐漸順著傷口流了出來,再抬頭時那幾個流氓均不見了蹤影。

此處燈光昏暗,那幾人過來又是一瞬間的事,文慧甚至來不及看清對方的臉就不得不動了手,這下倒好,具體是誰下的毒手她根本就不清楚。

看著寂靜無人的四周環境,文慧再次陷入了絕望。可過了會兒,她又覺得這樣若是死了倒也不錯,最起碼不用面對張昊不再屬於自己的事實,也不用擔心夾在琳琳和梁懷敬中間難做人。思來想去她便不打算求救了,緩緩地靠坐在牆下,看著頭頂繁星點點的夜空閉上了眼。

意識逐漸模糊的剎那,她彷彿又聽到了梁懷敬的聲音。「你為什麼這麼執拗,寧願赴死也不願嫁給我嗎……」帶著哽咽的聲音附在耳邊,突然肋下的位置一陣滾燙,彷彿貼上了一隻堅實的手掌……

次日清晨,文慧在迷茫中醒來,彷彿做了一場夢一般。下意識伸手去摸昨日受傷的位置,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不疼也不癢,甚至連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難道真是在做夢?」文慧暗自嘟囔了一句,猛地起身,卻發現梁懷敬正站在床尾定定的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她環視屋子,發現並不是自己昨日開的那個酒店房間。「嗯?這是哪裡?」

「文慧,你好!」面前的梁懷敬有些奇怪。

「嗯,你好!」文慧尷尬的起身,衣服倒還是昨日的衣服,可上面的大片血跡是怎麼回事?

見她看著自己的衣服發獃,梁懷敬突然道:「他走了……為了……救你!」

「嗯?」文慧疑惑抬頭,不解得看著他:「你說誰走了?」

「那個人!」

「那個人……」文慧更加懵逼。

「給你!」面前有些奇怪的梁懷敬伸手遞過一個東西,文慧遲疑的接了過來,竟然是那個玉佩,但又與之前的略有不同。因為上面很明顯的帶了一抹艷紅的浸色。

「這是?」

「為了救你,他……」梁懷敬懊惱的撓了撓頭,咕噥了好一會兒才道:「他說……你寧死也不要他,……傷心……不想你死……一命換一命!」

文慧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不太明白,實在不知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懷敬,你怎麼了?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見她要上前抓住自己,梁懷敬突然向後一躲:「他走了!」

文慧有些怒了,雙眼瞪視著對方:「梁懷敬,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這樣有意思嗎?誰走了?故意吊人胃口呢是吧?」

面前的梁懷敬懊惱的跺跺腳,大叫:「他走了,就是他走了!」

「誰走了,這裡除了你我還有誰?」文慧氣得想發飆,對方明顯是拿她當傻子耍了。

「你死了,他救你,所以消失了。」

「你是說我昨天真的被扎了一刀?」文慧不敢致信的睜大了雙眼,低頭去翻自己的衣服,也顧不上屋裡有沒有旁人了。整個肚腹上光潔無比,什麼傷口也沒有。

「他用了這個。」梁懷敬又指了指文慧手中攥著的玉佩。

一個大膽到荒唐的想法瞬間竄入文慧的腦海,她緩緩抬頭,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問道:「你是說曾經有一個人在你的身體里,昨日他為了救我灰飛煙滅了?」

本以為對方會把她當神經病一樣嘲笑或者鄙夷,結果……

「嗯!」梁懷敬眼露讚賞的點頭。

「你……你是說……昨日那個執意要娶我的人……死……死了?」文慧的雙眼瞬間模糊,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哽咽。

梁懷敬再次點頭:「他控制了我……好久!」

「他叫……李仁傑?」文慧哭著說道。

梁懷敬大喜,拍手道:「你真聰明!」

「嗚嗚……」文慧掩面大哭。

都是她的一意孤行,都是她的固執己見,讓那麼深情的一個男子,救了她那麼多次的恩人,失望透頂,傷心欲絕,最後竟然仍是為了她而選擇了最最悲凄的一種死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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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重拾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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