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無法實現水泥自由
對於長孫無垢的心思，凌驚堂也是知道的，不過他目前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如何應對關隴集團之上。
關中豪強侵佔土地的事情，他已經做出了應對之策，接下來無非就是一個個清算，沒有必要再把精力放在這個上面。
此時的凌驚堂正在查看著由巴蜀發來的一封信件。
是蔡襄的信件，他在跟凌驚堂訴苦，蜀道難，所以需要不斷開山建橋，而對修築材料就有了極高的要求。
凌驚堂的土法水泥雖然比起一般的三合土和糯米汁要來的好用，但要勝任打潼關中與巴蜀的直道工程的重任還是有些勉強。
本身開山鑿路就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如果再因為材料的事情造出豆腐渣工程，那他凌驚堂就要背上一個空耗民力的罪名了。
前車之鑒隋煬帝也是因為大量修築工程而引起的民變，現在正在東南躺平等死。
不過好在主要進行施工的是由凌驚堂麾下的屯田兵施工隊，承受傷亡的能力更強，也比起一般的徭役，更加不懼犧牲。
凌驚堂揉了揉腦袋比較頭疼，他的土法水泥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在普通的加固城牆修築工事方面尚且能用。但是要勝任川陝直道這種堪稱世界奇迹級別的工程，還是太過勉強。
歷史上蜀道難的問題，可是足足到了二十世紀，民國修築川陝公路才稍微解決，徹底解決更是要等到共和國建立后。
如果說想要支撐這種工程的建設，那怎麼也得把真正的水泥搞出來。但是——缺材料啊！
石灰的燒制還有水泥的製造，他都讓底下的工匠在進行研發了，但就如曾經的高爐一樣，水泥的燒制規模受限於原材料的缺乏。
而對於哪裡石灰比較多，凌驚堂則是真的不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石灰石到底在哪裡，但凌驚堂知道能找到石灰的人在哪裡。
那個人便是——徐霞客。
作為明末傑出的大旅行家和地理學家，徐霞客走遍神州山山嶺嶺,在其巨著《徐霞客遊記》中,最早揭示了華夏西南地區的石灰岩地貌,比歐洲人發現石灰岩還早一百多年。
想必把勘探隊交給他的話，應該能事半功倍。
凌驚堂立馬起草了一份公文，任命徐霞客帶著勘探隊去四處尋找礦石。
「還真是什麼都缺啊。」
要完成超越時代的設計構想，就必須要擁有與之匹配的物質條件，而凌驚堂所在的隋唐時期，自然是沒有那種物質條件的，所以他只能去創造。
但消息也不盡然，全是壞的。
至少經過了一年的休養生息，長安城現在不僅是經濟走上了正軌，還有學堂，亦是如此，天下賢才不斷雲集，即使很難再出現如同魏徵這樣的大才，但也填補了相當數量的基層官僚的空缺。
……
此時的凌驚堂正漫無目的的漫遊在長安城之內。
未來的方向已經定好具體的實施，除非他載入名臣模板，否則還是交給張居正等人更為合適。
故而有了難得的清閑時光，目前天下群雄混戰，只有他的地盤還上算平靜祥和，每天都有從關東和西域逃過來的難民，為他提供人力與稅源。
凌驚堂不是不想快點一統天下，但是政權的建立需要打好根基，凌驚堂並不希望只是重複朝代周期律，所以平常的封建官僚培養是不可行的，這就是他為何要苟發展的原因。
不然即使他打下來一個地方也無法治理，那還不如不去攻打。
至於說關隴集團的事情，凌驚堂還在等。
雖然凌驚堂可以輕易剿滅他們，但他卻不會這麼做。
關隴集團儘管對走平民路線的他而言是一個害蟲，但作為門閥市值的聯合體，他們掌握著龐大的民間力量，對於這股力量，凌驚堂並不想直接暴力摧毀而是加以利用。
畢竟毒蛇亦可泡酒作葯。
自從出兵費家給抄家之後，對其他的關隴貴族，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如法炮製，就是希望給他們一個反應的時間，看他們能否認罪。
只要他們敢於主動認罪，那麼這股力量便可為他所用。
政治是充滿妥協與交易的，凌驚堂只不過是在待價而沽，看關隴集團能給出什麼代價來換得他們的性命。
自古以來，改革總歸是血腥而殘忍的，例如商鞅變法就把太子給懲罰了。
那凌驚堂總歸是希望能收世家為己所用，故而他並沒有直接派兵殺一個人頭落地，反而是在等關隴集團的反應。
反正他也不急，現在該急切的是關隴集團的人。
……
在長安城中的某一處，長孫無垢與一個男人面對面談話。
「大兄你怎麼來了？」
與長孫無垢交談的人正是長孫無忌。
「小妹啊，不知你可清楚那凌驚堂對我關隴集團的態度？」
長孫無忌來到長安，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見凌驚堂，畢竟人生地不熟，原來他們長孫家族在長安城之中的勢力都於戰亂之時全部收縮。
現在能了解長安城情況以及凌驚堂勢力的人，也就只有他的妹妹長孫無垢了。
於是長孫無垢立刻把自己這一年來在凌驚堂設立之中的首先所為一一告訴了長孫無忌。
聽得長孫無忌那叫一個嘖嘖稱奇，不由得感慨這凌驚堂，日後必定是一統天下的雄主！
但當問及最關鍵的凌驚堂對他們關隴集團的態度時，長生無垢也只能說自己這些天來多次旁敲側擊，都未能從凌驚堂的口中得到答案。
聽到長孫無垢的回答，長孫無忌已經明白了凌驚堂的意思，看來這一次是要大出血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人凌驚堂都闖進關中一年了，你們都不表示一下，反而還指派人去侵吞官方土地，那不是取死之道嗎？
現在凌驚堂還沒有對他們真正的動刀子，已經留有情面了。
「小妹，我明白了。」
「大哥，要不然你同我一起去見那凌驚堂吧。」
長孫無垢覺得如果自己能把大哥帶到凌驚堂面前，那於兩方都有好處，便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