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悟,我比想象中更愛你
第19章大悟,我比想象中更愛你
回家的路上,溫時手托著腮幫子望著車窗外的夜色,玻璃映著她那張心事重重的臉。到的時候,司機喊了她幾聲她才反應過來,結賬跳下車,攏了攏外套,雙手抄著口袋,低頭踩著小石子往大門走去。
與李銘鎧說清楚后,她需要解釋跟面對的就只剩下褚景西一人,只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從何說起?
房子的窗戶沒有透出明亮的燈光,與從前總有一盞橙黃的燈在深夜裡等著她不同,現如今的公寓,冰冷得與周圍的一切融在一起。
深沉,寂冷。
溫時深呼吸,咬了咬唇朝前走,一步步上台階,腦海里一點點回憶著剛搬過來時的畫面。細碎的片段拼湊出的回憶像是一股熱流慢慢從腳底渡到四肢百骸,手指不再僵硬,從包包里掏出鑰匙時,身邊出現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開門的動作一頓,肩膀僵住。
目光死死盯著那道身影,直到眼眶裡有熱流湧出來,在情緒達到臨界點之前,溫時用力咬住唇瓣,保持著清醒,緩緩轉過頭。
「你……唔……」
後背重重撞到了冰涼的門把上,疼痛感被唇上的熾熱所蓋住,下巴被輕佻的指尖鉤起,被迫著踮起腳,仰著頭去迎合這個布滿各種複雜情緒的深吻。
包包「嘭」的一聲掉在地上,雙手轉而抱住眼前這個男人,閉上眼的時候,睫毛輕顫,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察覺到溫時的異樣,褚景西停下了動作。黑暗中看不出他唇瓣上的血色,卻聽得見他急促深沉的呼吸聲。
「委屈嗎?」沙啞的嗓音,打破了深夜裡的寂靜。額頭抵著她的,壓低聲音重複問了一遍,「哭,是覺得委屈嗎?」
溫時猛地搖頭,嗓子哽咽著說不出話,雙手卻緊緊抱著褚景西生怕他就這樣轉身離開。胸腔內,心臟猛烈跳動著,撲通撲通的聲音在耳畔清晰且深刻。
「抱歉。」褚景西嘆了一口氣,終究不忍,眼神中的寒意逐漸褪去。
他在門口等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天氣,雖不及大冬天那麼冷,可幾個小時下來,仍舊雙腳麻木。
沒有進屋,是怕睹物思人。
直到看見計程車停在家門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溫時低著頭一邊走一邊想事情的模樣,讓他清晰地感受到久違的不安就像墜入深海里抓不住浮木一樣。
「我很怕,你跟他一起走了。」
從未見過褚景西示弱,在事業上,他永遠是那個一絲不苟沖在最前的男人,把責任扛在身上,抿著唇也要做到心中無愧。在愛情上,他會講大道理會爭辯,也會在溫時噘著唇開始生氣的時候軟下態度來安撫。
示弱,害怕。她以為他不會有。
「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走?」溫時抱緊褚景西,臉頰在他懷裡輕輕蹭了蹭,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團棉花塞進褚景西的心裡,「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我們就是高中、大學同學。」
「不是初戀?不是喜歡?」褚景西覆在溫時後頸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語氣裡帶著調侃,「不是白月光?」
網上那些留言,他可是一字不落地背熟了。很久以前他看溫時微博的時候就曾發現過一條疑似懷念過去的內容,放風箏的時候試探過她,她沒有聽懂。這些天,他又再度翻著溫時微博里那些之前寫過的小故事,不由自主會去揣摩跟猜測,一個人要想變得斤斤計較、小肚雞腸,首先還是得有個放在心底的人,來做他的底線。
「你來勁了是不是?還白月光?」
原本抱著他勁腰的手轉而掐住他的肉,可這男人平時健身不是拳腳功夫,這肌肉,用力掐著不動,最後疼的還是她自己。
「我是去跟他說清楚的,我不喜歡他了。」溫時吸了吸鼻子,慢慢悠悠地說,「小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是一件很執著的事情,把它當成考試一樣來對待,要做到滿分。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人也長大了,漸漸也看明白了。喜歡不是用來強迫的,一直放在心底,難受的也只有自己,連帶著周圍的人都跟著小心翼翼。」
這些話,她很少說,就連池亦然、林為安也不一定真正了解她的心思。假若當年她在這條路上硬著頭皮走到黑,結局未必是好的。
她沒有問褚景西怎麼會知道李銘鎧的事情,轉念一想,立馬就明白這個男人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是源於什麼。
過程不重要,可誤會了,就一定要解釋清楚的。
「李銘鎧是來出差的,今天他回國,我去送送他,並不是要跟他走。」想來可能蔣政楠對褚景西說了什麼,一想到那個人豐富得足以編出一個長篇小說的想象力,溫時苦笑,「褚景西,我是想很認真跟你在一起的,雖然……雖然我不確定有沒有勇氣留在美國工作,但我從沒想過要離開你。」
胸腔像是被什麼塞滿了一樣堵住,喘不過氣來卻也能聽見突然加快的心跳聲。人體的反應總是下意識來得比手上的動作要快,褚景西強忍住翻湧而出的喜悅,努力平靜語氣確認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
溫時皺眉,仰起頭來苦惱地看他:「這種肉麻的話你要是聽不懂就算了,別想我用英文翻譯一遍給你聽。」
她本來就不是愛說甜言蜜語的人,這時候若不是要哄著褚景西,才不會說。
「好。」褚景西應她,垂眸循著她的臉頰細細看著,最終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忍不住低頭又親了一口,「我聽得懂。」
關於她喜歡他這件事,他聽得懂。
深夜裡,家門口,小情侶抱在一起,時不時低頭耳語,時不時親吻對方,沒想著進屋,也沒想著移動步伐,彷彿這樣靠在一起,就可以過一輩子了一樣。
「阿嚏!」溫時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帶著鼻音撒嬌,「我們進屋吧。」
小別勝新婚,再加上誤會解除后的表明心意,褚景西此時此刻看著溫時的眼裡,都冒著熾熱的火花。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緊緊牽住溫時的手,把門推開后一把將她抵在了牆壁上。
有些事情,就算是不去想,等時間一到,自然水到渠成。溫時從小家教就很嚴格,溫媽媽時常教育她,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珍惜自己。觀念灌輸到最後就是,她一直秉承著第一次要留到新婚之夜,如果對方愛自己,那麼也一定能接受這樣的想法。
但今天,她就像是被勾了魂一樣,在脊背抵住冰冷的牆壁時,冷熱交織逐漸令她失去思考能力,渾身上下使不上一點力氣,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沒有想要拒絕的意思。
時間,地點,人,好像都來得剛剛好,一切都那麼合適。
衣服掉落在地板上,因為寒意,溫時打了個冷戰頓時清醒過來,本是布滿迷霧的眼睛里充滿著羞意跟慌張:「褚……褚景西……」
「嗯?」褚景西艱難地停下動作,單手摟住溫時。她抬起頭來,還能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的猩紅跟強壓著的欲意。
「我……我害怕……」說完,溫時都不敢看著褚景西,緊緊閉上眼睛,咬住嘴唇好像這樣做就能矇混過去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肩膀上暖意襲來,一件帶有褚景西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的外套蓋在了她身上,裹住她裸露的肌膚,驅逐了寒意。
「我……」溫時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指,眼睫毛一顫一顫,有些不知所措。
「別說話。」褚景西沙啞著嗓音,把頭埋在溫時的脖頸處,就在剛才,渾身血液頃刻間湧上頭頂,沒來得及思考清楚就遵從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是他唐突了。
「對不起。」
炙熱的呼吸噴洒在脖頸間,他的道歉就像是一汪清泉灌進了原本火熱的胸腔里,舒服得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不用道歉。」溫時的聲音很輕很柔。她感受著褚景西外套傳來的暖意,對著靠得這麼近的戀人也不覺得害羞到抬不起頭。
談戀愛的人,不都是很難控制自己的理智嗎?可他卻能在關鍵時候停下來,這多少讓她感覺到尊重。
「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不太合適。」溫時小聲補充,說完話立馬低下頭不敢看面前的人。
褚景西聽不清楚,「嗯」了一聲,借著玄關處的燈光細細打量她耳朵上的緋色,半晌,才反應過來,嘴角勾起,沙啞的嗓音裡帶著一絲蠱惑。
「你再說一遍,什麼不合適?」
又要裝作聽不懂耍流氓?
原本旖旎的氣氛被打斷,溫時鼓著腮幫子推開褚景西,雙手拉緊衣服裹住后,抬腳在他腳背上踩了一下:「我叫你閃開!」
說完,她就紅著臉轉身跑開了,噔噔噔,沒穿鞋都能發出這麼重的腳步聲,可見是多用力。
被丟在身後的褚景西,摸了摸鼻樑,無奈地笑了笑。
身體上的感覺還沒完全退去,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再感受一把深夜的溫度,彷彿下定決心一樣轉身進浴室沖了把冷水澡……
半小時后,褚景西敲門進來時,溫時正坐在床邊擦頭髮,他很自然地走上前去接過毛巾幫她擦拭。
「你的頭髮好像又變長了。」
溫時眯著眼,像一隻慵懶的貓,身子軟綿綿地往後靠在褚景西身上:「你才多久沒見我,連頭髮變長了你都能看得出來?」
「當然。」褚景西放緩手中的動作,低下頭來看身旁的女人,「你是變瘦了還是變胖了,我都能看得出來,這些天我沒有一分一秒不想你。」
溫時動了動腳趾,咬著唇小聲嘀咕:「甜言蜜語倒是一句都沒少。」
指尖感受了一下髮絲的濕度,覺得差不多后,褚景西把毛巾摺疊好放到浴室里的籃筐里。再走過來時就見溫時拍了拍身旁的床位示意他過去坐。
「能不能跟我講一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久未見,總覺得有好多話要說,明明更多的是擔心跟思念,卻在見面那一剎那,不自覺要去解釋李銘鎧的事。
穩下心來才發現,原來最怕的是誤會跟失去。
「其實都是正常流程,不過就比從前花多了一些時間罷了。」
十幾天的盤問跟精神煎熬,褚景西卻說得風輕雲淡就好像只是被請去喝了杯茶一樣輕鬆。之所以這樣,就是怕溫時擔心罷了,既然都過去了,說再多也沒有用,人平安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對不起,我都不能為你做些什麼。」
蔣政楠跟褚爸爸、褚媽媽都能找人打聽消息帶話,唯獨她,整天就跟無頭蒼蠅一樣在家裡亂撞,僅靠著別人給予的一丁點信息揣測著褚景西的情況。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溫時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學生,世界里除了學業,什麼人脈、什麼能力都沒有。
「傻,那種情況,你能做什麼?」褚景西捏了捏溫時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都沒事,就好了。」
溫時轉而投進褚景西的懷裡,像從前一樣雙手環住他的腰,可這一次,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她也明白過來褚景西為什麼會有這個反應——
「你瘦了好多……」
以前伸手能觸碰到腹肌,還調侃說他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例子,現在倒好,手碰到的地方,沒有硬邦邦的肌肉,反而還能摸到骨頭。
「沒事,就當減肥了。前段時間你不是從掐著我小肚子上的肉說我胖了嗎?」
「那也比現在這樣好多了啊。」溫時抬起頭來,鼓著腮幫子看褚景西,「你老實跟我說,被調查的這段日子,真的沒有被虐待嗎?他們給你用刑了嗎?還是不給你飯吃了?又或者,他們對你嚴刑拷打?」
「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指尖抵著溫時的額頭將她推開半分,褚景西一臉無奈地看她,「你這個想象力,真是誰都比不過。」
「你又不說,我只能自己猜啊……」
「想你想的。」
「嗯?」溫時一晃神,沒聽清楚這突如其來的告白。
褚景西又重複了一遍,就看溫時的耳根噌地紅了起來。他並沒有撒謊,在身體跟精神都受到折磨跟考驗的情況下,的確是跟溫時在一起的畫面還有錢包里的那張照片陪著他撐過了這些天。
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在,不論是經歷什麼,哪怕一點點不安跟痛苦,愛人所能給予的力量都是不容小覷的。
只是比起這個……
褚景西有其他的問題想要問:「你不打算跟我說一說,你跟你前任之間的事情嗎?」
溫時:「……」
猛地梗著脖子,前任?談不上吧。
「怎麼?余情未了?」
「胡說什麼!」溫時往褚景西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她坐直了身子,板正表情,「我只是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下,他不是我的前任,我們倆也沒有過男女朋友關係。」
這話一聽,褚景西眼底閃過一絲亮光。察覺到他這個眼神的溫時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小氣鬼……
「你一直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李銘鎧的?蔣政楠那個大嘴巴告訴你的?」提起蔣政楠,溫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拳頭狠狠往被子上砸了一下,「就那個傻子,我真的是,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早把他撕碎了。」
褚景西:「……」
撕碎了有點過分了吧?
溫時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褚景西還原了一遍,既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刻意去諷刺蔣政楠,只是強調著這個人基本不怎麼愛聽解釋,道理都講不通。
褚景西忍著笑,大致在腦海里還原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你這個表情幹什麼啊?我沒給你開玩笑,你要是敢笑出聲,看我怎麼收拾你。」明明是她被人誣陷受了委屈,就想著褚景西幫她出氣。
可說出來,他怎麼是這個表情?
褚景西一邊安撫溫時,一邊幫蔣政楠說話:「阿政他性格有點急,特別是在這件事情上面,他跟你不熟的情況下,不了解你很容易就產生誤會了。」
「誤會?」溫時抬腳往床邊椅子上一踩,手往膝蓋上一拍,像極了那種土匪頭頭,「你這樣為蔣政楠開脫,我就不開心了。李銘鎧來美國出差,在此之前我們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過面了。我當年喜歡過他沒錯,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他為了保護我出事故,我心理承受能力差就直接躲到美國來了。」
沒想到有一天會這麼平靜地跟褚景西說起跟李銘鎧有關的事情,心裡沒有半點異樣的情緒,不隱瞞也不過多渲染,她想,他應該能理解每個人年少的時候都曾有過一段小青澀,談不上刻骨銘心,卻是真真實實付諸感情且存在過的。
「他差點就死了……」溫時低低說了一聲,神色一黯。
見她這樣,褚景西眉頭一挑,緊了緊摟著她。
「我不敢面對他的家人,我甚至連過年過節發個消息去問好的膽子都沒有,我躲了這麼長時間,還差他一個對不起。所以這一次李銘鎧來美國,我鼓起勇氣去見他,就是想說清楚這些年我心裡的愧疚。」
「他當時是為了救你是嗎?」
「嗯。」
褚景西安慰地揉了揉溫時的頭髮:「如果他當你是朋友,在你危險的時候,作為男人挺身而出是一件很有正義感的事情。是他救了你,這份恩情,以後我來還。」
「你不是還在嫉妒吃醋的嗎?」
「這是另一方面。」褚景西低頭捏了捏溫時的臉蛋,「老實說,他來美國真的只是出差然後順便來見你,而不是有其他目的在?」
其他目的?
溫時眨眨眼睛,裝作無辜的樣子:「表白算嗎?」
褚景西:「……」
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站在一個成熟男人的立場跟角度看,即便只是見過照片,都能看出來對方對溫時眼裡的感情,那是舉手投足間掩蓋不了的。
「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就答應了?」
「這個……」
居然還猶豫!
褚景西鬆開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時,一本正經開始給她普及一些道理:「Wency,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有很多久別重逢破鏡重圓的愛情,那都是電視劇里騙人的。還有,你們這種從救命之恩建立起來的感情,是不會牢固的,你不能對這個抱有任何期待跟想法,不能。」
一開始溫時是想要憋住不笑的,可到後來真的是忍不了,特別是這種話從褚景西嘴裡說出來,用的全英文……
「我怎麼有種聽新概念英語的感覺。」
「溫時,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被點名,溫時連忙坐直身,手抬起三指並立:「我保證我有認真聽你的話,我還要解釋一下,我沒想過什麼久別重逢破鏡重圓,更別說要因為別人救我一命就去奉獻自己。如果從前沒能在一起,那即便是時間也無法勉強的,這就是感情啊。」
「所以,你不會後悔?」
褚景西自認相處的時間還不夠多,比不上李銘鎧的數年,沒有辦法完全拿捏住溫時骨子裡的主意。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問出這種問題時,聲音里也是帶著一絲不確定跟不安。
所幸溫時沒有察覺到,只是反握住他的手指把玩著:「後悔什麼啊?我人生字典里就沒有『後悔』這兩個字,倒是你,會不會為我打抱不平?」
褚景西眯起眼睛看她。
溫時伸手揪著他的衣領拽了兩下:「就你的發小,在家門口堵著我說我給你戴綠帽子,說我作風不好,總之,把我從裡到外思想教育了一番。後來看見我一次,那眼神就恨不得殺死我一次。」
「蔣政楠?」
「還有第二個人?」溫時最看不慣褚景西這裝傻的樣子,方才分明都說過了,結果話題直接被岔開。她倒想看看,這次某人還想怎麼轉移話題。
褚景西摸了摸鼻樑,想起那天在總署門口蔣政楠的那些話。蔣大公子在這個圈子裡見過太多有心計的女人,防備心高點不是什麼壞毛病,就是這個說話用詞狠了一點。
「嗯,我幫你收拾他。」
應下這句話可不是隨隨便便敷衍的,別人不敢動的蔣大公子,褚景西可有一百種整蠱他的辦法,這就是發小的威力。
第二天晚上,事件主人公蔣政楠就拎著一個水果籃子親自上門道歉,摸著額頭,支支吾吾說著對不起。
溫時抱著手臂站在褚景西身旁,故意裝作聽不見,手托在耳後問:「你剛說什麼呢?沒聽清。」
蔣政楠蔣大公子漲紅了臉,在褚景西警告的目光下強壓住內心那股韌勁,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褚景西提醒:「要喊嫂子。」
「我比她大吧!」
蔣政楠噌地反擊,要他叫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嫂子?這怎麼可能,傳出去的話,還怎麼在圈子裡張牙舞爪、耀武揚威?
「可是我比你大,她是我的人。」褚景西倒是一點不含糊地跟蔣政楠講道理,「喊嫂子是禮貌。」
溫時暗自在心裡給褚景西數了個大拇指,這次便宜撈得可以說是美滋滋了。
只不過蔣政楠性子倔,再加上之前跟溫時鬧了些不愉快,今天來登門道歉是看在褚景西的面子上,喊嫂子的話,沒點時間他還是不能適應。
但在後來不久,褚景西跟溫時回國,一幫人在錢櫃聚會的時候,溫時被陌生男人搭訕,蔣政楠站出來及時幫她解圍的時候,一口一個「我小嫂子」,那都不是演的。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總而言之,一場以為會鬧得聲勢浩大沸沸揚揚的風波就這樣平息下來,沒有人再提起李銘鎧的事情,也沒有人對過去還耿耿於懷。感情走到這一步,需要的是對彼此的信任跟理解,連于慧珠後來都偷偷告訴溫時,其實那段時間,她真的是為他們這對小情侶捏了一把冷汗。能感覺出來兩人之間感情出現了問題,但是為了什麼事,結果會怎麼樣,一句話都不敢問。
彼時的溫時牽著褚景西的手,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