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新的生活(尾聲)
第180章新的生活(尾聲)
在蔣飛雲家鬧了一通,再度回到學校,時曼跟秦溫酒陷入冷戰僵局。
拍完《暗夜永鋒》,時曼的行程清空,蝸蝸知道她要全心準備升高三,並沒有給她找代言接任務,不是大事基本不打擾她學習。
時曼找孟琪要求調座位時還把孟琪驚到了,能做年段第一的同桌可是大多數學生趨之若鶩的存在,這廝居然要主動換座位,出門之前沒吃錯藥?
「時曼,你能跟老師說說為什麼換座位嗎?」孟琪語重心長地問。
時曼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道,「我特別熱愛學習,所以想坐到講台另一邊跟玉同學搭個伴兒。」
講台旁邊的位置確實得天獨厚,老師低個頭就能看清楚的風水寶座,問問題也方便,唯一不好的就是每天要吃粉筆灰。
孟琪可不相信時曼的解釋,把時曼支出去后又派學生把秦溫酒請過來。
秦溫酒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冷著一張臉,似乎並不在意。
反覆詢問同桌二人的想法后,孟琪只好把時曼調到第二排跟文書雅坐,秦溫酒則跟另一個男生坐,孟琪到底也沒捨得讓時曼去講台吃粉筆灰。
時曼抱著書坐到文書雅旁邊,班裡氣氛有些凝重,不少同桌在偷偷議論分得猝不及防的兩人,目光時不時往時曼身上掃。
文書雅看看周圍,小聲問,「二爺,你怎麼不跟班長坐了?」
時曼也冷著一張臉,文書雅咽咽口水,識趣挪開做自己的事。
生物課上,米線老師在台上將上周的小測題,時曼守著一張空白卷子瘋狂做筆記,恨不得把每句話都記下來。
為了拍戲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來上課了,理科對她來說就是天書,上課也是聽得懵懵懂懂,只能記下來回去慢慢消化。
「秦溫酒,你上來畫一下這道題的遺傳圖譜。」米老師突然停下來,撐著講台。
時曼筆尖一頓,一縷清風從身側飄過,秦溫酒從過道走上講台,挑出一根粉筆,背過身在上面一筆一劃地寫。
「奇怪,米線兒從來都不在課堂叫學生回答問題的,今天怎麼把班長叫上去了?」
文書雅小聲嘀咕,時曼撐著下巴,聞言,挑了挑眉稍,轉眸再看向黑板前芝蘭玉樹般的少年,握著粉筆的手指白皙修長,指骨輪廓分明,很好看。
教室里僅僅剩下粉筆觸碰、摩擦黑板的聲音,細細碎碎的,跟他的性子一般淺淡。
下午放學,時曼跟班裡一位女同學留下來做衛生,看那女生文文弱弱的,時曼主動包攬重活,把所有椅子抬到桌上倒扣,再去衛生角整理亂糟糟的工具。
「二爺,」女生握著掃把過來,「我跟你說個秘密哦。」
時曼擼起袖子,看她,「說。」
女生遮住唇偷笑,「班長一整天都在盯著你看誒,你們是不是在…嗯哼?」
卧槽…
時曼身子一僵,頭皮發麻,借著收拾掃把轉身背對女生。
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段香在班裡也是出了名的三好學生,上課自律專註,連她都發覺秦溫酒不對勁,其他學生豈不是都看到了?
時曼伸手碰碰臉頰,果然還是不爭氣地紅到發燙。
打掃完衛生,時曼拎起垃圾桶從後門出去,先前跟她值日的女生留在教室洗黑板。
剛走出門,時曼毋地停住,轉身看向一側。
秦溫酒背靠著牆壁,手拎著書包,餘光瞥見一雙藍白相間的運動鞋,慢慢抬頭,視線跟時曼對上。
「時曼,我不同意。」
秦溫酒定定看著她,說完就低下頭,收著眉頭,手握緊了書包帶子。
「你不同意什麼?」時曼暫時放下垃圾桶,揉揉手腕。
秦溫酒抿了抿唇,晦澀出聲,「我不同意分手。」
「你…」時曼心間一跳。
他去哪聽的分手?
「我不同意,時曼。」秦溫酒抬眸看她,臉色寡白。
時曼怔愣一陣,暗下眸子,收回目光,轉身拎起垃圾桶,繼續往樓道垃圾口那邊走。
突然,身後一隻手伸過來扣住她手腕,用力往後拉扯,哐哐兩聲,垃圾桶落地。
「二爺,你在搞什麼…」
鬼…
段香瞪圓了眼睛,將最後一個字吞下去,看著班長把時曼拖著往樓道那邊走。
「秦溫酒,你有本事別偷偷摸摸的,想幹什麼光明正大幹,藏著掖著…」
秦溫酒頓住步子,就差幾步就能折進隱蔽的樓道間,他卻不動了。
時曼被他盯得發怵,話哽在喉嚨里,被他攥緊的手下意識掙扎著往外抽。
只聽一聲粗重的吸氣聲,時曼來不及反應就被摁在欄杆邊,下巴被掐住,緊接著就被咬住了。
「這麼晚了二爺還沒下來,不會被綁架了吧?」
七君的聲音從樓道傳出來,接著便是沈濤不濃不淡的嗓音,「誰會在學校綁架?」
七君走到三樓,轉過折角,「江廉下周就要出國了,這周末約著聚一次餐吧,你可別再發瘋揍他,江叔叔好不容易…卧槽!」
七君轉過牆角就看到秦溫酒強吻時曼,還是在走廊里,公眾眼皮子底下!
一時間三樓整天走廊都擠滿了人,有的趴在教室窗台上伸出腦袋看,有的像是被驚呆了,瞪大了眼睛杵在走廊里看,唏噓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時曼雙手被反剪在背後,脊背抵著冰涼的護欄,一隻手插在她腦後的墨發間用力扯住,逼她抬頭迎合。
七君回過神,舉手放在唇間,興奮地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沈濤拉住她,指了指從另一棟教學樓橫橋上搭夥兒走過來的老師們。
「老師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樓上樓下圍觀的學生紛紛散開,時曼心下一驚,誤咬了他一口。
「幹什麼,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兩人分開太遲,還是讓老師們抓個正著。
年段室,時曼跟秦溫酒站在中間,接受眾老師三堂會審。
孟琪姍姍來遲,進門就受到一名老師陰陽怪氣的嘲諷,「孟老師,你會教學生啊,一下子出了兩個大人物。」
時曼聞言,忍不住咧嘴笑了。
不知為何,這時候她笑點特別低,總是想笑。
那老師站起來,指著時曼訓斥,「還有臉笑,你看看你的嘴。」
時曼舉手,纖細的食指尖兒碰碰異常紅潤的唇,一碰就疼得吸了口氣。
秦溫酒稍稍扭頭看了她一眼。
「世風日下,真是世風日下!」
孟琪將兩人看過,她剛坐在餐桌前準備吃飯就被學生催著過來,情況還沒弄清楚,但看兩人的狀況,大概也能捋順了。
她走到男老師身邊,似乎也覺得自己沒臉,說話都是漲紅著臉的,「主任,這事我也沒想到啊,關鍵是他們兩個…」
政教處主任拍桌,「甭管他們都是誰生的,當著全校的面親嘴早戀,性質實在惡劣,必須嚴格懲罰!」
時曼抿住雙唇,特別想笑,她對懲處二字已經不感冒了,倒是秦溫酒白紙一張,加個「早戀違紀」上去,會不會有毀前程?
兩人從年段室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挨訓挨了一個多小時,耳朵像是住了一百隻蜜蜂,嗡嗡嗡叫得凶,只可惜半點都沒聽進去。
時曼回了教室拿書包,正是住宿生晚自習時間段,她一進去就接受了全班炙熱的目光,臉皮有點燙。
從進教室到出來不過兩分鐘,對她來說卻足足延長了六十倍。
走到樓下,看到秦溫酒站在前面的噴泉池前,時曼本想著繞道走的,可對方像是安裝了感應器,在她看過去的時候恰好抬頭,確確實實看到她了。
躲了這麼多天,也是時候跟他談一談了,總不能讓那朵銀蓮花橫在兩人中間。
時曼吁了口氣,朝他走過去。
秦溫酒朝教學樓看了一會兒,有零星幾個老師在走廊上,剛被抓到早戀,不能再造次,見時曼走過來,他也只是轉身往前走。
時曼頓頓步子,回頭也看了眼教學樓,想到秦溫酒剛剛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勾勾嘴角。
他倆又成功領了一回學校懲處,回家反省一周,下下周上交千字檢討,一式兩份,還要在全校學生面前懺悔。
出了校門口,時曼故意放慢腳步,往另一邊的公交站走。
她低頭看著被路燈照亮的行人道地磚,一步一步,一個一個數著,呼吸也跟著步行頻率,直到聽見身後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心跳跟呼吸都加快。
一雙手臂從後面環上來,熟悉的氣息襲來,時曼沒有掙扎。
「不要分手。」
秦溫酒垂首,額頭抵在時曼肩上。
他們穿著附中校服,學生模樣,又當街抱著,過路人都投來稀奇古怪的眼神,羨慕的,曖昧的,好的壞的都有。
看來這次真的把秦溫酒逼急了,不然他不會屢次三番失了分寸。
時曼拍拍環在身前的手臂,「誰跟你說要分手的?」
秦溫酒垂著眉梢,「那天在蔣飛雲電話里聽到的,你說要跟我分手。」
時曼回想片刻,有些哭笑不得,「我耍酒瘋呢。」
秦溫酒沒說話,只是抱得更緊了。
「鬆鬆,」時曼被他捁得難受。
秦溫酒沒松,固執得很。
時曼放軟語氣,「我不走,你鬆開,有事要跟你談談。」
秦溫酒猶猶豫豫地放開時曼的腰,手並沒有撤回去,改為握住她的手,同樣握得緊。
時曼讓他牽著往前走,行人道旁邊種了一排樹,路燈夾在中間,發出的光被樹擋了大半,光線並不明朗,但也足夠秦溫酒看清時曼臉上的表情變化。
「你別害怕,我沒想分手。」時曼看他實在太小心了,忍不住出聲安撫。
秦溫酒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
時曼閉眼深吸一口氣,指尖穿過他的指縫,十指緊扣,掌心的溫度傳過去,秦溫酒心中的不安稍微緩和了些。
「惠子小姐應該把我去找她的事跟你說了吧?」時曼選了個循序漸進的問答。
秦溫酒點點頭。
時曼偏頭看他,「說實話,當時知道你跟小野凌志的關係,我很生氣,特別生氣,甚至還覺得噁心。」
秦溫酒手指收攏,抬頭對上時曼閃著微光的眸子,張了張唇,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就問你一句話,往後要我還是要他?」
時曼停下來,秦溫酒緊跟著也停住,轉過身正對時曼。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是那種感情,可我並不是…我又不想看他難過,所以就…但是我從頭至尾都沒動過…」
秦溫酒聲音低低的,絮絮叨叨沒頭沒尾,緊握著時曼雙手,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反正腦袋裡就一個念頭,解釋解釋再解釋。
他太在乎時曼的想法了,平日里寡言少語的他此時此刻正懷著倉惶的心長篇大論地跟時曼解釋,時曼偏頭咳嗽一聲,他講得太亂了,根本沒聽進去多少。
「停,我問你是要我還是要他,沒讓你解釋。」時曼摁住秦溫酒肩膀,安撫性拍兩下。
秦溫酒幾乎是立即接話的,「要你。」
時曼得到心滿意足的答案,這些天淤積的鬱悶總算得到消解,秦溫酒見她遲遲沒有反應,還以為她還在介意小野凌志,又開始喋喋不休解釋。
緊張過度的溫酒君還真是可愛啊…
時曼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等他停下來,掂了腳尖勾住他脖子吻住他的,這才讓他完全放鬆了。
在家面壁思過七天,周一升旗儀式,時曼跟秦溫酒再度站到主席台上,接受全校仰望。
值班老師甚是頭疼地看著兩位,滿面春風的,一點都不像是上來懺悔的。
時曼捏著演講稿站到話筒前,值班老師止住她動作,「時同學,注意言行。」
時曼低頭打量自己標準整潔的校服,中規中矩,有點秦溫酒式的禁慾味道,很滿意,絕對注意形象。
時曼比了個Ok手型,清清嗓子,展開草稿紙,「大家好,我是高二三班時曼時同學,今天上來主要就是來做檢討的。」
她這回破天荒沒有搞破壞,非常正經地把接地氣卻不失真誠的八百字檢討書念完,然後乖乖站到後面。
值班老師側目,簡直要給她豎個大拇指表揚一下了。
接下來是秦溫酒,他從容不迫站在話筒前,望著下面三千餘人,背負雙手,「我是高二三班秦溫酒,今天我也是來做檢討的。」
眾人:這不廢話嗎?
「我不該無視校規,不該無視老師,不該無視同學們,不該強吻時同學,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會改正,絕對不會在學校…」
下面交頭接耳,議論如沸騰的水翻滾不休,嗡嗡聲連片。
「卧槽,秦溫酒居然強吻時曼,我耳朵是裝反了嗎?」
「男神看起來那麼正經,怎麼可能…」
「天吶,我跟XX親嘴兒跟偷情似的,他倆真大膽,佩服了。」
「這麼搞會不會被開除?」
「開除個屁,把秦溫酒搞走,學校不要高考狀元啦?」
「停停停,你寫的什麼破檢討?」值班老師快要被氣吐血了,奪走秦溫酒的檢討書,看到上面空白一片,兩隻眼睛瞪成了乒乓球。
時曼在後面起鬨,「跟你說了要寫幾行話敷衍,你不聽,活該該。」
秦溫酒回頭看她,背對話筒,小聲回應時曼,「沒差。」
值班老師看到兩人的小互動,氣得頭冒青煙,當即把兩人趕下主席台。
時曼巴不得下場,不用值班老師用手推她,自己飛快從主席台蹦下去。
孟琪經過各路老師輪番轟炸,中午放學后已經處在靈魂出竅狀態,靠在辦公椅上望著天花板,偶爾發出一聲「No」。
年級第一跟年級倒一堂而皇之談戀愛,給學校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包括她在內的許多老師都愁得焦頭爛額。
「二爺,你不怕學校開除你啊?」
七君靠在講台邊,忍俊不禁地看著時曼邊吸旺旺邊抄筆記。
時曼鬆開吸管,聳聳肩,「我是被強吻的,憑什麼開除我?」
七君翻了個白眼,「你可能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被強吻還雙標的女人。」
時曼反擊,「嘖嘖,你就沒雙標?」
說到沈濤,七君長長嘆口氣,「那個狗男人,得到后就不當寶了,每天放學都在搞直播,現在還想著去搞電競。」
「電競好啊,還能拿獎盃,酷哦!」
時曼突然想起來,拉拉七君袖子,「我剛打到天花板101星,有機會讓你老公帶我上一波電視。」
「什麼老公啊,你真是…」
七君被時曼說得不好意思,臉不爭氣地紅了。
時曼拉住七君,讓她彎下腰靠近些,特別好奇地問,「咳咳,那個你們是住在一起嗎?」
七君實誠搖頭,「那我爸會抄起菜刀追到他家的。」
時曼賊兮兮地擠眉弄眼,「我跟你講,有些事同居后你才能發現,比如阿烈,你別看他平日里正經,回到家賊刺激,一上…」
呼之欲出的一刻,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時曼抬頭看去,立馬閉上嘴,舉手對著秦溫酒揮兩下問好。
學校對兩位叛逆的學生無計可施,最終只能把家長叫過來,孟琪把秦溫酒單獨叫過去便是通知此事。
秦溫酒紋絲不動,靜靜聽完孟琪說話又靜靜出去,整個過程乖巧得不得了。
「真叫家長了?」
時曼坐在後面,口吻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偶爾藏不住破碎的笑聲。
秦溫酒沒說話,默認了。
時曼習慣他沉默寡言,並沒覺得不爽,安靜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哪裡不太對勁,扯扯秦溫酒的袖子,「不會也叫我家長來吧?」
秦溫酒終於說話了,「對。」
時曼噎了一下,她現在哪裡還有家長這玩意兒,總不能到時候大變活人一把?
思來想去,時曼想到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會想到的對象。
高二升高三的期中期末考尤為嚴苛,學校要根據兩次成績綜合考慮,挑選出年段最優秀的二十個人進清北班,顧名思義就是專門攻考兩所國內頂尖高校的學霸班。
秦溫酒成績向來穩定在年級第一,這回必定能進,時曼因為拍戲落下了不少功課,平時聽課都吃力,百分百上不去。
如此就能把秦溫酒跟時曼分在兩個班,分開總比天天處在一個班來得好。
時曼本身也沒想著進清北班,她理想不高,能考上個二本就夠了。
以前覺得上不上大學都無所謂,現在她想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一本學士學位證確實能讓她的資歷豐富不少,她想要爭取。
「嘿,你叫花阿姨來還是秦叔叔?」
下課期間,時曼來到秦溫酒課桌邊,敲敲他桌面。
秦溫酒停筆,抬頭看她,「兩個都叫了。」
時曼挑眉,餘光瞥見周圍十幾雙灼熱的眼睛,嘴角略抽一下,忍了忍尷尬,「叫一個就好了,怎麼還叫兩個?我就叫了一個,正在辦公室跟孟琪侃大山呢!」
不知為何,她好像覺得秦溫酒的面色沉下來了,挺不高興的。
「二爺,老孟叫你去辦公室認一下哪個才是你叔叔。」
傳話的女生憋著笑,這恐怕是她出生一來傳過最搞笑的一句話。
時曼驚訝的同時還摸不著頭腦,她就叫了一個冒充叔叔,怎的還來了倆?
帶著疑惑,時曼從教室後門出去,秦溫酒坐在位置上,指尖敲兩下桌面,終是坐不住起身跟出去了。
時曼剛開始還疑惑,進到辦公室看到叔叔備選人,整個人猶如雷劈。
孟琪坐在家長們中央,鐵青著臉,看到時曼進來,手左右指了一下,「這兩位哪個才是你叔叔?」
時曼往左看,姜堰露出鄰家大哥哥般的笑容,往右看,西裝革履的男人優雅疊起西裝褲包裹的緊實雙腿,黑色禁慾系。
姜堰先走過來,「曼曼,你怎麼回事,叔叔雖然忙但還是會過來的,沒必要叫一個冒牌貨頂替叔叔吧?」
每次聽姜堰自稱叔叔,時曼就覺得對不住他那張年輕俊俏的臉,好像有點罪惡。
時曼舉手撓撓後腦勺,正想開口,沙發上端坐的高貴男人搶先開口,「小侄女,你找人冒充家長起碼也得專業些,這個替身一點都不符合我的形象氣質。」
姜堰表情也沉下來,「我怎麼就是替身了?這位先生,請你不要過來搗亂。」
孟琪走到中間,打斷兩人對視,視線從一側早已呆若木雞的秦氏夫婦兩人身上劃過,最後停在時曼身上,「讓你叫家長,不是讓你叫兩個冒牌貨過來敷衍我,再這樣…」
「不,我是她叔叔。」
姜堰打斷。
「老師,我是她親叔叔。」
徐昂也出聲打斷。
孟琪哽住,「…」
時曼杵了半天才搞明白徐昂突然前來的前因後果,她前些天跟蝸蝸深夜聊天時提到了請家長這件事,當時只是跟她抱怨了下,沒想到她居然把事情告訴了徐昂,更沒想到徐昂會親自過來。
孟琪把矛頭戳向時曼,「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時曼汗顏,姜堰一直掛著溫柔寵溺的笑容,徐昂臉上雖然是笑著的,手上卻在摸索中指那枚成色極好的黑玉環戒,跟著他拍戲半年,時曼能從徐昂的細微動作猜出幾分情緒,一般來說,當他轉戒指時不是在記仇就是在沉思,現在情形下,前者可能性更大。
躊躇片刻,時曼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徐昂面前,壓低聲音,「我的事不用你管了,回去行不?」
徐昂側過頭,跟時曼的視線撞上,瞳孔微微縮了下,很快淡然。
「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徐昂聲音低低的,響在耳邊,尾音收得更低,異常撩人。
時曼站起身,並往後退了幾步,眉頭微蹙。
姜堰擋在時曼面前,從外套口袋裡抽出手機,翻了一張照片,「我是她叔叔,這張照片就是證據。」
時曼繞到一邊歪著頭跟孟琪一起看,照片上的人確實是她,不過是約莫十二歲時拍的。
照片背景陌生,左邊是年輕時候的姜堰,還有一位陌生的小女生。
「這」時曼皺緊眉頭,把腦袋翻遍了都想不起她在何時何地跟姜堰照過這張照片。
她好像真的缺失了某段記憶,模糊不清,離她漸近漸遠,越想努力觸碰,越是捕捉不住。
孟琪看了照片才勉強相信姜堰身份,目光轉向徐昂,「徐先生,你作何解釋?」
徐昂被拆穿了也不慌張,不緊不慢起身,手指捻住外套扣子,一粒粒優雅往上扣。
「沒什麼,就是過來給我家曼曼撐個場子而已。」
時曼都快被他做作的親昵稱呼膈應到了,她們只是上下級關係,還沒親密到這個程度吧?
徐昂名氣在圈子裡很大,但演藝圈以外的圈子明顯就不受用了,孟琪冷著臉說,「徐先生,我們學校的教學工作向來緊張,還望徐先生以後莫要隨意開玩笑。」
徐昂微微一笑,「得教。」
接下來便是處理兩個小盆友早戀的事,孟琪正要叫人去把秦溫酒請過來批鬥,抬頭就看到秦溫酒杵在辦公室門外的大廳里,猶豫了三秒,招手示意他進來。
時曼轉頭看到秦溫酒,稍稍詫異,他似乎聽不開心的,臉上都冷出冰渣子了。
時曼看看左邊的姜堰,又看看右邊的徐昂,頭皮發麻,趕緊退出來站到秦溫酒旁邊。
估計又吃醋了,出去后要哄哄。
孟琪看到兩人又站到一塊,張了張口,還是沒出聲叫兩人分開站。
「你們的孩子在學校公開早戀,嚴重影響學校風氣,叫他們回去逼問思過,結果回來作檢討還不安分,性質極其惡劣,政教處主任差點氣暈,你們都說說,要怎麼辦?」
孟琪坐回去,板著臉神情嚴肅。
花瑤嘟囔道,「我覺得挺好的啊。」
秦至真拍拍她的手,向孟琪賠笑,「孩子給學校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這何止是麻煩?一個是學生會主席,一個是算了,反正她們帶頭早戀影響惡劣,我們師大附中在山音好歹是一級達標重點高中,讓他們兩個.唉!」
孟琪頭疼,不知道拿什麼話訓責了,撐著額頭傷神。
早戀這件事雙方家長都沒有表示強烈的反抗,相反還特別支持,學校拿兩人沒辦法,也就隨著時間過去不了了之了。
時曼拍完戲后就選擇隱退了,她又有個明確堅定的目標,那便是跟溫酒桑一塊考大學,雖說成績差了一大截,但她可以參加藝考,分數線比較低,就算不能在一所學校也能在一座城市,她可不想跟秦溫酒分得太開,免得某天就被小妖精搶跑了。
風波褪去,時曼專心實意跟秦溫酒搞事業,升上高三,秦溫酒並沒去清北班,還是留在普通班給時曼當同桌,彌補她糟糕的數理化成績。
時曼的理科成績爛到辣眼睛,但按照藝考水平來看已經超出平均水平了,也就是說高考發揮正常的話上中央戲劇是沒問題的。
秦溫酒的要求比較嚴格,時曼向來聽他話,沒有異議,一直跟著學,順便撒點嬌占點便宜,本該苦行僧似的高三生活愣是活成了蜜糖罐,一年過去乃至高考,時曼感覺自己並沒有經歷過高三,而是在談一場戀愛。
秦溫酒最後也沒回日本,他信守承諾待在中國,跟時曼一道去首都上大學,開啟另一段平淡幸福的生活。
這篇文就到此為止吧,歷時兩個月,並沒有達成我想要的成績跟完整度,個人創作這篇文挺痛苦的,結局潦草倉促,還望大家能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