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裴阿四的一夜

第196章 裴阿四的一夜

第196章裴阿四的一夜

冬季的夜來得早。

裴阿四走出學堂的小膳堂,照明光球已高高掛起,在風中巍然不動,天空是看不透的黑。

「鬥法嗎?」裴玉夏問。

「我想去湖邊散步,剛才吃得太飽,肚子脹。」

「又一個人去?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可你不能什麼都憋著,什麼都不說……」裴玉夏拽住她就走,「散步沒意思,我們找新來的姐妹玩!」

掙不脫裴玉夏的桎梏,裴阿四無奈地認栽:「先去散步!」

卡片上寫著題目,新學生們要捕捉卡片並回答題目。

葯童連忙剪去燃盡的燈芯,讓火光更亮。

族人依然不滿,認為外人不配得到獎勵。

兩姐妹沒說話,走進教室里。

裴阿四也感到不解,問裴如昔為什麼這樣做。

她眼睛蔚藍,黑髮捲曲,鼻樑高挺,具有異族血統,個子比裴玉夏矮一寸,修為處在鍊氣十一層。

裴阿四看向裴玉夏,剛好裴玉夏在看她,心裡都怪怪的。

累得不輕的大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正要恭喜趙香梨喜獲麟兒,屋外驟然炸開一聲恐懼萬分的尖叫。

僕從來找她:「楊將軍要見您。」

得到她的解答,裴阿四問道:「現在我們很缺人幹活?」

「她認識我姐姐?你能不能……」

咽下「保大的」三字,裴阿四問:「需要回春丹嗎?」

不料學堂來了更多新學生。

但,無論學生姓不姓裴,誰表現更好,誰有獎勵。

童菲特別好說話,一道法術將鄰居和楊青雲她哥哥拉上飛舟,掐法訣駕馭飛舟,前往鄉下。

……

「四小姐!」

「保小的!必須保小的!」她姐夫跺腳,急得大喊,「仙師說的,這一胎是天靈根男孩,以後比小祖宗還厲害!一定要平安生下來!」

童菲在儲物袋裡翻出一條巴掌大的白色飛舟,往空中一拋,飛舟變大,莫說坐四個人,坐十個人都行。

自姐姐出嫁后,她見到姐姐的次數少了,關係也變得生疏了……

裴阿四小心地將靈力送進趙香梨的身體,握住她汗濕的手,忐忑不安地參與接生,渾然忘了楊青雲兄妹和裴玉夏等人。

「來啦?等你們很久了。」童菲笑著打招呼,語氣熟稔得像是跟姐妹倆認識了很久,「阿四、玉夏快來,我們一起玩!」

姐夫嚇得白了臉,縮到老娘身後:「你、你想幹嘛?我是你姐夫,阿四,你別亂來!」

裴阿四急忙跳出飛舟,想尋找姐姐的聲音,聽到的卻是嬰兒的哭聲。

「行,都去。」

她往屋裡看一眼,收回目光,卻從拂面的輕風中嗅到一絲血腥味。

不知為何,裴阿四覺得自己見過童菲。

新學生們識字的少,大字不識一個的多,都有點膽小怕事。

就在這時,產房裡的接生婆又是一聲大叫:

「產婦醒了!

「吸氣,憋氣,用力!繼續生!」

誰在陪她們玩?

新學生們自覺地聚集在教室里,裴阿四和裴玉夏去湖邊散了步,手牽手回來,剛好聽到教室里傳出一陣笑聲。

裴如昔說:「以後會缺。」

哪個凡人不想上天耍一耍呢?

「哇——」

「我的鄰居。」

「好!你說,我都照做!」

「令姐昏迷,身下見紅。」

她忍不住哭出來,哽咽道:「我生不出!太痛了……我……」緊緊地抓著大夫,「求你救我,我不想死,嗚嗚……」

咽下請楊青雲帶自己去找鄰居的話,她說:「請告訴我,你的鄰居住在哪?我姐姐懷孕十個月,寫信給我時昏迷了,還見紅了!我想,你鄰居應該知道我姐姐現在好不好。」

楊青雲她哥嘴笨,眼巴巴地看妹妹。

「楊將軍,誰給你的信?」裴阿四問楊青雲。

想到等自己回去玩遊戲的裴玉夏等姐妹,裴阿四對僕人說:「我要出門,你替我轉告玉夏——」

族人私下發牢騷,懷疑外姓人梁佳楠蠱惑小祖宗,才會讓別的外姓人進祖宅修仙。

同是新學生,裴姓能領取丹藥,外姓沒有丹藥。

裴阿四迅速折回來,催道:「快些!」

第一回合,裴阿四與裴玉夏雙雙輸給童菲。

楊青雲跟在她身後,強壯挺拔的身軀彷彿鐵塔,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還粗,令人望而生畏。

難產會死,而死的感覺……

當時裴阿四想講道理,身邊的裴玉夏卻沒有耐心,問:「吃了丹藥都比不上外人的廢物,要來有何用?」

從楊青雲手中接過皺巴巴的信,裴阿四一眼看完內容,又仔細地看了兩遍。

修仙如是,讀書識字亦如是。

正是裴如昔在秘境認識的朋友——昨夜來到祖宅做客的童菲小姐。

「現在你要去找我的鄰居?」楊青雲看了看天色,「我送信送晚了。四小姐,抱歉!」

沒錯,信是她姐姐趙香梨親筆寫的。

不知過去多久,趙香梨筋疲力盡,終於生下孩子。

天黑后,學堂不上課。

產房裡,油燈上的火焰跳了跳。

其夫家一個時辰前趕到落霞城,接了一位有名的凡人大夫趕回鄉下救人。

她們小的六七歲,大的二十多歲,已然成了親,甚至有三四十歲生了娃的。

接生婆倒提著孩子,聲音沙啞地歡呼:「生了!孩子生出來了!大小平安!可喜可賀!」

最終,楊青雲帶著三人去大院找鄰居,驚聞趙香梨難產。

有人來找還是要見的,裴阿四說:「玉夏、童小姐,等我回來。」

「因為我們宗族需要更多修士。

在信上,趙香梨問她為何不救爹娘和弟弟們,問她是不是忘了爹娘有多疼愛她。不過姐姐的信沒有寫完,不知誰添了一句——

氣得族人怒髮衝冠,道理不聽了,揚言去找裴如昔告狀。

巧的是,裴玉夏也說童菲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

勝者得到一塊靈石,輸者付出一塊靈石。

鄰居急忙說:「我給你們指路!」

他去沒去,裴阿四不知道,橫豎她和裴玉夏沒有被懲罰就是。

她教姐姐認過字,儘管教的字不多,但姐姐學得特別認真。

她風風火火地闖進院子里。

掏出回春丹裴阿四噔噔地跑到產房,聽到趙香梨在說話:「保小,要……嗚!」

答對有引氣丹、辟穀丹等童菲提供的獎勵,答錯則接受童菲的懲罰。

無法接受姐姐有可能永遠離開自己,裴阿四提起身法奔往鄉下。

不想去鄉下的鄰居和楊青雲她哥見狀,心頭火熱。

飛肯定比跑快。

在不影響遊戲的前提下,裴阿四和裴玉夏參與進來,用法術搶奪童菲操縱的卡片。

「餵養靈魚、耕種靈田、製造符紙這些活,凡人做不了。

兩姐妹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只見教室里除了臉熟的瑞兒等新學生,還多了一位膚如白瓷、風致秀逸的白衣少女。

嬰兒的啼哭格外嘹亮。

可她們都是第一次見童菲,而童菲自稱從前生活在山脈東側,從未來過落霞城。

難道……

爹娘和弟弟傷透了她的心,她恢復記憶后,沒回過鄉下,不願回憶鄉下的人和事,以至於姐姐都被她忘到腦後。

大夫是個戴帽子的中年女人,灌她喝了一碗葯,沒好氣地道:「大的小的我都保得住!不要急,咱們慢慢來,孩子肯定生得出,你也不會有事。」

「不晚,多謝你送信。」

看到她們,裴阿四就想起剛來祖宅的自己,又忍不住想二弟,如果他……罷了,不要想他,多想想自己!

「找外人做確實可以,但外人未必靠譜,不如培養一批知根知底的外姓修士。」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姐妹倆相視而笑,如釋重負。

「若是交給你做,會耽誤伱修仙。

原來姐姐的孩子還沒生下來,她聽到的嬰兒哭聲在鄰居家。

「轉告我什麼?」裴玉夏和童菲一前一後地走過來。

「不保我姐姐,我弄死你們!」裴阿四發出憤怒的咆哮。

陡然間裴阿四想起,趙香梨有孕在身,懷的是第三胎。

頭胎在前年平安生下,第二胎懷到一半就沒了。

或跟裴氏有親,或爹娘在為裴氏做事,甚至世代皆是裴氏僕役……

對此,族裡的一些人責怪裴允賢亂來。

直到裴如昔說這是她的決定,立刻沒有人說閑話了。

時間流逝。

屋裡驀地一聲尖叫:「糟了!產婦暈過去了!」

妹妹不理會他,他求助地看童菲。

裴姓要在兩年內引氣入體才能留在祖宅,外人必須在一年內引氣入體……

童菲正在和學生們玩遊戲。

緊接著楊青雲發出低喝:「警惕!四小姐,附近有人被殺了!」

站在產房外,楊青雲就像一座小山,杜絕閑雜人等出入。

「阿四,你別跑!」童菲喊她,「我有飛行法器!」

她半年沒見過姐姐,也不知道小外甥女變成什麼樣子……

她揮揮手,地上的幾百張卡片飛上天,猶如蝴蝶蹁躚。

由於裴如昔要求族人重測靈根,那些靈根尚可卻不能修仙的族人,都被四姑婆裴允賢接到祖宅,成為學堂的學生。

裴阿四和趙香梨一直緊張地握著彼此的手,此時緩緩鬆開。

總之,裴阿四有空了,會幫新學生複習近期接觸的知識,講解感知靈氣的一些技巧。受到她的影響,裴玉夏對新學生們頗有好感,偶爾給予一些幫助。

一刻鐘后,飛舟落在一個點著大燈籠的院子外,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誰玩遊戲會不想贏呢?

笑著取回上一回合輸掉的靈石,放回儲物袋,裴阿四準備開始第三回合。

「現在還用不著。」大夫打量她一眼,「你是修仙的?給你姐姐渡一點靈力。」

到了第二回合,裴阿四全力出手吸引童菲注意,裴玉夏趁機襲擊童菲,二人共同奪取卡片,取得勝利。

她閃身進產房,握著一把六尺長的軟劍,殺氣騰騰。

懵了幾息,裴阿四急忙劃下禁制將產房保護住,取出裴如昔送的法器,然後才問楊青云:「誰被殺了?誰殺人?在哪殺?兇手呢?玉夏和童小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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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一心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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