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早朝爭論

第二百一十五章 早朝爭論

相晚歌要來訪的消息已經滿朝皆知了,滿殿的文武百官都在猜測離國這一舉動意欲何為。

故而這日的早朝異常地熱鬧,寂月涼端坐在龍椅上,一旁的承翼連忙上前一步放聲喊到:「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熙熙攘攘額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試探對方。

「離國新皇來訪之時你們大概都知道了,眾位愛卿有個想法?」寂月涼悠悠道,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殿里一時間呃呃啊啊,細碎的支吾的聲音又嘈雜起來。

「啟稟皇上,微臣以為,皇上還是應該多加防範的好,離國與我國這兩年邊境摩擦不斷,這一次前來,未必抱有交好之心。」說話的是朝中為數不多的中立派,不僅對王朝陽寂月景等人不屑一顧,偏偏對寂月涼也不冷不熱。

但是因為在朝中的話語權太低,王朝陽個寂月景兩個人也懶得去理會他,倒是寂月涼平時在廷議之時,還會多多少少徵求下他的意見。

「滾愛卿所想並非不無道理。」寂月涼點點頭,朝著寂月景望一眼,見他今日里分外安分地認真傾聽著郭旭的話,隨之還轉磨昨晚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景王?你的看法呢?」寂月涼眼神固定在寂月景的身上,開口直接問道。

寂月景微微一怔,抬頭看向龍椅上的寂月涼,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馬上便調整過來,朝著寂月景一拱手道:「臣弟也覺得滾大人所言極是。」

一句話相當於沒說,既沒有表明一節的態度,也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意見。

寂月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便有轉頭去看其他人,「你們呢?」

離國的情況其實每個人都心知肚明,蘇凡爾的大名人盡皆知,甚至有人編排,攝政當如蘇凡爾,這樣大逆不道的言論在離國處處可以聽到。

而離國新皇作為一國之君,剛剛登基不老實地待在國內,反倒是搞什麼「出訪」,到時候在路上出點意外,皇位還沒坐熱乎呢就再沒機會回國了。

既然心知肚明,那也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王朝陽從上殿便安靜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等到殿內因為寂月涼的詢問沉寂下來之時,他終於睜開了似乎在閉目養神的眼睛,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抬眼看他的翰林院學士齊明超。

「皇上,臣有事起奏。」他從隊列里站出來,舉著玉笏上前一步,垂手恭敬道。

寂月涼不留聲色地看神色淡然的王朝陽一眼,開口道:「說吧。」

「皇上登基已滿兩年的時間,至今為止卻未有子嗣……」他說到一半,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寂月涼的表情,見他只是臉色微微陰沉了點,但也沒有沖著他發火的衝動,便低頭繼續道:「臣認為,明天初春可進行一次選秀,充盈後宮。」

此話一出,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大吃一驚,除了依舊面色平靜的王朝陽。

寂月涼冷冷一笑,盯著一直躬著身子的齊明超,大殿里死一般的沉寂,竊竊私語的聲音也逐漸消失,每個人能聽到的最大的聲音興許就是自己的呼吸聲了。

齊明超因為長時間維持同樣的姿勢,身子緊繃著,開始逐漸顫抖起來,他抬頭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王朝陽,然而他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冷酷的後腦勺。

「皇上息怒,氣大傷身啊!」魏無徉出聲安慰一句,雖然神情肅穆,似乎也因為這殿內的氣氛而擔憂,但是話語里卻察覺不了一絲的惶恐。

說白了,他就是在看戲而已,寂月涼他也應該明白,現在只有一個齊明超,但是只要他沒有子嗣,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諫言只會越來越多,甚至成為他實現雄心壯志上最大的絆腳石。

帝王不必普通人,他不僅需要為自己負責,不僅需要為整個皇室負責,更重要的是為天下黎民百姓負責。

而這能守器承祧之人,也是穩固邦本重要的一環。

「不過,齊大學士,這離國的新皇馬上就要來訪了,宮裡宮外忙成一團,本官以為,在這時候提起子嗣之事實在不合時宜。」

看著寂月涼涼嗖嗖地瞟了他一眼,魏無徉微微一笑,又將炮火轉移到了齊明超的身上。

「而且,你們也應該體諒皇上,皇上政事繁忙,日理萬機,皇後娘娘剛小產不久,皇上定然是心痛難過的,這件事推后再說也不遲。」

眾人看著又魏無徉睜著眼睛說瞎話,卻沒敢出聲反駁他,只有寂月景嗤笑一聲,當眾讓魏無徉難堪:「魏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皇後娘娘小產都將近半年前的事情了,怎麼能說是不久之前呢?」

「是是,是微臣記錯了,還請皇上責罰。」魏無徉卻不去看他,反而是面朝這寂月涼請罪,敷衍的語氣讓寂月景臉上一陣抽搐。

然而在這大殿上,即使他再怎麼想殺了魏無徉解他心頭之恨,他也得忍下來。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他一定會讓魏無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成倍的代價!

被訓斥的齊明超一直在等待著王朝陽幫他說話,然而到了最後,王朝陽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始至終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他。

齊明超的心都涼了一半,在寂月涼冰冷額的眼神中,他訕笑著請了罪,最後難堪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原本是跟著魏尤征的,而且還是跟了整整五年,然而總是得不到魏尤征的賞識,在翰林院整整五年的時間,他終於坐到了大學士的位置,只要魏尤征離開翰林院,他就能想盡辦法成為那裡的一把手!

所以,他才投靠了當今朝廷權勢最盛的王朝陽,王朝陽在翰林院沒有自己的人,見身為大學士的齊明超自己貼過來,自然不會把他推出去。

一拍即合的兩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只不過齊明超本來便是依附於王朝陽的關係,被王朝陽如此對待,他心裡也應該有數。

底下似乎也沒有人要說話了,寂月涼索性冷著臉說道:「總之,離國新皇來訪這件事一定要重視,等到他進入瓊國境內之後讓人沿路護送,一定不能讓他在瓊國的境內出事,否則,以蘇凡爾的行事作風,定然會歪曲事實以此要挾朕。」

「微臣遵命。」底下齊刷刷一陣喊,一個個裝模作樣地作出一副忠臣的樣子,寂月涼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冷漠表情,不屑地掃一眼底下低垂著頭顱和憤怒地盯著魏無徉的寂月景,起身便離開了清正殿。

剛下了台階,寂月涼想了想便朝著景逸宮的方向去了,追著出來的魏無徉看著寂月涼急匆匆的背影,嘆口氣剛準備離開,就行到背後傳來一個挑釁的聲音。

「魏大人這是要去哪裡啊?」寂月景從他的身側緩步而出,揚起下巴蔑視地看著魏無徉。

被攔住的魏無徉貌似恭敬地朝著寂月景鞠了一躬,這才道:「自然是下朝回家了,下官還能去哪裡?」

「魏無徉,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盯著他看了半晌,魏無徉覺得莫名其妙剛要說話,結果突然就被威脅了。

寂月涼陰森森的語氣在這旭日高照的白日里居然讓魏無徉不由得……一陣好笑。

為什麼他感覺現在魏無徉搞錯攻擊的對象了?他的目標不應該是當今的聖上寂月涼么?為什麼總揪著他不放?

「景王這是什麼意思?」魏無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面朝這寂月景,神色淡淡卻不容小覷。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了。」寂月景一怔,隨即更加猖狂地笑起來,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毫不遮掩地表露對魏無徉的厭惡和痛恨。

路過他們兩個的丞相王朝陽不留痕迹地瞥了魏無徉一眼,見他沒有絲毫的怒意之時,不僅嗤笑一聲,朝著寂月景道:「景王何必在此動怒呢?」

兩個人之間眼神的對峙突然被打破了,魏無徉回頭看著已經有些老態龍鍾之相的王朝陽,微微頷首道:「王丞相。」

「魏大人如此青年才俊,能得到皇上的賞識自是得了皇上的青眼,景王就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必同魏大人計較了吧?」

王朝陽的話一出口,寂月景就差點啐一口脫口而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下官本就同景王殿下沒什麼過節,丞相大人多想了。」魏無徉不願同他們浪費時間,抱拳告辭。

正巧穆秋也從殿內大步而出,看到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的三個人站在一起,當即好奇地走了過去,朝著魏無徉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魏無徉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又轉頭過去,徑直忽略了穆秋臉上奇怪的神色。

看到來人是穆秋,王朝陽那臉色頃刻之間就變得黑沉沉的,活像吞了蒼蠅一般,剛才在寂月景面前的趾高氣昂瞬間低迷下去。

這就是讓他在整個京城了丟了面子的人,居然還有勇氣出現在他的面前?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王朝陽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畢竟在江南之事結束之後,穆秋不僅得到了江南地區百姓的支持,更是獲得了朝中的一片叫好聲。

現在還不是對他下手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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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皇妃朕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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