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顏如卿懷孕了?
這時候,皇后看了那玉簪,忽然一愣,臉上帶著絲怒意,對掌事的太監一拍桌子道:「這個是誰放進來的,這個你們也敢放進來?」
那太監見皇後娘娘不知為何就怒了,嚇得趕緊拜倒在地,磕頭求饒。隨後,皇后眼底卻湧出了一抹異彩哀傷,她嘆氣道:「你們知道這枚玉簪的妙處嗎?」
這時候,自負才高八斗的太傅之女唐玉兒昂聲道:「臣女知道,這玉其實不是玉!」她這話一出,眾人馬上愣了,什麼叫這玉還不是白玉?唐玉兒故意仰起頭,賣了個關子道,「它看著像羊脂白玉,其實不是,它,其實是夜明珠!」
聽她說完,眾人覺得有理,跟著點了點頭,她們是聽說有這樣一種夜明珠,外形似玉,卻可以雕成玉簪的形狀,做夜間照明之用。
看大家贊同自己的觀點,唐玉兒得意地笑了笑,卻不知,皇后聽完卻搖搖頭:「唐姑娘見多識廣,但是這就是一隻玉簪。」
唐玉兒聽完,臉立馬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幾個討厭她的貴女諷刺地竊笑,好似在說:不等裝懂,就這個下場。
然後,方書茹起身道:「是不是這玉簪看似普通,卻可以解暑治頭疼呢?」她說的比較合情合理,但是皇后還是搖了搖頭。
接下來,白瑤說這玉是上好的白玉,李檬兒說這是海中玉,但是都說錯了。
這時候,顏如卿看眾人輪流猜了一遍,才慢慢開口道:「這支簪子看似不起眼,卻是用軟玉雕成的,這種玉質地柔軟卻不裂不斷,只產於西部的白水族,一座玉礦中心才能產這麼一小段手指粗細的軟玉,價值連城。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塊玉可以從中間掏空,藏匿書信用。」
她一說完,皇后呆住了,軒轅辰也呆住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答出來。
其實顏如卿剛才只是脫口而出,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說對。印象中,她在很小的時候好似見過這樣的一支玉簪。她娘親還告訴她:裡面可以藏匿半指粗的刀片,以做防身之用。
但是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印象呢?
皇后聽完立馬眼露欽佩,表揚道:「還是顏姑娘見識廣呀!世間這種玉簪不超過三根,顏姑娘竟然會知道!」
顏如卿聽了皇后的話,立馬低頭道:「娘娘謬讚了。」這時,她用餘光瞥了眼軒轅辰,卻見他眉頭微擰。
不知為什麼,皇后說完,卻嘆了口氣,對眾人道:「其實,這玉簪是靜妃娘娘的遺物。」
這時,眾人才恍然大悟,明白皇后的不快從何而來,這簪應該是皇後為緬懷靜妃的所留的紀念物,但是卻被粗心的太監拿錯了。
皇后眼中閃現了一絲哀傷,眼淚竟在眼眶中打轉,她對軒轅辰招手道:「皇兒,你過來。」
等軒轅辰來到了近前,皇后把手中的玉簪交給了軒轅辰,沉重道:「這個是靜妃也就是你生身母親的遺物,現在為娘把它送給你,好好保存,如果日後有心意的女子,交給她也可以。」
眾人沒想到皇後會在眾人面前流淚,一時間大家也跟著悲慟起來。軒轅辰非皇后所生之事早已不是秘密,但是今日之事卻勾起了往事,大家也跟著哀嘆惋惜。
軒轅鳳月看皇后悲傷,心裡也跟著不好受,她擦了把眼睛,撒嬌似的對皇后道:「母后,開心的日子就不要在想過去悲傷的回憶了,現在哥哥這麼出色這麼優秀,靜妃娘娘地下有知也會欣慰的。」軒轅鳳月嘴甜,聽了她的話皇後面色舒緩,她笑了笑,對大家道,「是呀,皇兒說的對,眾位,你們繼續表演才藝,本宮還沒看夠呢。」
大家看皇后沒事了,才舒了口氣,接下來又開始表演才藝了。
顏如卿之後一直在偏僻處看著軒轅辰,發現他不知在想什麼,面色雖然平靜但是星眸陰沉,如暗夜裡的大海,往日的風流倜儻和幽默輕佻消失不見了。
轉眼就到了盛夏,天氣越發熱了,下午時,顏如卿素白的手拿著毛筆,在紙上將近寫了半個時辰,然後對素柳道:「素柳,按我這個方子抓藥回來。」素柳剛才就看顏如卿一直神神秘秘的,連冰糖梨水都沒喝,估計在寫很重要的東西。她心理好奇又不好意思問,只能在不遠處候著。
待干后顏如卿又細心地折好,將藥方放到了信封中,粘好后交給了素柳。
現在看顏如卿如此用心地把藥方包起來,素柳更覺得她心裡有鬼。她一出門,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藥方抽了出來,想看看顏如卿到底要抓什麼葯。
素柳沒上過學堂,識字少,只略懂幾個字,但是她一展開就看到上面寫著紅花、麝香兩味葯。
她這一看可不得了,就算在沒文化也是懂的。她先是一驚,后卻樂開了嘴。這兩味葯是要做什麼她可是知道呀!紅花和麝香都是打胎的葯,怪不得顏如卿剛才神神秘秘的,原來是想打胎呀!
只見素柳輕嗤出聲,眼睛「軲轆」一轉,壞水就上了心頭。
這次要是做好了,大夫人一定會獎勵自己,搞不好還能成為首席丫鬟,金權兩收。素柳心裡這叫一個美,她裝作不知情地把藥方放進了信封里,折好后大搖大擺地出了府。
大夫給她抓藥時面色平靜,素柳卻覺得不好意思,她畢竟是一個姑娘,直接買墮胎藥也太失面子。只見她故意咳嗽了聲,略帶同情道:「我這是替我家小姐抓的,哎,你說說,一個姑娘家的,遇到這種事也真是可憐!那男的可是強迫她的,現在懷了孩子,真是苦了我家小姐呀!」
看素柳碎碎叨叨了半天,那大夫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似乎再看一個瘋子。不過此時素柳心裡正美,正琢磨著怎麼向大夫人表功呢,看那大夫不願意理睬自己,待拿上藥她哼了聲就離開了。
轉到另一邊鬧市的拐角處,素柳到另一個藥房另配了一副味道差不多的葯,然後藏好第一副葯后,回了顏府。到了卿幽閣時,顏如卿正在吃點心,桌子上擺著一碟精緻的桂花水晶糕,是下午的茶點。素柳對顏如卿福了福,走到香爐前,在裡面補了些香料,對顏如卿道:「小姐,葯已經買好了,什麼時候給您熬上?」
顏如卿也不抬頭,素白的手夾著點心,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淡淡道:「晚點吧,先把藥方給我。」
素柳眸光一閃,都買完了葯居然還要藥方,必然那方子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她不情不願地從懷中取出了那個藥方,交到了顏如卿手中,顏如卿復放到了懷裡。
隨後,她把糕點放到了盤子里,看了眼素柳:「沒什麼事就先下去吧,飯後記得把葯熬上。」
素柳得令后就離開了,她一離開,就跑去了大夫人那裡,把事情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大夫人聽了喜上眉梢,但是隨後卻皺皺眉;「你怎麼確定那顏如卿懷了孩子呢,我平時沒看她有什麼姘頭呀!」
素柳哼了聲:「夫人,您可不知道,那顏如卿詭計多端,平時都不讓我在她屋裡多呆,誰知道是不是那時候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素柳可不想白白浪費這個好機會,她知道顏如卿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就和那方子里寫的一樣,她懷了野男人的孩子,怕別人知道,就想偷偷買葯打掉它。
看素柳信心滿滿的,大夫人的疑慮也消除了些,但是她不放心,遲疑了片刻才說:「晚上先給她香里加點嗜睡粉,讓她喝不了那葯。這一兩天看看她的動向,如果她有姘頭,那男人肯定會來找她。到時咱們在下手也不晚。」
素柳點點頭,覺得大夫人說的有道理,拿了嗜睡粉后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素柳回到屋時,顏如卿正躺在榻上睡覺,素柳怕吵醒她,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走到香爐前,把嗜睡粉放了進去。還不等放完,就聽身後傳來顏如卿冰冷的聲音:「你這是在放什麼?」
素柳嚇得一哆嗦,手裡的香粉差點兒灑在地上,她戰戰兢兢地轉過頭,發現顏如卿竟站在她的身後。
她頭髮披散,穿著簡單的白裙,面色帶著睡意,唯獨那雙眼睛冰冷地懾人。
她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素柳嚇得半天不敢說話,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小,小姐,您醒啦。」
顏如卿點點頭,她手一扶額做出頭暈的樣子,復回到了床上。「頭有點疼就睡會兒,你往爐子里放的什麼?」
素柳就怕顏如卿這麼問,但她還是壯著膽子說:「是,是奴婢買的安神的葯。這幾天天氣熱,怕小姐睡不好,所以奴婢就想放些助小姐睡眠。」
顏如卿沒多問,擺擺手中斷了素柳的話。她躺在床上后,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葯先別煎了,我晚上有點事,想明天再喝。」
素柳聽顏如卿說有事,眼睛馬上一亮。
有事,有什麼事,難道是要見那個姘頭?要真是這樣,就太好了!況且,她為何這麼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