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實情

暗一是2月出頭的時候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整個人身上鋪了一層白雪，將古瑤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哪裡冒出來一個雪人呢！

「小姐。」暗一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去見了古瑤，好在到的時候是下午，古瑤那個時候正帶著馬成姜在院子裡面玩耍呢！

古瑤看到暗一，頓時就激動了，「暗一，你回來了。」然後朝著後面看了看，發現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小姐。」暗一將手中的信掏出來遞給古瑤。

古瑤興奮的拆開，然而才看了沒一會兒，臉上的笑容就退卻了，拿著信紙的手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這.

看完信紙，古瑤有些可憐的看了馬成姜一眼，然後對著暗一說：「你去廚房找廚娘喝些薑湯，然後再好好的休息幾天。」

「小姐，屬下。」

「不要逞強，反正我這段時間也是待在家裡面的，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就先自己照顧好自己吧。」古瑤打斷了暗一的話，說。

暗一點頭，說：「是。」然後就下去了。

古瑤將信件收起來，然後又繼續陪著馬成姜玩了起來，就彷彿暗一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到了晚間睡覺的時候，古瑤和易然塵說起來今天下午的時候暗一回來時帶回來的那封信的內容。

「易然塵，暗一今天回來了。」古瑤平躺著窩在易然塵的懷著裡面，說。

「恩，我看到了。」易然塵說。

古瑤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哥給我寫回信了。」

「寫了什麼？」易然塵說。

「說。」古瑤有些說不下去了。

易然塵從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已經看出古瑤的不對勁了，但是見對方一直都沒有開口說，他就沒有問。

想著對方想說的時候一定會說的，「沒關係的，我們慢慢說。」

古瑤深吸了一口氣，說：「哥說，馬家的人根本就沒有到達京城就遭遇了不測。」頓了頓，說：「說是遇上了山賊，馬家的人全被山賊給殺了。」

「那其他人呢？」易然塵問。

「其他人。」古瑤冷笑了一下，說：「其他人，除了幾個輕傷之外，其他的一點都沒有事情。」唯獨，死掉的全都是馬家人。

可笑，真的是非常的可笑。

這一看就知道是有預謀的，要不然，怎麼山賊就光殺馬家人呢！

明明作為山賊，最痛恨和害怕的難道不是穿著衙差衣服的官差嗎？

什麼時候山賊這麼的眼瞎了啊！

易然塵握住古瑤的手，無聲的給她安慰，「那小姜，以後就留在家裡面了？」

「恩，馬家人都沒有了，家產全都被充公，那家人又和馬夫人斷絕了關係。」古瑤說著，面上露出一絲不屑。

『那家人』指的自然是指馬延的岳家了，一聽到馬家出事了，第一時間就和馬夫人斷絕了父女關係。

若不然，她倒是可以將馬成姜送到對方的外家去。

「瑤兒，人都是這樣的，有好處的時候，舔著一張臉都是要上的，真的等對方有麻煩上身的時候，最好是和對方的關係遠遠的，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易然塵捏了捏古瑤的手，說：「反正我們家也不差小姜這一口吃的。」

古瑤在易然塵的懷裡面蹭了蹭，說：「所有的事情，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我父親引起的，現在馬家被抄家，也是因為我父親的聖旨。」

「唉。」易然塵知道古瑤鑽牛角尖了，安慰道：「瑤兒，最開始是古御行的貪念，並不是父親的錯。」

「若不是古御行造反，又怎麼會牽扯上馬家呢。」易然塵揉了揉古瑤的腦袋，說。

古瑤嘆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心裏面難受，但更多的還是不知道給怎麼面對馬成姜。

雖然她不是害死馬家的兇手，但是卻覺得，自己是間接害死馬家的人。

畢竟，馬家是因為她父親的聖旨才前往京城，而後在去往京城的路上被殺害的。

「瑤兒，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能夠做的事情了。」易然塵說:「馬家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如何安頓好馬成姜。」

古瑤抬頭，「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照顧他的嘛，怎麼，你想反悔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馬家人的死，難道我們就這麼一直瞞著他嗎？」易然塵說。

說到馬成姜，古瑤頓時就沉默了。

是呀，馬家人都不在了，他們不可能一直都瞞著對方的。

易然塵看出古瑤的煩躁，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往自己這邊靠了靠，說:「行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到時候看吧！」

「若是小姜真的問起來了，那我們就照實說，長痛不如短痛，免得他到時候長大了，埋怨我們不告訴他。」

「至於馬家的屍身，我看我們還是需要將他們帶回來的。」到底是相識一場，既然有能力，那就將他們帶回來。

這陵縣到底是他們的根，落葉歸根啊！

古瑤蹭了蹭易然塵，然後悶悶的說:「好，都聽你的。」

第二天一早，古瑤起了床，在飯廳裡面看到馬成姜的時候有些不自在，好在孩子還小，並沒有察覺古瑤的不對勁。

和遺忘以往一樣，朝著古瑤打了個招呼，「瑤姐姐，早。」

古瑤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說:「下午姐姐帶著你去莊子裡面好不好？」

「好。」馬成姜小臉綳著，乖巧的點了點頭。

古瑤見馬成姜如此的乖巧，鼻子有些發酸，這麼好的孩子，居然遇到這樣的事情。

真的，真的是……

馬成姜眼中帶著疑惑的看了古瑤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努力的吃著早飯。

易陌過來的時候古瑤正要帶著馬成姜出門，立馬一字一句的問:「姐姐，要去哪裡？」

古瑤笑著將易陌抱起來，說:「我們要去莊子，小陌陌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去，去。」易陌點著腦袋，瞥了馬成姜一眼，然後樓主古瑤的脖子親了一口。

馬成姜低著腦袋不看易陌，扯了扯自己一角，嘴巴扁了扁，他想爹娘了，還有爺爺，奶奶，太爺爺。

古瑤將易陌放下來，一手牽著一個，後面跟著小徐，四個人慢悠悠的朝著莊子走去。

此時外面，冬天凜冽的寒風被春天溫暖的春風代替了，冬天寒冷的氣溫，又被春天暖和的氣溫取而代之。

冰雪融化了，小人草探出了嫩綠的小頭，柳枝抽出更嫩綠的小葉子，燕子以及各種侯鳥飛回來了，它們更加喜歡春天的大千世界。

走山道的時候，古瑤一把抱起易陌，小徐動手抱起馬成姜，慢悠悠的朝著莊子走去。

府城，李家

「老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李管家驚慌失措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胖胖的身體抖啊抖的。

李老爺子在廳內喝著茶，被李管家這麼一喊，整個人都抖了一抖，手上的茶盞差點就摔了。

「老李啊，你這是做什麼，一驚一乍的。」

李管家胖乎乎的臉頰上哭喪著，說:「小姐，小姐沒了。」

「什麼，你說什麼？」李老爺子猛的站起來，手中的茶盞摔了都不自知。

「小姐，小姐他們在去京途中遭遇山賊，去了。」李管家想到那個軟乎乎的叫自己『李爺爺』的小姐，頓時老淚縱橫。

李老爺子腳下一個踉蹌，眼前發暈，嘴巴裡面喃喃的說:「怎麼會，怎麼會，不是說會沒事的嘛，不會的，不會的。」

「老爺。」李管家看著倒下來多多李老爺子，胖胖的身子一下子變得靈活了起來，一把接住，朝著外面喊著:「來人，快來人啊！」

府城發生了什麼古瑤並不關心，她現在遇到了馬成姜問她爹娘什麼時候回來的問題了。

馬成姜見古瑤不說話，扁了扁嘴巴，眼淚開始在眼眶裡面打轉，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心裡頭有些不安。

「小姜。」古瑤輕聲說，一手拉住馬成姜的手，一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微微嘆了口氣，接著說。

「姐姐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和你爹娘分開的，不過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姐姐就告訴你。」

「姐姐。」馬成姜抬起腦袋，看著古瑤，小臉上滿是期待。

古瑤摸了摸他的小臉，真的給長不想將那個殘忍的事實告訴他，但是呢，與其等他長大了之後知道，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他實情。

「小姜，本來姐姐就打算著，你問了，那姐姐就告訴你，可是話到嘴邊，說出來真的好睏難。」古瑤伸手將馬成姜抱在自己的懷裡面。

馬成姜乖乖的坐在古瑤的懷裡面，安靜的不說話。

古瑤低頭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講述了古御行造反，牽連到馬家的事情。

她也不管馬成姜聽不聽得懂，就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全都告訴了馬成姜。

「你外公當初說了要和你娘斷絕關係，出事後你爹將你送到了姐姐這邊來，姐姐想著，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管怎麼樣，姐姐都會一直照顧你的。」

「等你再大一些，姐姐就送你去村子裡面的學堂，跟著先生學知識，將來不管你要做什麼，識字是最起碼得。」

「姐姐其他的不敢保證，但是只要你想讀，姐姐就會一直供著你的。」古瑤見馬成姜一直不說話，問:「小姜，你有在聽姐姐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