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星君蘇醒 黃永怪案
大黑耗子離開了,到最後也沒說自己到底有什麼事,只是說等張千影身體好些,自己再前來拜訪。
現在來說,晚上七點來鍾,張千影醒了,李四和李涵月,此時都坐在房間里,陪在張千影身邊,李思邈則是在院子內收拾石台上的血痂。
見到張千影醒了,李四虎目通紅,一把緊緊抓著前者的手,眼瞅著都要哭了。
張千影躺在床上,臉色發白,勉強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還有些迷茫,他明明記得自己被瘋老道的毒蜈蚣咬了,疼的昏迷過去,怎麼一睜眼睛,自己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
「兄弟,你終於醒了!」李四一臉的激動,大臉都湊到張千影的面前了。
張千影見到這一張凶神惡煞的大臉,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只見他腦袋一歪,直接昏死過去。
「哎呦呵,這是怎麼了?」李四嚇一跳,趕緊把手鬆開了,站起身一臉焦急:「我可沒動他啊!這怎麼又昏過去了?」
李涵月也是一臉緊張,快步走上前來,兩指搭在張千影的手腕處,緊跟著,只見李涵月俏臉上的緊張之悄然色褪去,她吐了口氣,道:「沒事,張公子只是身體太過虛弱,讓他再好好休息一晚吧!」
「哦哦哦!好好!」李四點點頭,心說還好不是我嚇的,不然罪過就大了,隨後倆人退了出去,留下張千影安靜休息。
第二天,這次張千影是真的醒了,好傢夥,李思邈真乃神醫,只見張千影不光醒了,他都能下地溜達了,雖然在尿尿排毒的時候,多少有點疼,有點難受之外,別的倒沒什麼不適。
這一天,張千影、李四連李涵月,仨人坐在院子里吃飯。
「張大哥,你嘗嘗這個,看看味道怎麼樣?」
「張大哥,你嘗嘗這個,這個是我早上去山上採的蘑菇,有補氣的功效。」
「張大哥你再嘗嘗」
「嗨嗨嗨!妹子,你別光顧著你張大哥啊,我呢?」看著李涵月一個勁兒的給張千影夾菜,李四頓時有些不樂意了,這算什麼啊?不公平對待啊!
李涵月看看李四,翻了翻白眼,道:「李大哥,你又沒中毒,自己夾!來張大哥,你再嘗嘗這個」
回過頭來,李涵月又是一臉關心,繼續給張千影夾菜。
李四看著張千影,倆眼睛都要噴火了,這是我認的妹子,怎麼和你那麼親呢?你到底給她下什麼迷魂藥了?
「好好好!夠了夠了,你也吃,你也吃。」張千影看著碗里的菜比盤子里的都多,滿臉尷尬,在家的時候,他也沒讓人這麼伺候過啊!
「嗯嗯嗯,我也吃,咱倆都吃。」李涵月連連點頭,嬉笑道。
李四在旁邊氣的鼻子都歪了,咋滴?你倆都吃?我不吃啊?
好容易等這一頓飯吃完了,李涵月收拾碗筷,然後又給張千影沏了壺茶,不過只拿來了一個茶碗.
「喝喝喝,就知道喝,咋不嗆死你呢?」
看著張千影品茶品的正香,李四在旁邊不停的翻白眼,氣的都不行了,心中不停的詛咒。
「嗨嗨嗨!你幹嘛?怎麼還搶啊?不怕嗆死啊?」
好容易從張千影手裡搶過一碗茶來,咕嘟嘟一口乾掉,李四的心才算平衡下來。
「兄弟,有點事我得和你說一聲。」喝完了茶,李四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認真說道。
見狀,張千影也是不再玩鬧,正色道:「怎麼了?」
李四撓撓頭,虎目中浮現出些許擔心,道:「我帶你來到這黃永縣已經七八天了,按理來說,我家公子應該到了,但至今我也沒見到他,我擔心他會不會出事,所以下午我打算離開,去尋我家公子。」
「好好好,這樣,你等我收拾收拾,下午我和你一起走,黃公子與我一見如故,更是仗義出手,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明日離開去尋他。」張千影沉聲道。
聞言,李四搖搖頭,道:「你不能走,你體內還有餘毒未清,貿然上路恐怕要出事情,畢竟我可是立下軍令狀的,一定要讓你平平安安的,所以你得留在這裡,繼續養傷。」
「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我已經好的差不多的,你我二人一起上路,彼此間還有個照應。」張千影當然不同意李四一人離開。
李四擺手道:「你聽我說,我武功高強,這你是知道的,普通人沒有百十號人,根本無法近身,但我若是帶著你,說句難聽的,相當於帶了一個累贅,這樣反而不方便,若你是真的不放心,這樣,你將那匹赤血寶馬借於我,如何?」
張千影面露沉思,李四的話也沒錯,漫不說他有傷,就算他沒傷,李四帶著他也是帶個累贅,畢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雖說讀過幾天聖賢書,但這東西碰見不講理的,屁用沒有啊!
思來想去,張千影點點頭,道:「那好吧!那你一路切記要小心。」
「放心。」李四拍了拍張千影的肩膀,保證自己不會有事。
下午,李四騎著赤血寶馬離開了,起初這赤血寶馬還不讓他騎呢,若不是張千影在旁邊好話說盡,最後答應給它找一匹漂亮的小母馬,估計這赤血寶馬,李四肯定是騎不走了。
李四剛走沒一會兒,李思邈外出看病回來了。
見李思邈一臉愁容,張千影忍不住問道:「李叔,怎麼了?」
「唉。」
李思邈嘆了口氣,將藥箱放在桌上,坐了下來,張千影趕緊給倒杯茶,同時問道:「李叔,什麼事還給您愁這樣啊?」
李思邈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將茶杯放在桌上,他又是嘆了口氣,看狀態,他好像是有什麼天大的煩心事。
這時候,李涵月端著一壺熱水走了出來,見狀也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爹,發生什麼事了?」
「小月,你一會兒再抓幾副排毒去火的葯,給你王叔和四嬸送去。」李思邈的狀態不是十分的好,連說話都沒有太多精神。
李涵月坐下來,不解問道:「爹,王叔和我四嬸怎麼了?還有這幾天怎麼總有人抓排毒去火的葯啊?」
這三四天以來,她賣出去排毒去火的中草藥不計其數,快趕上他們家之前一年賣的葯了。
李思邈愁的直撓頭,道:「我也是才知道這件事,咱們縣最近丟了不少剛出生的嬰兒,這為人父母,孩子丟了,能不上火嗎?唉!」
「丟孩子?」
張千影驚疑一聲,問道:「孩子怎麼還能丟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思邈愁的直嘬牙花子,道:「這咱也不知道,聽他們說,有的孩子就在眼皮子底下,一愣神的功夫就丟了,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張千影也是撓撓頭,問道:「那他們沒報官嗎?既然丟了這麼多孩子,那麼此地的縣太爺應該極其重視才對呀!」
李思邈搖搖頭,道:「他們去報官了,可是卻連縣太爺的面都沒見著,不然他們也不至於如此著急上火。」
「怎麼會這樣?」張千影眉頭微皺,按理說縣太爺乃是百姓父母官,不應該如此不負責任啊!
哪怕如同費縣的婁知縣那般,雖說平庸了些,但也是一心為了百姓,並不是什麼昏官。
這怎麼到黃永縣,縣太爺什麼也不管了呢?
「李叔,您也別上火。」張千影在一旁勸道。
李思邈嘆了口氣,道:「唉,孩子,你不知道,我這些年治病救人,在這黃永縣也是頗有威望,看著丟孩子的那些父母哭著求著讓我幫他們找孩子,可是我卻無能為力,這種滋味難受啊!」
說到最後,李思邈忍不住錘了錘自己的心口,連眼眶都是微微紅了起來,他也有女兒,也是為人父母,對於失去孩子的那種痛苦,他在理解不過了。
可是他不是官,根本就是有心為力啊!
聞言,張千影也是沉默下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唉。」
李思邈又是嘆了口氣,然後囑咐李涵月一聲,千萬別忘了抓藥,再然後他轉身回到房間休息去了。
這幾日天天外出,上門看診,他也是有些累壞了。
「小月,你們這裡的縣太爺,難道不管?」張千影皺著眉頭,疑問道。
李涵月秀眉微蹙,道:「與其讓縣太爺管這件事,我倒希望他不要插手這件事。」
「為什麼?」張千影不解問道。
李涵月嘆了口氣,道:「唉,張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們這黃永縣的縣太爺,乃是流氓出身,本身並無真才實學,他之所以能夠當上此地的縣太爺,其實都是用錢打通的關係,說白了,這縣太爺之位,就是他買的。」
「自從他登上縣太爺之位,眼裡就只有錢,搜刮民脂民膏不說,若是發生了官司,在他眼前沒有對錯,只有錢多錢少,若是給的錢足夠,哪怕滅人家滿門都是無罪,但若是沒有錢,就算在大街上走著,也是殺人兇手。」
「草菅人命,這些年來,黃永縣封存了不少人命官司,其中九成以上都是冤案,死的都是沒錢的百姓,活著的都是殺人兇手,所以我覺得若是縣太爺插手這裡的事,不一定又有哪個倒霉的窮苦百姓要被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成為偷小孩的兇手,與其如此,他還不如不要插手這件事。」
聽完之後,張千影臉色難看,冷哼一聲,氣的拍案而起,這黃永縣縣令的手段,當真是令人髮指,達到人人得而誅之的程度!
「哼!如此放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夠製得住他嗎?」
李涵月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唉,黃永縣一東一西,兩座城門,每日都有官兵把守,想要出去上訪談何容易,再加上此地山高皇帝遠,也鮮有高級官員來這裡造訪,所以只能仍有縣太爺胡作非為。」
張千影額頭之上青筋暴起,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連關節位置都是隱隱有些發白,這是氣的。
「小月,你放心,等我傷好之後,一定要解救這裡的百姓出苦海,這是我的承諾。」張千影沉聲說道。
「嗯嗯。」李涵月歪著頭看著張千影,美眸中滿是崇拜。
晚上,夜已經深了,張千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只要他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李涵月今天的那番話。
「唉。」
嘆了口氣,張千影坐了起來,道:「大爺,請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只見大爺的身影,刷的一下出現在床邊。
「小公子,深夜喚我,所為何事?」大爺問道。
張千影皺著眉頭,道:「大爺,我想問你點事。」
「小公子請說。」
「你會不會.」
張千影開口問道,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隔壁房間,突然間傳來李涵月充滿恐懼的驚呼聲。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