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荒蕪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承感覺自己似乎又有了意識,周圍也開始暖了起來,身上的疼痛感也消失了,整個身體都是輕飄飄的。
王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周圍一片石壁,旁邊是若隱若現的綠色鬼火,照亮著四周,似乎是在一個洞穴裡面。
「你醒了?」
王承回頭看去,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紅衣女子。
「你們也太狼狽了,一個直接被打的冬眠,一個差點死了。」紅衣女子翹著腿,白色的凝脂從裙子里露出。
悠哉的看著自己的指甲,然後又將目光放在王承的身上。
王承有些詫異,獃獃的看著女人沒有說話。這個正是之前出現了好幾次都救他於水火的人。
「你到底是誰?」王承艱難的說了出來,沒想到如今說一句話也會如此費盡。
女人的臉色立馬變的愉悅,直接飄了過來,靠在了王承的身上:「郎君,你終於記得問我名字了。」
王承本能的想要推后,但是他發現,他無法做到。
女人似乎帶著某種引力,將他引了過去。不止如此,身上的至尊陰陽體似乎也消失了,轉而是一股極其寒冷的陰氣。
王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把女人晾到了一邊。這讓對方十分不滿,上前一把扳過了王承的臉:「郎君?在想什麼?」
王承沉默不語。他不能夠確定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是否是真實的。
「你記住了,我本名叫息幽。」紅衣女子認真的看著王承說道。
王承從思緒中掙脫開來,看著眼前這個叫息幽的女人。女人長發飄飄,臉上不像之前那樣帶著死人般的鬼氣,反倒是十分邪魅的妖氣。
「怎麼啦?這麼愁眉苦臉的。」息幽慢悠悠的說道,然後王承就感覺到了,手臂上突然有些發癢。
一看,居然是幾條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啊,抱歉,前幾天吸了一隻九尾狐,還有點不太適應。」息幽立馬把尾巴給縮了回去。
王承錯愕的看著她。
息幽的修鍊方法和其他人並不一樣,可以說是一種十分暴力的奪舍。
只要是被她殺死了的人,能力也會直接嫁接到息幽的身上。只要息殺伐夠多,就會越來越強。
嗜血,殘忍,是息幽的代名詞。
可以說,這就是上古時期誕生的一個怪物。一開始只是一個四不像的球體,但是通過不斷的吸食,逐漸化為獸態,化為人形。
此時的王承,並不知道眼前女人到底有多厲害,山東的前方有一些光亮傳來,王承想要走出去,但是身體依然十分笨拙。
別說走了,就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息幽在那饒有興趣的看著王承,看了一陣子了才開口說道:「你現在應該還不太能操控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王承緊皺著眉頭。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十分可怕,如果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操控,那豈不是完全淪為了傀儡般的存在!
王承用力的去操控著手腳,但是依然十分僵硬。現在的他,居然連站起來都無法做到。
息幽用手揮了揮,王承瞬間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冷氣似乎四散了開來,身體也比之前要輕鬆了不少。接著,他便可以站起身來了。
但是這才更加讓人恐怖,王承怒視著息幽:「你對我做了什麼?」
息幽微微一笑,只是動了動手指,就讓王承重新坐了下去。
「你當時可是被那種級別的大佬攻擊哎!反正沒了半條命,要不是我把你撿回來,你現在已經死了。」息幽緩緩的說道。
「並且他的追蹤能力太強了,我如果帶著你的氣息跑,會被追蹤定位。沒辦法,我只好把你的全部都殺了,然後將我的精氣渡給了你。」息幽說著,臉色還有些泛紅。
「精氣?渡給我了我?」王承難以置信的看著息幽。
王承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穿的不太整齊,身上冰涼,記憶里似乎有某些不太美好,卻很香艷的畫面閃過。
「你想起來了?」息幽反問著。
「沒有。」王承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所以我現在,就是你重新救活的,並且被你操控?」王承反問著。
息幽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
「你還是你,只是軀體還在我的控制範圍而已。」息幽嘆了口一口氣,「沒辦法,我只能用我的氣息來保護你,不然你活不下來。」
王承張開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面的血月已經消失了。這也就證明著,在這個輪迴系統里,他已經直接被宣告了死亡。就像是水蒸汽一樣,憑空消失。
「不過你不用擔心,當這些陰氣徹底融入你的時候,你就可以更熟練的操控自己的身體了。」息幽補充說著。
「這是哪?」王承看著周圍,總覺得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昆池岩。」息幽的回答證實了他的想法。
外面的天氣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就開始里電閃雷鳴。這裡的一切都極其不穩定,州也相差也很大。但是正是因為這樣,誕生在這裡的生物,都擁有十分可怕的力量。
原本這個世界是作為最高副本挑戰,但是隨著近些年來的副本升級,能夠達到這一層的人數越來越少。從而導致了在昆池岩這裡,不是挑戰者與NPC的戰爭,而是NPC之間的內部決鬥。
但是因為發展的太過於集中,這裡的一些生物已經並不完全的屬於NPC了,有了自己的思想,甚至開始和系統對立。
關於系統的存在,高級一些的生靈都有若隱若現的意識。
但是只要他們還待在昆池岩,系統就不會對他們做什麼事。
反正沒有直接管轄,大家也樂在其中,刻意的忽視了這個問題。若不是因為這幾次和王承有了過多的接觸,息幽估計也想不起來,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一個叫做系統的東西。
這個概念,這裡的人花了整整五百年去接受。
王承艱難的走到了洞穴門口,這是一個十分高聳的懸崖。
下面是一片雲海,深不見底,周圍什麼都沒有,涼涼的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