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來不及

但在她們離開老夫人院子后，這件事開始在姜府流傳開來，金莉如果不想讓姜致晨知道，當時就讓人去阻攔消息還來得及。

可惜金莉被姜織岫氣的吐血昏迷了，錯過了最好時機。

金莉現在腦袋其實也是不清楚的，她只想著不能讓姜致晨鬧，卻沒想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姜致晨總是會知道的，那個時候他的反應說不定會更大，可對現在焦頭爛額的金莉來說，能先把事情壓下來，就先把事情壓下來。

姜致封身邊的阿青當時很快就聽到了這件事，想都沒想，直接跑打算告訴姜致晨。

「少爺，少爺！小的聽到了一件驚天大消息，你要聽嗎？」

阿青來到姜致晨面前時，才開始猶豫，他知道少爺很討厭甚至恨姜致封，如果說出來少爺生氣是肯定的。

只是他不知道會氣到怎麼樣的程度，會不會殃及到自己，所以又有點不敢說。

姜致晨原本這個時候，是要被姜漠與屈著學習的，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姜漠與沒管他，他到也樂得清。

小廝突然跑過來說有消息，卻又不說清楚，以前的話他直接一腳踹過去了，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他計較。

「有消息本少爺自然是要知道的，你怎麼回事，還要問我？」

阿青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尬笑道：「要是其他消息我就直接說了，今天這個消息……少爺您聽了會不高興，我不知道……」

「費什麼話，趕緊說！」姜致晨的耐心慢慢被消磨掉了，不耐煩的吼道。

「小的聽到府里的人都在說，大少爺今天就要回來了，大少爺投的軍隊正好就是北邊，他還立了軍功。」阿青沒辦法只好照實說了。

「這一次回來是要受賞的，現在好像就在宮裡見皇……」

他說話的聲音隨著姜致晨難看的臉色越來越小，他知道要是自己在說下去，少爺可能就打過來了。

「姜致封，不是前段時間剛有消息說那蠢貨去投軍了嘛？怎麼突然又回來了，還立了軍功？怎麼可能就他那點手段！」

姜致晨鐵青著臉，怎麼都不想相信這個消息。

「不可能的，就他，還立軍功，這絕對是個假消息，沒被人打死就算好的了，還立功。」

他有點瘋魔了一般眼睛都紅了，不停的走來走去，嘴裡不停的否認這這個消息。

突然他把注意力又放到了縮在一旁的阿青身上，撲了上去抓住他的衣領，不停的搖著質問道。

「這個消息是假的對不對，是你聽錯了，肯定是這樣的，是不是外面的人在傳假消息，立刻去告訴娘，讓她處罰那些人！快去！」

阿青被他弄的頭昏眼花的，都快吐了，他也想騙少爺這是假消息，可到時候如果少爺知道真相，他會死的更慘。

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他硬著頭皮回答道：「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啊，大家都說這消息是老夫人院子里傳出來的，怎麼會有假。」

「這種事情小的膽子在大，也不敢作假啊，府里的人說了，這件事老夫人也同夫人說起過……啊！」

他說慌亂的說到一半，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原來是姜致封見自己最後的希望沒了，沒辦法在騙自己，氣的把他摔倒了一旁。

不停的這屋子裡亂摔東西，不一會屋子便一片狼藉。

沒東西摔了，他才停了下來，眼睛通紅的大喘氣著。

「呵呵呵，居然是真的，真的，難道我知道是什麼都比不過他嗎，不會的，他只不過是運氣好，剛好碰到而已！」

「要是我，要是我去了，也能跟他一樣立功的，不行，他這麼回來，以後就壓我一頭了，不行我得去想辦法。」

他說就就想往外走，可還沒碰門，門突然從外頭自己打開了，原來是黃嬤嬤帶著一些人走了進來。

「少爺，這是想去哪裡？蓬頭垢面的一點都沒尚書府少爺的氣派，出去是會被人笑話的！」

她沉著臉，到真的是把姜致晨給唬住了，原本她是打算留下來照顧金莉的，讓丫鬟過來看看先。

但後頭想到了，要是真的像他想的一樣，姜致晨早就知道了在鬧著呢，丫鬟肯定是壓不住他的，所以自己親自走了這一趟，果然沒來錯。

對於她姜致晨還是有點怕的，小時候姜致晨調皮，又被寵壞了，又一次不服她的管束，把她弄傷了。

那一次姜致晨第一次被金莉打，從那以後，他便知道了，黃嬤嬤對金莉很重要，一遇到大事，黃嬤嬤沉著臉，他就有一點點怕她。

這才被黃嬤嬤這麼一問，靜了下來，但他心裡的想法還是沒有熄滅，回過神來后，拉著黃嬤嬤的手問道。

「嬤嬤，娘是不是也知道了姜致封要回來是事情？這可如何是好，他如今立了軍功，以後府里哪還有我的份！」

黃嬤嬤看他著急的樣子，難免有些心疼，語氣軟了下來。

「少爺，老奴知道你現在無法接受，但這已經是事實了，那人如今在宮裡頭，事情已經成定局了，我們只能以後在想辦法！」

一聽說姜致封要回來，姜致晨此時滿腦子都是讓對方消失的念頭，根本聽不進去黃嬤嬤的勸解。

「想辦法想辦法，那倒是想啊，難道還要本少爺容忍他再次壓在我頭上，都已經去投軍了，居然也沒死在戰場，真是老天無眼。」

只要一想起姜致封離開前，他都已經準備好陷害對方的計謀，就差真正實施的時機了，結果人卻跑了。

好不容易他已經接受了姜致封這個大哥消失的事情，以為不會有再見的一日，沒想到現實卻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打擊。

嘆了一口氣，別說姜致晨不忿，從聽說這件事開始，黃嬤嬤心中也很是氣憤，覺得這些日子真是哪哪都不順利。

可是再生氣又能如何，難道還能衝進皇宮，把人給殺了？

別說此時人在皇宮，就沖著這些時日姜府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們就不能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再做些什麼。

「少爺，老奴明白您心中的不忿，夫人其實也好受不到哪裡去，為了這件事都被小姐給氣吐血了。」

黃嬤嬤看著滿臉憤怒，幾乎沒有半分城府的姜致晨，心中再次後悔沒有在一開始，就多勸勸金莉，要對這幾個孩子嚴厲一些。

「想來夫人近來的近況，少爺您也是清楚的，可以說宮中對夫人還有小姐都不滿已久，只是礙於沒有證據，這種時候動手無異於送把柄上門。」

聽說金莉被氣吐血，姜致晨還是有些意外的，眉頭微皺，語氣頗為嫌棄的問道。

「娘就是以前太過寵溺姐姐了，瞧瞧如今都成什麼樣子了，要不是因為她的愚蠢，能有如今這番境況嗎？」

「難道真的就沒辦法，能讓那個礙眼的傢伙從這個家裡消失嗎？」

說起來，姜致晨同樣性子有很大的缺陷，但至少還是比姜織岫要理智一些的，即使方才那麼生氣，但經過黃嬤嬤的勸說，情緒也慢慢緩和下來。

冷靜一些后，他多少也能分析出，黃嬤嬤的話不無道理，他想要的是讓姜致封消失，卻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見姜致晨的憤怒緩和許多，黃嬤嬤鬆了一口氣，安慰道。

「老奴也時常勸說夫人，該是時候對大小姐嚴加管教了，夫人如今也算是醒悟過來，想必身子養好后，會有所行動的。」

「只是要委屈少爺，暫時忍耐一二，等這陣子過後，宮中的視線沒那麼關注我們這邊，到時候定然會讓少爺您如願的。」

雖然心中還是不情願，但姜致晨也明白，聽從黃嬤嬤的建議，才是最為穩妥的，否則他這個時候衝動行事，不僅無法得逞，還有可能把自己搭上。

向來，姜致晨都自認為，自己比姜織岫要理智許多，對這個時常被金莉誇讚的大姐，是打心底里看不上，如今就更加鄙視了。

「難得娘終於是想通了，大姐確實是欠管教，成日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還不如什麼都不管的涵兒來的省心呢。」

說道姜織涵，黃嬤嬤心中另有一番感慨，只是卻也不好跟姜致晨討厭這些，只能模糊的應答幾句，隨後離開了。

經過兩次吐血，金莉的身子明顯虛弱許多，若不能放鬆身心，好好調理幾個月，再被刺激幾次，後半生就真的要跟藥物為伍了。

黃嬤嬤離開后，憂心姜致晨反應的她，一直乾巴巴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直到黃嬤嬤歸來，她立即關切的詢問道。

「嬤嬤，晨兒怎麼樣了，可是已經得知了消息？」

「他可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我實在不想如同對付岫兒一般，強行把人關在院中不讓他出來。」

「若不能說服他，等明日老爺過問功課的時候，要是說出些什麼難聽的話，肯定會別罰的。」

方才有些迷迷糊糊的，金莉吩咐黃嬤嬤的時候，也沒有仔細想清楚，等人走了后，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