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幸災樂禍
聽著姜瑾帶著幸災樂禍的這些話，姜致封多少也能想到，自己不在的這些時候，府中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
一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小妹，很可能在他不在的時候，遇到了許多危險，才會嚴重到連金莉都被禁足的地步，他心中迫切的想知曉一切。
可是正如姜瑾說的一般，御花園哪裡是談話的好地方，閑聊家常還可以，說些隱蔽的事情，自然還是要回府的。
被姜瑾隨口帶過的姜織涵，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也因此極少把注意力放其身上。
只是被忽略了那麼多年，姜織涵真的如同外在表現的那般木訥沒存在感嗎，這就不是姜瑾目前感興趣的了。
姜府，黃嬤嬤離開后，姜織涵臉上慌張的神情已經完全消失，只留下些許的嘲諷。
「小姐，奴婢給您換衣裳吧，若去晚了，夫人定會責罵的。」
說話的，是姜織涵的貼身丫鬟小元，圓圓的臉蛋上滿是擔憂。
「聽黃嬤嬤的意思，肯定是夫人生氣您沒有過去，可是我們院中一直消息閉塞，也沒人過來說一聲，如何清楚夫人被大小姐氣到吐血這件事的。」
說起這些，小元一直都很為姜織涵這個小姐抱不平，認為都是金莉的女兒，這也偏心太過了。
對此，早就看淡了的姜織涵，看上去都沒小元來的生氣，但同時她也不緊張。
「我娘偏心這件事，你不是早該習慣了，我大姐那個性子，早晚有一天娘會自食其果的，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真是大快人心。」
「左右一直以來，我都特意讓你們不要打聽府里的任何消息，他們誰出了什麼事都跟我們無關，我娘那個人，頂多罵我幾句，還能如何。」
對金莉的很多算計，其實姜織涵並沒有在外頭顯現的那般木訥，她心中是很清楚的。
只是從小就被人遺忘，被邊緣化，無論是為了自保，避免姜織岫看不慣進而對付於她，還是心灰意冷不想摻和，她都已經習慣了以木訥示人。
這麼多年，唯一關心姜織涵的，也就只有身邊這個丫鬟了，而她也就只有對著小元的時候，才會顯露出真性情。
「奴婢曉得小姐已經心冷不抱希望了，只是事到臨頭，還是忍不住為小姐抱冤，憑什麼什麼事情都不分青紅皂白的罵您。」
「小姐那麼好的人，也就只有夫人才會眼瞎的把珍珠當魚目，一味的捧著那扶不上牆的大小姐。」
在小元心中，自家小姐可比姜織岫那個大小姐要聰慧許多，只可惜不得娘親重視，只能用木訥來保護自己。
似乎是被小元的話給逗笑了，姜織涵可不覺得自己有她說的那麼好。
「小元啊，你家小姐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好，不過是天生冷清罷了，她不在乎我，我也就不在乎她，要對付誰都跟我沒關係，只要別牽連上我就成。」
「都說女孩子家最後都是要嫁人的，我娘那個人，再忽視我也不至於故意把我嫁一戶不堪的人家，至於其他的，裝傻就成。」
不得不說，在這個家裡，姜織涵才是偽裝的最好的那一個，就連重生之後的姜瑾都沒發覺，她原來是個心思如此多的。
好在，根本就不在乎金莉是否吃虧的姜織涵，從眼下看來並不會成為姜瑾的對手。
主僕倆一邊聊天，手上卻也沒閑著，換過衣裳后，就往金莉的主院走去。
「黃嬤嬤，那個死丫頭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發生了那麼多事，滿肚子怒火的金莉，急於尋求一個發泄的地方，而剛好沒在跟前的姜織涵，就成了這個倒霉的存在。
這不，見到黃嬤嬤一個人回來的她，心中的怒火幾乎傾斜而出。
「夫人，四小姐一向來是個膽小的，老奴查問過了，您跟大小姐被禁足后，她嚇的也幾乎不敢出院門，同時也禁止身邊的丫鬟打聽消息。」
看著氣憤非常的金莉，就連一向來跟著忽視姜織涵的黃嬤嬤，都不得不為她辯駁幾句。
「這種情況下，您病倒的消息，老奴去之前，四小姐根本不知曉，這不一聽說就著急的說，換過衣裳就馬上過來。」
黃嬤嬤的話，讓氣憤中的金莉情緒平靜了一些，只是提及這個小女兒的時候，那語氣還是不怎麼好。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才生了涵兒這麼個沒用的，如今就連岫兒也一味的氣我，真是命苦啊我。」
金莉的話，剛好被進門的姜織涵聽到，卻也不覺得有任何歉意的地方，反而很嫌棄的鄒鄒眉頭，道。
「喲，你娘我病倒了，你慢悠悠的終於來了。」
面對金莉難聽的話，姜織涵如同往常一般，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乾巴巴的來了一句：「娘，您好些了嗎？」
隨後就不再說話，一副等著金莉訓話的模樣，看了就讓人失去說話的慾望。
就這樣，這對母女陷入了相對兩無言的境地，讓一旁看著的黃嬤嬤，心中頗為無奈。
原本，她是有心好好勸勸金莉的，只是此時實在不是個好時候，也就只能把此事放在心底了。
姜織涵對於自己所做的動作，金莉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心底早就明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反正金莉一說，就是埋怨自己，這麼多年自己耳朵聽的都起繭了，慢慢的她就摸索出了這個方法。
讓金莉不想跟自己說話，效果還不錯，這麼多年來讓她聽少了很多念叨。
「哼，好些了嗎？你自己不會看啊，整天就知道躲在屋子裡不出來，也不會替你娘盯著點那小賤人，我這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沒用的女兒。」
金莉被她氣的一股氣堵在胸口上不來，本來是不想說她的，但實在是氣不過，忍不住罵道。
「滾一旁去，我這裡用不著你，你說你要是有你姐一半，我也不至於氣成這樣，一點都不討喜！」
「好的娘！」姜織涵木著臉，點了點頭乖巧的聽話的走到一旁坐著。
現在就算是姜織岫出了問題，她也不打算出來展現自己，讓金莉重視自己。
所以還是按老辦法做，她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隱藏，看戲的感覺還不錯，她不想費力的去替金莉爭取那些東西。
這段日子以來她看的很清楚，現在的姜瑾那麼好對付，以姜織岫的樣子，輸是很正常的，對付現在的姜瑾太難了，很容易還會傷到自己，還是算了。
她的目標又不如姜織岫她們那麼大，只是想要找一個還可以的人家，有一個寵自己的夫君，平淡的過一生就夠了。
黃嬤嬤看著她這個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姜織涵這個樣子，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也難怪金莉看了會生氣。
「你你！我……」金莉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姜織涵走到一旁是動作，很久都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她是真的又要被氣吐血了，這個小女兒是沒藥可救了，她剛剛只是心裡有氣，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有點眼色的人都不會真的走開。
一時間越想越生氣，不停的喘著粗氣，黃嬤嬤看了，連忙跑去替她順氣，安慰道。
「夫人，夫人您別動氣深呼吸，小姐她還小，有些道理不懂，以後慢慢教就好，現在先別想了，好好休息！」
「小姐，還不趕快過來扶夫人睡下！」
「啊！娘您快休息，是涵兒不好，您彆氣了！」姜織岫被叫到獃獃的站起來反映了一會兒，才走上前去。
她這個樣子使得金莉原本緩和一點的情緒又爆了出來，憤怒的指責門口吼道。
「滾，滾！立刻給我滾回去，想一輩子躲在屋子裡就一輩子躲在屋子裡，我管不管你，你咳咳咳……」
黃嬤嬤這一次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眼看著姜織涵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長出了一口氣，朝著她擺了擺手。
「小姐先回去吧，夫人這裡有我照顧就好了！今天大少爺就要回來了，你也要時刻準備好，迎接他我們是一定要去的！」
「有勞嬤嬤了！涵兒會注意點消息，準時出來迎接的。」
姜織涵微微鞠了一躬，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她才不在乎其他人對她的看法，反正已經根深蒂固了。
其實她也不是一開始就是以現在這個樣子面對金莉的，小時候她的性格還是很正常的，只是性子天生冷一點。
不如姜織岫一般，天生的會討人喜歡，但處事什麼的是覺得不會比姜織岫差的，只是姜織岫會討金莉喜歡，她又不會表現自己。
每一次都會被金莉嫌棄，無論她做的多好，好像都不如姜織岫，慢慢的她覺得既然這樣，還不如就如了金莉的願，當一個沒用的人，就成了現在的她。
「小姐，您又何必這樣呢？給自己找苦吃。不過夫人也太過分了，居然這樣罵小姐，要不是大小姐和夫人弄了這麼多事，我們又何必整天躲在院子里！」
剛離開金莉那，小元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抱怨起來。
「現在小姐為了不在鬧出其他矛盾，連出來玩都不怎麼出來了，夫人還這麼說，一點都不考慮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