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錢
廖青牧任由周氏搖晃著自己，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沖著廖老爺子兩口發脾氣，這一面是自己的閨女，另一面是自己的父母，真是兩面為難。
周氏見廖青牧莫不作聲的樣子，便大吼道：「你倒是說話啊，現在一聲不吭像什麼話，雁兒到底是不是你閨女，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竟然管都不管。」
廖秋雁見狀，想上前安慰，可是剛挪動步子，便聽到廖老婆子的罵聲。
「你吵什麼吵？我還活著呢，不願意在這個家呆了滾回你們周家去。」
聒噪，廖老婆子的謾罵徹底的擊潰了廖秋雁的耐心，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奶奶說道：「奶奶，您是還活著呢，可是我覺得您和死了沒啥區別，這樣的勢利眼，小心以後死了都沒人送終的。」
廖老婆子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來氣，看著廖青牧和周氏說道：「你瞧瞧，這就是你們的好女兒，就這樣和我這個長輩說話呢？幸好人家秀才退婚了，不然真的是丟我們家臉。」
廖老爺子聽到吵鬧聲之後走了過來，看了看廖秋雁一眼，眼神里竟然留出了一絲不忍，上前拽住老婆子說道：「行了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心裡也不好受。」
「她不好受我好受了？好好的親事竟然被她這個不檢點的弄成這樣，讓我們廖家的臉往哪兒擱？」廖老婆子還是不解氣的說道。
周氏一聽廖老婆子這樣說自己的女兒，頓時忍不住便要上前，卻被廖青牧一把給拉了回來。
而廖老爺子也看見了，怒聲對老婆子說道：「住口！」說完便拉著廖老婆子離開了。
周氏的怒火沒出發泄，便拉起廖青牧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廖青牧疼的「啊」了一聲。
廖秋雁見狀趕忙上前說道：「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要你娘能解氣，多咬幾次都行。」
周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廖青牧說道：「今晚你去吧飯端過來，我現在不想和他們那些人在一起吃飯了。」
「好！」廖青牧回復了一句便回到了屋裡。
廖秋雁見這樣的情況，悄悄的湊上前對著周氏說道：「娘，爹對你真好！」
「好是好，但是就是缺乏點骨氣了，但凡你爹強硬一點，你的事情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局面。」周氏輕嘆一聲說道。
「娘，你就放心吧，一個秀才我喊看不上眼呢。」廖秋雁笑著說道。
周氏勉強的笑了一下便回到屋子去看廖青牧了，剛才被自己咬的那麼狠，也不知道出沒出血。
廖秋雁見自己的父母感情這麼好，也沒有進去打擾，只是有件事讓自己很不解。
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落水？還有就是救自己的那個人是誰呢？
村裡人都看到有人摸自己肚子了，但是竟然沒人看到那人的面容，這讓她很奇怪，看著情況自己落水傳出不貞不潔的謠言，最受益的就是二房的小妹了。
看來這件事還是有文章的啊，不過現在沒有證據，也說明不了什麼，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賺錢，有了錢，自己腰杆子就硬了。
只是這還要退聘禮，三兩銀子呢，這是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開銷啊，這上哪兒整去？
晚飯的時候，廖青牧如約將飯端了過來，一個勁兒的哄著周氏，看著廖秋雁在一旁直發笑。
廖青牧見狀說道：「閨女啊，你就哄哄你娘吧，你看這……」
「爹，你就先不要哄娘了，娘現在是愁這李家的聘禮錢從那裡出呢。」
這一提醒，廖青牧才恍然大悟，是啊，這三兩銀子呢，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
「不行就讓爹去李家說一聲緩些時日，我去打魚賣錢，這錢肯定會退給他們的。」
「只怕你打魚買來的錢不是你自己的。」周氏在一邊悶悶不樂的說道。
是啊，這廖家就是廖老婆子管家，男丁賺來的錢都是交給她，各家的私房錢都是各家的媳婦抽空做一些紡織品等等的針線活存下來的。
所以按照周氏他們現在的這個狀況，一年內能將錢還上還真是不可能。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看著彼此，隨後都輕輕的嘆了一聲。
「其實這件事就是爺爺奶奶的事情，之前李家的聘禮也沒有在我們手上啊，當初聘禮都是交給了奶奶，之後被分給了各房，而且我們家還是最少的，這要退還聘禮，本應該就他們去處理。」廖秋雁慢吞吞的說道。
但是看廖青牧那臉色，顯然是不可能去說這話的。
「這樣說，你奶奶恐怕要恨死我們了。」
「奶奶在怎麼恨，那也是她自找的，她非要把小妹嫁過去，咱們有什麼辦法，還想著要聘禮，真是不知道臉皮怎麼這麼厚。而且我懷疑，我失足落水，這裡面肯定有文章。」
兩人一聽廖秋雁這樣說道，便馬上壓低了聲音問道：「雁兒，你怎麼會這麼說，難不成有人故意害你？」
廖秋雁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有可能，只是這件事沒有證據，也不能妄下判斷。」
「雁兒，這件事你先爛在肚子里，不要說出去，等有機會了在弄清楚，現在要是提出來，恐怕你奶奶和李家那邊指不定會說出什麼話呢。」周氏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到底，這三兩銀子從那裡出啊，咱們沒那麼多錢啊。」話題又被廖青牧拉了回去。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過後，廖秋雁眼睛一亮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就不信奶奶還能把我們怎麼樣。」
周氏看著自己閨女這無賴的樣子，不免尷尬了一下說道：「這要命倒是不至於，要是咱們實在拿不出錢，你奶奶肯定會讓你爹寫下欠條的，至於跟誰借那就不好說了。」
廖秋雁聽到后一愣，一臉驚訝的說道：「不是吧娘，奶奶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周氏冷笑一聲：「我來這家這麼久了，這裡面的局勢，我比你爹都看的清，若是我們這次自己拿出三兩銀子，那也不會好過，你奶奶肯定會說我們藏私房錢的。」
我的天，這麼狠，廖秋雁第一次覺得古人的生活是多麼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