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非禮
「那就請江先生明天和我一起去集市買齊材料吧，畢竟我們家窮的不行，奶奶家還打算讓我們自己出錢賠彩禮呢！」
廖秋雁又是「非禮」又是「彩禮」的，順利的再次勾起江藤心裡的愧疚。
廖秋雁心裡盤算著，要在短時間內看到成果，高純度的白酒顯然是不行了，就連黃酒也需要很長的時間釀製，想要贏了這個賭約，那就必須取個巧，釀造一點別的東西了。
那些度數不高又渾濁的酒液，到底也是正兒八經發酵過的，她只要買些回來，進行蒸餾，不就能夠很快得到高純度的白酒了嗎？
這個賭，她贏定了！
江藤被廖秋雁就這麼安排了，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只好找別的理由反對，他先是說道：「我和姑娘恐怕不合適一起去集市吧？」
廖秋雁奇怪的問道：「為什麼？」
江藤急中生智，說道：「因為要是和我走在一起的話，恐怕會讓姑娘遭人議論。」
廖秋雁卻不以為意的道：「我們兩個行的端做得正，只是一起去買東西而已，有什麼可擔心被人議論的？」
「還有，我還在村裡教書，等下課了之後，只怕集市都要散了。」江藤立刻想到了又反對的理由。
廖秋雁怎麼能讓這隻煮熟的鴨子飛走？她也說道：「江先生可以給學生們放假一天的。先生來了村子里這麼久，也該多去走走，沾沾人氣，別總是在書房裡做學問。」
江藤好不容易想出來的理由都被廖秋雁一一反駁，一時也想不出別的理由，只好勉強答應了廖秋雁提出的要求。
「江先生，明天上課的時候就和學生們講講後天放假的事吧，要是後天我來這裡見不到先生，就去學堂親自找您了！」廖秋雁意味深長的說道。
江藤啞口無言的看著她像打了一場勝仗一樣揚長而去。
對廖秋雁來說，這當然算是一場勝利了，她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失敗的可能，已經在琢磨去集市的時候怎麼打聽一下這位江先生的身家了。
只不過家裡也要想個好理由糊弄過去，廖秋雁一邊想著一邊往回走，正好撞見了廖秋茗。
廖秋茗今天和平時明顯不一樣，廖秋雁一眼就看出她塗了紅艷艷的口脂，可惜她的皮膚偏黑，這麼一塗還不如從前好看。
不過廖秋茗明顯不這麼覺得，她非常明顯的嘟了一下嘴，說道：「秋雁姐，你去哪裡了？我正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呢！」
「我出去隨便走走，什麼好消息，我怎麼不知道？」廖秋雁隨口說道。
「還能是什麼？秋雁姐，爺爺廢了好大的力氣，總算讓李家同意不和咱們家退婚了，不過你畢竟不合適了，所以只好我去了。」
廖秋茗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根本懶得掩飾自己的興奮激動之情，炫耀著說道：「唉，我也是為了咱們家的名聲著想，秋雁姐，你心裡可別埋怨我！」
廖秋雁扯了一下嘴角，要是她不到自己面前表演這麼一出，她興許還想不起來，如今非要在自己面前炫耀，那不就是找打嗎？
她和江藤說了半天話，現在一句話也懶得說了，廖秋茗這個關頭自己撞上來，那也只能怪她自己運氣差！
廖秋雁耐心等到廖秋茗那一長段話說話，二話不說就直接給了她一耳光，「啪」的一聲，簡單粗暴、非常解氣。
廖秋茗的眼睛頓時瞪圓了，她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打我！你怎麼敢打我！」
廖秋雁心想，這才哪到哪？要不是今天說話多了喉嚨干，她還能罵的你找不著北呢！
廖秋茗反應過來，立刻就想舉手還擊。
廖秋雁早就防著她這一手了，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具身體從小幹活，力氣不小，廖秋茗力氣不如她，半天掙脫不開，廖秋雁好整以暇的給了她第二個耳光。
打完之後，廖秋雁看了一下，左右的紅印子有點不對稱，手痒痒的很想再打一遍。
可惜廖秋茗總算學聰明了，高聲喊道：「三叔！三嬸！廖秋雁打我！」
這地方離廖秋雁家裡挺近，廖秋茗一嗓子喊出來，那邊屋裡立刻有了動靜。
廖秋雁只得鬆手，把自己的表情從不屑調整到了委屈，順便擰了自己一把，頓時眼眶裡充滿了淚水。
「這是怎麼了，秋雁、秋茗？好好的姊妹兩個怎麼動起手來了？」周氏急忙問道。
廖秋茗立刻搶在廖秋雁前面說道：「都是她不好，我好心好意來告訴她李家的事情談妥了，她就突然發了瘋，和我動手，三嬸你看我臉上的傷！」
廖秋茗把捂著臉的手一放下，兩個紅彤彤的掌印就露了出來。
周氏看著掌印為難了，又看了一眼廖秋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她動的手。
廖秋雁的悲傷感情醞釀完畢，立刻比廖秋茗更大聲的哭道：「娘，秋茗不是這麼說的，她說她早就喜歡李放了，是她推我下水的！」
廖秋雁知道原身不是不慎跌入水中，就是被人推下去的，當時在場的人中，只有廖秋茗嫌疑最大，因此她想也不想，立刻就把這個名頭栽在了她身上。
廖秋茗的臉色驟然一變，畢竟年紀不大，掩飾功夫不到家，被廖秋雁一詐，立刻就顯出來了。
廖秋雁心中一定，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把她扒出來了。
「不是我，我沒有！你明明是自己落水的，還跟別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這又怪的了誰？」廖秋茗強自辯解道。
廖秋雁冷聲說道：「我根本就不會水！那秋茗妹妹的意思是，既然我落了水，就該老實淹死在裡面才對了？」
當著周氏的面，廖秋茗就算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也萬萬不可能說出來，只是強行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明明也有別的辦法……」
「別的什麼辦法？能容我提醒你一句嗎？人要淹死用不了多長時間，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跳進去試試。」廖秋雁懶得聽她說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廖秋雁也就是對付從前木訥寡言的廖秋雁還行，對上現在的廖秋雁根本不夠看的，被她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只好看著周氏，用眼神暗示她趕緊管管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