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252章 血流成河
千殊抬眼看去，疑惑道：「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便宜弟弟？」
越望鈞還未回答，只見越望庸便跌跌撞撞地走來，手裡還拿著一壺酒。
「仙女，仙女你快來陪我喝一杯——啊！」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絲竹管弦地樂聲也一同停下了。
眾人或者直視或者偷瞄，不約而同都朝著越望庸看去。
只見他僵直站在原地，雙手緩緩抬起捂住了脖子，下一刻血流從手指縫當中噴涌而出，如同血做的噴泉。
千殊抬手在面前豎起一面薄薄的冰盾，鮮血濺射在盾牌之上，模糊了眼前的場景。
舞女的眼神變得驚恐，想要逃跑卻被十一的鎖魂法禁錮在手心裡。
越望鈞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師父，上坐。」
果不其然，下一刻舞女就被人按倒在地。
那把袖中飛劍落到了越望鈞手中，他拿在手裡把玩，「還塗了蛇毒，真是用心啊，可惜對我沒用，說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師父，這麼，你心軟想要留下她嗎？」越望鈞眯了眯眼。
「皇後殿下看來恨我至今啊。」
「師父。」
「瘋了？恐怕也只有你會也只有你敢這樣說我了吧。」
「你竟然連親生父親都不放過，當真是壞種，壞種啊！」
舞女表情痛苦，逐漸伸出手，指向了皇后的位置。
十一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一個半透明的魂魄逐漸浮現了出來。
「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但是所有人身上卻跟牽了根線似的，一個一個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彈琵琶的繼續抱著琵琶，跳舞的重新回到台上站著。
越望鈞微微皺眉，有些不高興，「跑什麼？都坐回去。」
十一手中拿著一個圓形器物在這些靈魂周圍四處遊走。
越望庸的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一道冰刃擊退了正要動手的十一。
一襲黑衣的十一從越望鈞腳底下抱起了那顆頭顱，大步走到欄杆之上，用紅綢帶纏著固定，讓越望庸瞪大的眼睛盯著露台上的人群。
「說說吧，是誰派你來的？不然你得靈魂也休想安息了。」
舞女倒是也忠誠，立刻就咬破了舌頭底下的毒包，瞬時間嘴角就溢出鮮血來，自盡身亡了。
千殊瞳孔微微一縮，一個活生生的靈魂在眼前散去了。
「人性本惡，如果你當真良善就不會找一個他人之子來當皇子了，父皇在生越望庸之前就早已失去了男女之事的能力，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越望鈞輕輕一揮手，周圍人便紛紛捂著脖子倒了下來，一個一個的連一句遺言都沒有來得及說。
越望鈞淡淡道：「你說呢，我親自砍斷了他的第三條腿。」
「師父不喜歡你們的表演，換一個，只要能讓師父笑出來的，重重的有賞！」
他垂著眼眸，看著地上蔓延的鮮紅色血跡。
千殊暗叫不好，一把普通箭刃怎麼可能傷到越望鈞呢。
她彷彿局外人一般就這樣靜靜看著他病態的行為。
眾人不敢不服從，想盡了辦法，使出渾身的解數。
一雙綉金龍的黑色鞋子踩住那顆腦袋，正好踩在他的額頭上。
「要是你實在不喜歡，那我就只好殺了他們，不能讓你高興的玩物不配活著。」
誰也沒想到，越望鈞能這麼喪心病狂，就連死人也不放過。
「師父要是想要留下她，那就讓她活著吧，不過其他人必須要死。」
皇後站都站不穩了，手卻忍不住指著越望鈞怒吼，她雙眼猩紅，但是卻無能為力，只能跌坐在了地上。
見她不回答，更沒有笑，越望鈞只是拍了拍手。
越望鈞微微一笑，揮揮手，十一頓時掐散了她的魂魄。
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皇后咬著牙說道：「越望鈞，你天生就是個魔鬼，當年你因為嫉妒我的女兒就害死了她如今你連越望庸一個傻子都不肯放過，你就是天生的壞種！」
無論是孩子還是丈夫都死在了他的手裡，心中悲憤交加。
「我看你是瘋了。」
那些表演儘管賣力，但是未免用力過猛，直到一個旋轉著舞蹈的異域舞娘借著舞姿靠近，突然，袖中飛出一把利刃。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整個露台上就亂了套，嬪妃宮女也不論身份，尖叫著慌張地要往樓下跑。
「皇後殿下，望鈞本想給你一個體面的退場，現在看來也不用了。」
皇后僵直著身體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渾身顫抖，指甲狠狠嵌入手心。
越望鈞只是笑笑，「皇弟，仙女可只有天上才有，所以哥哥就只好送你上天了。」
皇后拔下頭上的簪子就朝著越望鈞撲了過去，但依舊是飛蛾撲火，還沒有碰到越望鈞就已經被他的手下按在地上。
皇帝不育可是大事，江山社稷豈能容忍他人染指，所以哪怕不育也不會告知旁人。
「是。」
「等一下。」
越望庸捂著脖子，腳下不穩，面朝下倒地，他的腦袋骨碌碌滾到了越望鈞的腳下。
千殊手中暗暗凝聚起一團混沌之力，等到時機合適，必要給他一擊試探實力。
「十一，把吾弟的頭也抱起來，放在欄杆之上，他不是最喜歡這些歌舞了嗎？那就讓他好好看著。」
「不必了，這景色恕我實在看不下。」
悠揚動聽的樂曲重新響起，但是除了音樂外沒有任何聲音。
越望鈞還是笑著的，他看向千殊：「師父，之前從沒見你笑過不如今日賞個臉高興一下？」
皇后的身子一晃，直直地摔倒在了座椅上。
千殊靜靜看著他，眼神平靜，並無憤怒但是更不會高興。
皇后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
「我不是心軟，只是無法容忍你在我面前殺人了。」
「真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既然死了那就抽魂吧。」
「接著奏樂。」
千殊猜測他是在收魂，因為一縷縷半透明的暗色流光從一個個身體當中飛出，全部都流向了他手中的小球當中。
皇后的衣袍都被鮮血侵染，她的指尖沾滿了血液，一雙眼睛木木的，什麼神情都沒有了。
千殊心中難言震撼與噁心，死人她不是沒見過，只是如今站在滿地的血泊中難掩心中複雜之感。